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抹茶青团
龙椅上的萧繁低垂眼眸,脑袋靠在撑着龙椅的右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道炙热视线不断投射而来,沈沐忍了片刻实在挡不住,抬头便对上斜对面中年男人的炯炯目光。
按照原书情节,对面这位油腻男人是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炮灰王爷;凉亭一事前,原身便早早同他暗中商量,计划在今日围猎给萧繁难堪。
按理说,沈沐昨夜本该命人和这位王爷通个气、取消计划,但萧繁一直派人盯着他,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找到丝毫机会。
果然,不过多时,王爷起身来到台中央,懒散地朝萧繁行了礼,不怀好意地开口道,“臣很早便听说陛下箭术了得,如今难得来围猎,不知陛下能否露一手,让大伙儿看看眼界。”
国君昨夜遭人陷害、手臂受伤,今日这人便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他展示箭术。
难怪如书中所写,这位不知死活的伊王爷,死法极其惨烈。
若只是他一人自寻死路还好,可这人往日就是个草包,向来不参与政事,如今突兀的跳出来给萧繁难堪,说背后没人指示,沈沐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萧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第一反应便是偏过头看沈沐,声线低凉,“亚父也想看孤露一手么?”
经过昨夜对峙,萧繁身上的煞气竟然收敛了些,不再如初见那般写着“我要行凶”,只是眼底暗暗压着一层阴翳。
沈沐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好是坏,只能试图挽回道,
“臣觉得此事欠妥,不如改日再——”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骚动声,废物王爷竟不等沈沐将话说完,直接命人抬上各式各样的弯弓利箭,期间还不忘巴结邀功,视线有意无意地看着沈沐。
围猎时期,所有人桌边都放着各自的弓箭,此人这番行径,是生怕萧繁看不出两人暗中勾结。
萧繁沉吟不语,空手起身迈下台阶,最终停在沈沐桌前,附身拿过他手边的弓箭。
青年身形高大修长,一身劲装将流畅的身材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来到沈沐面前时,打下的阴影正好将沈沐整个人完全笼住。
拿着弓箭,年轻的一国之君缓步来到台中央,偏头看了眼满脸雀跃的王爷,他名义上的皇叔。
不知何时,四下变得静悄悄的,在场所有大小官员、甚至歌妓乐手,都专注地看着场中间面色平静的萧繁。
玄色衣摆迎风微动,青年右手弯弓搭箭,闭上左眼,箭尖不知指着何处缓缓移动,最终竟朝渐渐偏向台侧站立的王爷。
空气被利箭割裂的鸣声打破场内寂静,青年手里只剩一张弯弓,弦上的箭狠狠擦过王爷脖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后百步外、浅草地中奔跑的野兔上。
在王爷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沈沐看着萧繁手握弓箭,旁若无人般一步步返回王座,墨色青丝在背后四散,仿佛受伤一事是无稽之谈。
只有离他最近的沈沐,在萧繁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身边时,瞬间嗅出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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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场中央的男人神色慌张嚎叫不止,粗胖的双手捂着受伤的脖子,指缝隐隐沾了血色,嘴里不住喊人去找太医。
与他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余下噤若寒蝉的旁观者;这一箭让在场所有人再次意识到,王位上这位不及加冠的青年,是不容挑衅和违逆的存在。
青年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过分冷硬利落的线条自带一股锐利之气,眼底深埋的是隐忍的狠戾之色,高位而坐,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侧目望去,沈沐清晰看见萧繁搭在龙椅上的小臂轻轻发颤,红木扶手上隐约能看到星点血迹。
饶是他不懂箭术也能看出,萧繁方才那一箭对手臂力量的要求,足以让他左臂上的伤口再次崩裂;众人看不出,不过是他身穿玄色劲装,颜色相近两两抵消罢了。
呼喊几声无人应答,废物王爷或许终于察觉情形不对,肥硕的身子一抖,瞬间意识到在场只有“合作伙伴”摄政王能救他,嘴唇发白地朝沈沐跑来,哆嗦着说话,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臣不过是想看陛下箭术,不知陛下为何要对臣痛下杀手!”
“还请摄政王替臣做主!”
男人眼底的恐惧与怨恨相互交杂,沈沐余光在场内快速一扫,发现在场不少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神色。
他们不愿臣服于高位上的青年,心底的畏惧又让他们望而止步,于是有些人选择远远观望,有些人选择铤而走险。
但萧繁不一样,他和沈沐、和废物王爷、和在场所有人的不同。
青年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他再没有脆弱或逃避的资格。
而一手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就是沈沐。
王爷向他冲过来时,龙椅上的萧繁同时挺直了背脊,神情警惕地盯着沈沐,宛如黑夜里的孤狼亮出獠牙,不让生人靠近分毫。
抬手将王爷脖子上的胖手推开,沈沐看了眼利箭蹭破的皮肤,脑中想的却是书里对萧繁左臂伤口的八字形容。
长近两寸,深可见骨。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唤太医,”看了眼身边的阿青,沈沐拿出手帕,仔细将手指上的血迹擦掉,微微皱眉,轻描淡写道,
“不然王爷脖子上的伤就该愈合了。”
微微一愣,阿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应了一声便高声喊人。
守在一边的太医这次倒是飞快跑了上来,分别给萧繁沈沐行过礼后,才颤颤巍巍拿出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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