作者:鱼子果酱
他眼眶有些发热,莫名多愁善感起来。
身后突然拥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楚迟砚的声音混杂着冷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冷不冷?”
沈眠挺冷的。
但他没说话。
他哭了。
楚迟砚听到声音,把人一转过来,小皇帝瘪着嘴巴一直流眼泪,长睫毛都打湿了。
“哭什么?”
沈眠当然不能说是因为陆准走了,这狗逼到时候又不高兴。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着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悲从心来。
他不说,不代表楚迟砚不知道,楚迟砚笑了一声,和吹在脸上的寒风一样冷:“怎么,不过就是陆准走了,你哭成这样,舍不得?”
沈眠听得出狗逼的冷嘲热讽,他推开楚迟砚:“要你管,他、他都走了你还这么说我。”
“我说的不对?”楚迟砚就是不高兴,握着小皇帝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你离开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舍不得,我看你跑得挺欢。”
沈眠不想和他争这种无意义的话,不管输赢,吃亏的都是自己。
他闷闷的:“谁让你对我不好的,你这个不讲信用的人,说话不算话,陆准就不会像你一样。”
“你要是再说一句陆准。”楚迟砚将他打横抱起:“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沈眠立刻用手勾住楚迟砚的脖子,瞪着眼睛无声地告诉他:“你休想!”
楚迟砚勾了勾唇,抱着人走了。
等把人抱到朝阳宫,沈眠竟然已经睡着了。
楚迟砚发现小皇帝最近尤为嗜睡,担心他冷,所以朝阳宫早早的便用上了地龙,也许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安逸过了头。
他小心地把人放在床上,细细观摩了一下沈眠的长相,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甚至完全称得上令人惊艳,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气,是沈眠身上独有的味道,最近这味道也越来越浓了。
自从把人找回来,他的燥热之疾就很少发作。
果然小皇帝是最好的良药。
吴州急急忙忙跑来:“陛下!”
楚迟砚不耐,担心沈眠被吵醒:“出去说。”
吴州:“九殿下不见了。”
楚迟砚一顿:“什么?”
楚云昭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身上穿的盔甲也好重,又咯人,还不保暖。
他觉得师父好辛苦啊,要在这么难的情况下去打仗。
好在自己跟着来了,他一定要跟在师父身边!
-
沈眠醒来已经到下午了。
又睡过去半天,他感觉自己这段日子实在太能睡了。
然后就是肚子饿。
想吃东西。
楚迟砚去处理公务去了,沈眠不等他,直接叫人给他上菜。
吃到一半的时候,楚迟砚才过来。
“你怎么不等我?”
沈眠忙着吃菜,看都没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等你?”
楚迟砚:“……”
他看了看沈眠的碗,突然笑道:“陛下,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胃口变大了?”
到了冬天胃口都要变大。
总要有热量不是。
沈眠没当回事:“怎么,你觉得我吃得太多了是不是,不如把我饿死算了。”
“我怎么是这个意思?你不跟我说话,难道我们就一直不说话?”
沈眠边吃边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可以选择不和我说话。”
楚迟砚:“沈眠。”
一听到狗逼这声音变了沈眠就知道自己要遭受威胁了,他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不知怎的就想哭:“你又这样,最开始不让我吃肉,现在连饭都不要我吃了……”
他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楚迟砚再有脾气也吼不出来,他发现小皇帝的脾气比他还大,总是突然间小性子就来了,偏他还没办法。
“……你先吃。”
沈眠挺饿的,闹完这一出发现楚迟砚竟然没骂他,吃饭的心情又来了。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楚迟砚才道:“吃完了?”
沈眠:“哼。”
“老九和跟着陆准去了。”
沈眠一下直起身:“什么?”
“他和陆准一起去了边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沈眠没想到楚云昭竟然会跟陆准走,明明这小孩儿前面还告诉他不想出宫的。
这么说来,他的猜想有可能是对的。
楚迟砚又道:“想不到他倒是挺看重陆准这个师父的,让他跟着出去锻炼锻炼也好。”
这话从楚迟砚嘴里说出来可不常见,谁不知道他把楚云昭保护的好极了。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暴君,偏偏对他的九弟最好,这一点的设定,沈眠不是很能理解。
“在想什么?”
沈眠脱口而出:“在想你。”
来不及收回,他整个人突然就被抱起来,楚迟砚凑过去亲了亲:“真的?”
沈眠:“……”
楚迟砚倒也不强迫他回答,只是许久没开过荤,实在想的很。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养好了,什么时候也给我开开荤?”
沈眠不喜欢做那事儿,特别是和楚迟砚,那就更不想做了。
“我不要,你要是硬要上我,我就……”
“就去干什么?”
“就去死,我就去跳楼!”
楚迟砚:“你敢?!”
沈眠也来劲了:“你看我敢不敢?!”
“……”
楚迟砚,败。
-
接近年关,天越来越冷。
沈眠在御书房学画画,刚画好一只乌龟,就听楚迟砚道:“羌吾族过完年后会来朝贡,听说一同来的,还有他们那儿的第一美人成嫣。”
成嫣?那不成渡的妹妹么?
这么说,成渡也要来?
“羌吾族?”
“嗯,前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就是羌吾族王子成渡假扮的,这次便是他代表羌吾族来朝贡。”他冷笑了一声,脸上有淡淡的杀意:“呵,居心叵测。”
他们居心叵不叵测沈眠不知道,沈眠只知道这成嫣就是狗逼此生挚爱,真的要死要活那种。
操!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解放了?!
下巴一痛,沈眠回过神,楚迟砚掐着他的下巴问:“在想什么,叫了你几声都没应?”
沈眠乱想了一个理由:“我在想,太子不是失踪了吗,会不会去找羌吾族的王子了啊?”
“找也没用。”他的眼里竟是鄙夷,寒声道:“扶不上墙的东西。”
在书房待太久了沈眠心里闷,便出来透透气。
外面冷空气吹在脸上很疼,墙角那边开了一树红梅,还挺好看的。
沈眠走了过去,踮起脚还是够不到。
他正准备向上一跳,然后就被人举起来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笑意:“抓到你了,采花贼。”
第40章 好险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沈眠就愣了一下:“谢思年?”
那人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道:“快摘,我手都举酸了。”
沈眠:“……”
“我不摘。”沈眠能闻到淡淡的梅花香气:“让它好好待着不好么, 摘了很快就死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那人将他放了下来:“喜欢就摘, 它又不是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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