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轻泠Cling
光投进屋里,齐非然捂着嘴落泪,这一瞬间,他看见了希望。
可低头看去,所处的这间客房,在四楼。他不会轻功,跳下去,伤筋动骨定是免不了的,到时候还怎么跑!
齐非然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视线不时往门口瞟,那人很快会回来的,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跑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齐非然交叠着双手,不住地踱步,心里慌张。
忽然,视线触及榻上的软被,顿了会,伸头出了窗外看看高度,当下走了计较。
拿起桌子上一个茶杯,掷在地上,捡了个碎片,将床单被褥统统割开,做这一切的时候,胸腔的地方,“咚咚”如擂鼓,手上的瓷片也几次掉落。甚至不慎叫手指都割开了好几道口子,可他哆哆嗦嗦仍旧捡起来继续破开手里的布。
片刻功夫,齐非然看着手里沾着自己血迹的,一条条半人宽的布条,又哭又笑。
但很快抹了泪,迅速将布条结成长带,一头拴在窗户边,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端了凳子爬上窗台,闭了眼不去看脚下让人惊恐的高度,转过身紧紧抓着布条把自己一点点往下放。
这样的逃生方式并不简单,脚下没有支撑,只能死死抵着墙壁,全身的重量都在双臂上,靠着一条布带挂着。
又忧心风礼然这时候回来,发现他逃跑,不敢太慢,急急地松着布条,一不小心,多松了些,身体一下子下滑了一米多,险些没抓住布条,稳住时,齐非然哀哀落泪,他太无助了。
终于落到了地面上,齐非然全身都在颤抖,手忙脚乱解开腰间的布条,跌跌撞撞就往前跑。
风礼然轻功卓绝,被发现了踪迹他一定跑不掉的,不能耽搁一点儿功夫。
四周行人四散开,看着个面容姣好的小公子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往前跑,啧啧称奇。
……
风礼然端着碗新煮好的面开了锁,推了门,入眼便是大开的窗户和窗边的布条。
冷哼一声将面掷在桌上,汤汁洒了一片。“瞧着你同你爹少年时有几分相像,才想对你好点,竟是不识抬举!”
站在窗边往下看了看,展开双臂,跃下高楼。风礼然执起布带一端,掌下用力,泄愤似的将其震断。拉了个过路的人,“人呢?”面上凶狠,直吓得路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什……什么人?”
风礼然一掌挥出,击其后背吗,将人震得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又往前走了数步,众人皆是能避就避,“人呢,刚才从窗户跳下来的人呢?”风礼然面色凶狠,加之方才倒了一个,四周的人皆担忧自身安全,谁也不敢往前,待风礼然又是一声,“没人知道?那就一个也别想走!”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伸了手,“往……往那边跑了……”将齐非然跑掉的方向指了。
风礼然一阵风也似的不见了。
……
齐非然慌不择路,一头栽进间红瓦绿墙的地方。从后门进去,一路不住地回头,确认风礼然还没追上来。
他得找个地方将自己改扮一番,方才跑出来的时候,太多人看见了,风礼然找个人问一下,很快便能找到他。
方才的景象已叫齐非然明白,这是间妓馆。
这种地方,楼下同人周旋的大多是些低等的妓子,楼上的才是些有才艺傍身,身价稍高些的,齐非然想找间没人的屋子,摸件衣裳换了。
刚上了楼,便听着楼下嘈杂,其中,便有风礼然的声音。
惊慌之下,随意推了间门钻进去,急急地将门掩上。
“什么人?”一女子闻声不疾不徐从屏风后转过来,声音透着慵懒,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胸口一层薄纱,内里若隐若现,发丝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沐浴过,齐非然忙背过身去,“姑娘见谅,在下无意冒犯!”
……
第73章 晕倒
“现在嫖客说话,都这样矫情吗?”女子见着齐非然那副腼腆的样子,捂着嘴笑了。然后将身上披着的薄纱退了,声音也换上娇娇软软的调子,“爷过来吧,既进来了,便早些行事,奴家昨夜真累了,想快些休息。”
齐非然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正见着女子解着肚兜的肩带,捂着眼睛上前捡起女子的衣服塞过去,“姑……姑娘……我……我不是……你快穿上!”话说的结结巴巴。
惹的女子笑起来,“不是来嫖我的?我还想难得有个看的顺眼的!”穿好那层薄纱,女子问他,“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在躲人。”说着又弯腰行了礼,怎么说,他无端闯入姑娘的房,就是他不对,“实在抱歉!冒犯了姑娘!”
女子忽然就愣了,这还是第一次,在这烟花之地,有人说,冒犯了她,还仅仅因为闯了她的房间。
“你……”张口想问什么,外面忽然嘈杂起来。齐非然脸上明显的惊恐让女子明白,大概是他躲的人找来了,“你在躲外面的人?”
齐非然点头,“姑娘,能不能……”齐非然想说,能不能找个地方让他躲躲,女子却忽然让他脱衣服。
“什……什么?”齐非然僵立当场。听着动静,就快要到自己房里,女子一把拽过齐非然,“我帮你,你听我的!”然后就开始扒齐非然的衣服,他一个男人,竟然叫一个女人扒的就剩条底裤,瞬间红透了脸,那女子又开始解自己衣裳,齐非然这下明白女子要怎样帮她,红着眼说,“多谢!”正在解肩带的手顿了顿,“没事!”
女子拉着齐非然滚到床上,拉过丝被将两人的身体稍稍盖住。恰巧这时门被踹开,女子佯装惊呼一声。
风礼然劈开屏风便见着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女孩子从男人肩头探出头来,往上扯了扯被子,“这位大爷,兰烟现在有客人,您要不晚些再来?兰烟洗漱完了再伺候您?”
风礼然转身便走了,还叱了一身,“什么东西!”走出两步又顿下,总觉得那背影很像齐非然,齐非然背着门口犹在瑟瑟发抖,女子适时地打起了掩护,“哈~爷,您……您轻点,奴家受不住了……”女子娇媚的喘息让风礼然有些不适,大步迈出了房门……
……
女子看着缩在床尾默默穿衣服的齐非然,笑的床都在颤,“这位小公子,还是个雏吧,这论吃亏也该是我呀,你害羞什么?”
“我……我……”齐非然我了半天,也只说出句,“谢谢。”
女子也穿好了衣服,知晓齐非然见不惯她敞肩露背的样子,还特意寻了件保守点的衣服穿上,竟还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用,看你顺眼,顺手就帮了!”
而后又略带关切地问了句,“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要去南浔找人,有重要的事。”齐非然对这个帮了自己的女人并不设防,说了自己的打算。
女子闻言蹙起了眉,“这里就是南浔啊!”
齐非然愕然,他昏睡一场,风礼然竟是直接将他带到了南浔?不该是回他的封地兴阳吗。可女子说这里是南浔,想来也不会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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