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脖铁树
少年们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灾难,他们承受痛苦的同时,其实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生改变。
“只是多年的平衡我们不能贸然干涉,除非有完全的把握。”蛋弟弟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下巴,眨着大眼睛看向白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还不能确切的跟你说。”
现在幼崽们也仅仅只是推测被选中的少年如何变化,将来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而已,没有足够的证据,这样关乎少年们命运的大事便不能随意下结论。
只是就算蛋弟弟不说,白狐也能猜到。
他能猜到怪物跟少年们有关系,便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先前活着的那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县城出现灾难,少年们牺牲自己对抗灾难,守护背后的家人,是一件非常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一件非常正面的事情,然而现在他忽然知道了光明的背后竟然还有如此巨大的阴影存在。
他心中顿时便也有了巨大的阴影。
“大人。”白狐的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一直以来认为的光明无比的事情竟然还有另外一面,那么黑狐的牺牲,这些年少年们的牺牲,究竟值不值?
白狐甚至是不敢继续想,他生怕自己把少年们跟这些怪物们联系起来。
如果真想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已入局。”燕洵示意白狐坐下,“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不要去纠结真相,因为真相只有一个,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能改变吗?”白狐眼睛一亮,赶忙问。
“能,如果能从现在回到过去的话。”燕洵轻声解释什么是现在,什么是过去,为何过去是既定的难以改变,为何现在又是可以改变的。
白狐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下去,他听明白了,过去几乎不可能改变,能改变的只有现在而已。便是现在也极难改变,燕洵和幼崽们这般能耐都只能剑走偏锋从别的地方寻找线索,而城中的少年们正处于中心的中心,想要做些什么改变他们的命运,当真是难于登天。
还不如白日做梦来的快一点。
“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燕洵仿佛知道白狐在想什么,故意把这件事留到最后说,“如果没有你,我们定然是到现在都无从下手。你可还记得方才蛋弟弟说的话……”
白狐点头,他记得清清楚楚,蛋弟弟说他当年并不是生病,而是身上被蝮蛇放了许多个血包,便是最危险的心口也有一个血包,且这个血包十分特殊,里面除了血还有别的存在。
心口的血包里面藏着一个活物。
想到这里,白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现在没有任何感觉,但联想到以前心口那种难受的压迫感,便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血包里面除了活物,还有一封信。”燕洵道。
一直坐在旁边生闷气的五皇子身体一僵,悄悄地竖起耳朵准备听燕洵继续说。
然而燕洵却不说话了,他从镜枫夜手中接过纸笔,开始写字。
白狐识字,只是识得不多,也不懂书上的那些学问,仅仅是识字而已,但看懂燕洵写的这些字是足够了。
蝮蛇特地留在白狐身体里的这封信也十分有意思,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懂,也就是燕洵能看懂,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看懂。而蝮蛇留下的信看懂以后,里面的意思就很简单了:我在地下。
第565章
“这倒是有些不好找。”蛋弟弟摸着下巴在桌子上走来走去地转圈,“要不叫边城三头犬试试?说不定能闻到不一样的味儿,找到入口啥的。没有入口咱们也不能乱找,万一牵一发动全身咋办。”
“说起来歧元县当初挖运河的时候,倒是也发现过一些藏在地下的遗址,具体年份看不出来,只知道年份挺久远,当时咱们得出来的结论是以前的宅子沉没的,现在想来,恐怕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时挖运河发现遗址的时候,因为遗址只有一丁点儿残留,便是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在得出结论以后便没有人再去在意那件事。
现在再回想,歧元县的遗址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阿爹,还得去歧元县一趟吗?”蛋弟弟问。
“咱们不用去。”燕洵想了想道,“给四皇子写信,叫他去歧元县以后帮咱们看看,再写信送回来。”
“这也成。”蛋弟弟说着从桌子上跳下去,哒哒哒跑向自己的小窝,拍了拍小窝紧靠的金属墙,打开机关巴拉出自己的柜子,开始翻箱倒柜的折腾,“正好我也有一些东西要送去京城,也有给四皇子的……他先前不是想要一个望远镜,我特地给组装了一个,个头不大,用起来刚刚好。还有学堂那边需要新模型和实验工具,一块儿给捎回去。”
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蛋弟弟一边一样一样地往外扛东西,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燕洵也没管,见着白狐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便道:“你先去歇息,明儿个估计就人脑了。”
城中唯一的一个例外白狐,已经到了燕洵手中。贾经知道这个事儿后,便专门去出事的地方看了看,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半点痕迹,一些视觉死角也没看到怪物。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仿佛白狐和怪物的存在只是一场虚幻。
*
京城。
秦四特地来找宝宝,“小蛋,我要去歧元县了。”
“歧元县已经通了火车,几天功夫就能到。”宝宝有些高兴,“去那边看看也好。可是去见过贾大人?”
“已经见了。”秦四便是从贾经那里出来又来找的宝宝,且他还刚刚收到一封从下沙县那里送出来的信,想着来找宝宝商量商量此事。
“成,一路顺风。”宝宝知道秦四是为了什么,但他同样收到了下沙县那边的信,信中燕洵特地叮嘱他,叫他不要过多的帮助秦四,这对秦四来说并不是好事。
秦四愣了一下,若有所觉,便当真没再提信的事儿,就这么转身走了。
他能感觉到宝宝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变化,不提信的事儿不是跟他疏离了,而是有别的原因。
等踏上火车,离开京城,到达歧元县以后,秦四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燕洵不让宝宝帮他太多,是不想让他牵扯太多,是想让他独善其身。
虽然他已经知道许多秘密,甚至是曾经参与其中。
但燕洵依旧在尽量的想推开他,叫他远离秘密的漩涡。
站在火车上看着变得已经完全想象不出来的歧元县,秦四使劲按了按心口,对冯作道:“燕大人就是这种人,总是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帮忙。”
不像他身边簇拥的这些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要看到好处才行,好处少了还不一定乐意干。
还有朝中的一些官员,甭管办什么差事,只要有功劳就都会抢着干,若是没有功劳,便会互相推诿,最后推举出来那么一两个倒霉鬼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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