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吃糖
关键时刻,森魔直接丢弃了肉身,保住魂魄不散而后逃走了。
裴苍衣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手下琴声不断,和缓轻柔……大殿内的黑雾逐渐一点点变白,最终化为一团团乳白色的云雾飘散。
大殿内被捆着的那些孩子已经被松了绑,他们呆呆地看着正中央那个白衣男子,眸中满是憧憬与感激。
“多谢仙长……”
“多谢神仙哥哥……”
“这位仙长真好看啊!”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仙长,当年国师大人也极美,可是比不上这位仙长有气度。”
“请问这位仙长名号?”
都是热血时期的少年,很多人在道谢之余,也不忘真心夸赞。
裴苍衣有个毛病,他挺喜欢被人夸赞的,更何况他这具皮囊确实美的不同寻常,足让他自傲。所以他将这些夸赞照单全收,还微微笑了一笑。
他一笑如春阳融雪,众少年又是呆了一呆,视线几乎要移不开:“仙长……”
“呵呵,蠢!”一道淡冷的声音冲进众少年耳膜,众少年回头,发现说话的是百里簇景。
他一身红衣懒洋洋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柄剑:“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犯花痴?出口在你们后方,速速离开,要不然么……”
他转了转剑锋,寒光凛冽,仿佛下一刻它就会飞起来砍瓜切菜。
众少年齐齐打了个哆嗦,他们见识过他的功夫,哪里敢招惹他?忙忙地告辞走了。
裴苍衣瞥了百里簇景一眼,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好端端地去吓唬那些孩子。
南辛锦却扑了过来,一把扯住裴苍衣的衣袖,激动地几乎要哭出来,“师父,呜呜呜徒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裴苍衣拍了拍他的头,“这不是来了,好了别哭了,莫让人看了笑话。”
百里簇景动作十分直接的将小师弟从裴苍衣身上撕了下来,“小师弟,似乎是为兄救了你,你抱着师父哭什么?要抱也应该抱着为兄哭吧?”
将一条手臂伸过去,懒洋洋地道,“呐,抱着给我哭。”
南辛锦:“……”抱着百里簇景哭?
哼,他才不要!
裴苍衣揉了揉眉心,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百里簇景这几日的举动时而成熟得过头,时而幼稚到了极点,在邪魅与傲娇之间反复横跳,这样真的不会精分吗?
南辛锦在撒娇的间隙,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向着站在水晶棺旁边的黑袍人看去,他张了张口似是先要叫皇兄,但是又蓦然顿住,一时之间情绪十分的复杂。
南辛煌恍如未闻,像是呆滞在原地一般,站在那个水晶棺前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着神的状态,“阿芜……”
失败了,一切全完了……
他筹备了那么久,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甚至还将亲弟弟也算计了进去,结果在最后的时刻被人打断了!
他的阿芜,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复活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频频要来捣乱?!
他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那个白衣男子,面上闪过一抹恨意,他忽然抽出长剑,像是疯了似的朝裴苍衣刺去!
百里簇景面色一冷。
南辛煌还没冲到那白衣男子身旁,就被斜侧里的一道红光直接击飞,那一下极重,仿佛要震碎他的经脉一般。
南辛煌重重地撞在了水晶棺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还好他在关键时刻猛然一偏头才没将那水晶棺弄脏。
南辛煌看着地上的血,忽然想到了那日监牢中,白芜就是这样一口血喷出,而后渐渐断绝了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拦我!”南辛煌终于彻底崩溃,平和的假面裂开,他歇斯底里如同困兽一般。
裴苍衣淡淡地瞧着他,“你以为不拦你,你就能将国师复活?”
南辛煌双眼通红,手指死死地抓着那个水晶棺的边缘,失魂落魄,“我就快成功了,阿芜快要活了……我没别的要求,只想让他复生……”
裴苍衣眸中闪过一抹悲悯,这太子,当真是可恨又可怜。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魂飞魄散之人绝无复生之可能,你刚刚施行的那个法术是魔教炼制邪祟杀器的试验,就算成功了活过来的也不是你的阿芜,而是一个借助他的身体行动,以怨气为养料的怪物。”
南辛煌一僵,他缓缓将头转向裴苍衣,满眼不信,“魔教炼制邪祟杀器?不可能!那人明明是位隐士仙长,我……我还亲眼看到他复生了一只死掉的鹿……那鹿活蹦乱跳的,和正常鹿没什么两样……”
“蠢!”百里簇景嗤地一笑:“那不过是魔教的障眼法而已,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凡人。”
南辛煌脸色煞白,他也想起了刚才的森魔所施展出来的怨灵魔气,压根不是什么仙长。
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他喃喃:“你说的是真的?魂飞魄散真的救不回来了?”
南辛锦心中本来滔天的怒火,但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生出了几抹心疼……这毕竟是他的皇兄啊,从小将他疼到大的皇兄……
他攥紧了手指,“我师父从来不说假话的,而且没有哪种救人方式是以虐杀活人为方法的,皇……南辛煌,你被骗了。”
南辛煌如受重击,他后退两步,坐在水晶棺前看着里面的尸首愣神。
裴苍衣手中有白光吞吐,似是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那具邪气横生的水晶棺毁掉。
百里簇景抱剑站在一旁,眸光低垂,俯视着不远处失了魂似的南辛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匆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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