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中林
“罢了。”裴邵喟叹一口气,只好吹熄蜡烛后认命地抱着小祖宗上了床。
他还是有些壮实高大了,要想完全躺下就差不多要占三分之二的位置,不想让阿梨被挤到,他只好侧着身睡在外边,这样就宽敞许多。
这是除了给裴邵擦药以外,姜梨第一次和他亲密接触。
少年耳根发红,左臂轻轻搭在裴邵的腰上,呼吸之间吐出暖暖的甜气。
少年的头发很长,怕阿梨的发丝被压坏,裴邵用手指从姜梨饱满的额头往下慢慢往下梳理,少年额前的碎发也被理的清清楚楚。
等理顺了之后,姜梨早已经舒服地睡着了,还一直往他怀里拱。
“晚安。”男人亲了亲少年的额头,也闭上了眼。
不过到了第二天清晨,看着姜梨的发丝甚至和他的头发缠绕起来了,裴邵感觉自己昨日做了无用功。
少年心里藏着事,很早的醒了,两人整理一番过后便一起上了后山。
苗寨之人善于养毒和药理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们背靠的就是一座满是危机的大山,里面有毒的物种数不胜数,一不小心就会被隐藏在树木之间的毒蛇咬。
不过对于大多数的毒,姜梨都有解药,不然他也不敢带着裴邵上山。
也许是苗寨人爬山的本能,少年不算长的双腿走的极快,裴邵稍微落后两步就看到本来背对着他的少年猛地转过头,辫子被甩到白皙的小脸上,项上的银饰作响。他背着小背篓,蹙着眉催促:“快些过来。”
裴邵只得笑着连忙赶上去,他从阿梨那里学会辨识一些草药,于是停留下来采摘了些。
姜梨才不在乎草药什么的,他今天本来就别有目的。
终于到了书上说的毒蝎王可能出现的地点,姜梨才停下脚步,桃花眼仔细又凝重地观察脚下的小小的蓬松的洞口。
等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姜梨看了看左臂,这才舍得让裴邵离他远些。
“你再去附近帮我找找我今日说的那几种药材,多采些,到背篓满了再过来。”
裴邵不疑有他,他上山时已经差不多记住了哪些位置有什么东西,以为对于少年真的重要便循着记忆去找了。
直到男人消失在视线中,姜梨才悄悄蹲下来撸起左臂,虽然他没采取治疗措施,不过都一天了自然不可能再流血。想了想,姜梨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子又往伤口上重重划了一下,果然血腥味重了起来。
他有些焦急,不太确定能不能那样运气好等到,可是就快要到男人前世离开遇到那女子的时间了,他没时间再等了。
姜梨蹙着眉在附近刻意滴了几滴血,心里希望这个小东西快些出来。又有些担心裴邵会突然出现看到他的伤口,姜梨时不时要往附近看看,好让自己能容易拉下衣袖。
许久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踪迹,姜梨有些疲惫地坐下,左臂上还流着血,他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然后扯下袖子隐藏住,有些失望。
不过还好是黑色褂子,从外面看不出来。
在姜梨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他听到石子的咔擦响声,转身一看,却见男人从草丛里出来,走到他身后蹲下,却见那石子下压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姜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看到裴邵郑重地对他说:“阿梨你下次小心些,这蝎子看着毒性很大,差点就要蜇到你了。”虽然知道姜梨会医术,他还是不太放心。况且将才那蝎子比一般的大许多,颜色也奇怪。
姜梨心中咯噔一下,拿开石头,只见一个手掌大小的蝎子完全不动弹了。
姜梨:“……”他倒是希望这东西能蛰到他。
姜梨心里郁结,但是看到男人关心的眼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这毒蝎子也太容易被弄死了,他再找找其他的替代物罢。
“算了,那下山罢。”姜梨闷声道。
走了几步却看到裴邵并没有跟上来,他好奇地往后一看,却见男人脖颈处青筋爆出,手攥成拳,锁紧眉一副有些难耐的样子。哑着声音对他说:“阿梨……你先走,我等会跟上来。”
那声音性感地让姜梨耳根发烫,不过他也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姜梨上前两步问道。
裴邵也说不清楚,不过知道自己可能是中毒了,可是这毒倒有些不堪言说。
裴邵头昏脑涨,眼前满是少年红艳艳的嘴唇,本来就是他心爱的人,这下有些压抑不住自己了。
他偏过头闭上眼,一睁开眼睛里已经满是红血丝。裴邵退了几步,自制力压抑着他,他只想马上泼点冷水冷静一下。
“离我远点。”裴邵低沉着嗓子道。
说罢便抬起脚想走远些,不愿跟少年一路,不然他真的不放心自己的自制力。
姜梨不服气地跟上去,他眼尖地看到了男人脚踝处的两个小洞,是被蛇咬过的痕迹,他一眼就瞧出来这蛇大概是无致命毒性的,只是有些淫/毒罢了。
姜梨脸瞬时红了,愣在原地。片刻后,他拉住男人的衣袖,咬着唇好似在做什么决定。
“阿梨,你有没有解药?”裴邵忍得难受,尽量趁着神志清楚问道,看这打算是想强忍着下山解毒了。
“没有……”姜梨摇了摇头,他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心跳加速。
其实是有的,可是他不想,他竟然疯狂地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姜梨环绕四周一圈,知道附近有座小木屋,可供上山来的族人在下雨时躲躲雨。
“我帮你……”原本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丝丝情意,但是又是异常的坚决。
在鬼使神差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姜梨觉得他真的疯了,已经没有丝毫理智。
裴邵脑子一炸,已然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只有那双像是染上雾气一样的水润润的桃花眼。
情到浓处,裴邵亲着少年的香肩,虔诚地唤他圣子。
姜梨被男人的气息热的发烫,噙着泪,心里一颤,莫名委屈:“失了贞还能叫圣子么?”他知道他矫情地不像个男子,可是他只有裴邵了。
男人捧着他的脸,眼中满是深情和疼惜:“你是最纯粹、最迷人,专属于我一人的圣子。”
姜梨乖巧地攀上对方的脖子,柔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