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脖铁树
“这样不是大不敬吗?”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勺子,挖了一块冰吃。
燕洵也赶忙挖了块冰吃,先前怀着蛋宝宝不能吃冰,现在可得天天吃,吃个够。
“这事儿不能这么说。”燕洵道,“咱们并没有藐视皇权,反而很敬重。且律法也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儿,律法说了算。至于什么是大不敬,律法也有解释的……”
小幼崽们仔细听着,都点了点头。
忽然,利爪幼崽小声说:“过年那几天我听到有人说,不喝酒就要治他的罪,一定要让同僚喝酒。那个同僚不敢得罪人,喝了很多酒。”
“那都是毛病,咱们没有这样的酒桌规矩。”燕洵赶忙道,“咱们只认白纸黑字的律法。”
“恩。”利爪幼崽赶忙点头,他很害怕喝酒,因为蛇身幼崽偷偷喝过一次,辣的差点哭了不说,还被罚了早晨的荷包蛋,可可怜了。
战兔幼崽一下子广为人知。
小幼崽是守护神,数百年前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真相,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的见到用锁链锁住的小幼崽,当初在海边发现的骨头,全都被燕洵收了起来,等合适的时候,会都拿出来。
尽管如此,小孩子们还是知道了,战兔幼崽是守护神。
平日里听先生教书的时候,孩子们总要偷偷的比划比划,都争着当战兔幼崽;平日里玩乐的时候,大人们喝酒看唱戏,孩子们都看不懂,索性也睁着当战兔幼崽,剩下的人当妖怪。
燕洵说过的话,就像定心丸,战兔幼崽住在这里,很安心。
他是海边的守护神,但燕洵则是他的守护神。
晚上,燕洵特地跟小幼崽们一块儿睡,还搂着蛋宝宝。
镜枫夜吹灭油灯,躺在燕洵旁边。
两个人用了两套被褥,当中放着一个小窝,是用来放蛋宝宝的。
燕洵缩在被窝里,给小幼崽们讲完故事,搂着蛋宝宝睡了。
被窝里的蛋宝宝左滚右滚,从被窝滚出来,到了旁边蛇身幼崽的小窝,小幼崽赶忙伸出尾巴,把蛋宝宝卷起来,放到自己的被窝中。
镜枫夜看到了,便伸手到燕洵被窝里。
燕洵身上的痒痒肉很好找,镜枫夜一下子就能找到,没忍住戳了戳。燕洵果然痒的蜷缩起身子,还把被褥掀开,翻了个身,姿势很独特。
“嘿嘿。”小幼崽偷偷露头看。
镜枫夜赶忙给燕洵盖好被子。
结果燕洵又把被子踢开,还开始打滚了。
“大人可能是热了?”蛇身幼崽探出头,用尾巴尖在燕洵的褥子上戳了戳,“不是很热啊。”
躺在最远处的雷电幼崽干脆从小窝里钻出来,哒哒哒走过来,站在旁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小声道:“这是咋回事?”
镜枫夜满脸紧张,这要是等明天燕洵醒了知道这个事儿,肯定会不高兴。他干脆用被子把燕洵裹起来,抱去对面小间,让小幼崽们都睡觉。
对面小间,燕洵还是滚。
“大人?”镜枫夜试探性的喊了句,见着燕洵没反应,又见他还是把被子踢开,亵衣很宽松,露出细细的胳膊腿,顿时又有些忍不住。
等燕洵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尤其是手被抓着,便挣扎着睁开眼。
屋里黑咕隆咚的,燕洵仔细一看,吓了一跳。
“这么晚你还不睡。”
“大人,就快好了。”
燕洵:“……”
铁路从海边开始,穿过铁路桥,从京城当中再穿过,向着远方延伸。
大家闲着没事就爱来看热闹,就算是过年那天都有不少人跑到铁路上面蹲着。
这日,忽然来了一群汉子,带着一卷一卷的铁丝网。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看热闹的人又来了,见着这边铁路都修好了,汉子们竟然又来了,便忍不住问。
“两边围铁丝网。”孙元宝道,“到时候火车跑起来,那可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所以铁路上必须得一个人、一块石头、一根草都不能有!”
“那要是有人怎么办?直接撞上去吗?”有人立即道。
孙元宝指了指铁丝网,“看到没?这些铁丝网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靠近,如果还是有人靠近,那可管不着了。这要是有人想死,肯定是谁也管不住。”
“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是有人不小心进去?还有些孩子不懂事,自己钻进去怎么办?”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大人写了条例,到时候会贴出来。”孙元宝憨厚道,“孩子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乱跑不自己看着,难道还要让别人帮忙看着?”
“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事,我看火车就别跑了。”那人说着,赶忙缩到人群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生怕被人发现。
孙元宝没生气,反而冲着围过来的人解释道:“事儿很简单,就跟街上的马车似的,明知道撞上去会被马踩,可还有人撞上去,为了什么?大家伙儿都清楚。”
自然是为了银钱,要么就是为了坐马车的人。
如今火车是燕洵的,便有许多人动了心思。
过了几天,孙元宝亲自来找燕洵,脸上有点儿沮丧,“大人,铁丝网都是极好的,有一小段给人偷了。”
“给附近人家一些银钱,把那段铁丝网交代给他们看管。”燕洵道,“这样他们就能管好自己了。还有,我也会招一批人,专门维护铁路,他们要是看管的好,就从那些人当中选。”
铁丝网确实是好,但就算是偷回去,自己不能熔炼,肯定也不能用出来,否则不就是明着跟燕洵对着干了。
这事儿,燕洵给的法子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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