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沫月临萤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秋寒辞大手一挥,决定将与真仙尊赠予的一份快乐,化为许多份快乐。
众弟子们闻言难掩面上喜色,甚至有人捂着心脏,不敢相信事实。
“我不是听错了吧,秋道友居然……”
“你没听错,秋道友要与我们分享宝物,他真是个好人啊。”
一般修士得了法宝,恨不得藏起来,不让其他人见着。秋寒辞却大大咧咧拿出来,并说大家若是有需要,就来找他。
秋寒辞道:“这里的东西,虽说大家都能用,但也是不可随意挥霍的。前来索要灵石的弟子们,需要经过严格考察,确定他的确需要灵石或者法器,切记不能铺张浪费,或是用来做不当之事。”
众弟子忙应好。
与真仙尊坐在大殿中,却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道:“好孩子,好孩子啊……”
说罢,却又长长叹了口气,边上长老不明所以,却见与真仙尊胡子颤抖,双眼微垂。
“我去见一见萧容恕。”
萧容恕,曾经的天之骄子,仙座台着重培养的人。如今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总是会想起那日秋寒辞的虚招,而脑海里每每出现这一念头的时候,萧容恕就会感觉到一股尿意。
侍女前来换垫子,却被萧容恕一手拂开。
“滚!”
侍女哆哆嗦嗦道:“公子,您的悔过书还没写呢……”
萧容恕眼睛瞪得更厉害了,“你一个小小的侍女,跟外门弟子一个等级,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侍女吓得不敢抬眼,只能瞧着萧容恕将茶杯摔到地上,啪的一声,落下一地碎瓷。
姜劈柴站在门口。
萧容恕眯起眼睛,“是你。”
姜劈柴自上次主动与秋寒辞比试,却自作自受弄伤自己后,就很少露面了。
他脸色变得很差,眼窝深陷,嘴唇微微发白,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萧容恕胸口起伏,脖子上的青筋显露出来。
“你来做什么?”
姜劈柴寻了个椅子坐下来,边上的侍女大气不敢出,姜劈柴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温热,只有一丝丝烟雾在杯口徘徊。
姜劈柴喝了口茶。
萧容恕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自从在众人面前丢脸后,萧容恕看谁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他暴躁易怒,心里恼火。
明明自己才是仙座台的弟子,是掌门看重的人,为何所有人都向着秋寒辞。
“我说的有错吗?苏阮潋除了张脸还有什么,秋寒辞能看上他,不过是图他美色。”
姜劈柴安静听着,他笑了笑,放下杯子。
“不错,秋寒辞就是如此肤浅的人,他看上了苏阮潋的脸,若是苏阮潋没有那样的容貌,秋寒辞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萧容恕死死盯着姜劈柴,“你倒是说了一句好话,最近外头那些人,说是来看望我,实则都是在我边上说闲话。仗着比我入门早,仗着是长老,就开始指指点点,说什么要我放平心态,解除心魔,让我写悔过书,让我好好反悔,哈哈哈我何错之有,我为什么要反悔?”
姜劈柴道:“自然不是萧兄弟你的错了,那些人,只不过都没瞧见秋寒辞的真面目,只是看到秋寒辞如今得了掌门赏识,又被外头传成天才,才替秋寒辞说话,说白了,不过是墙头草,会看眼色,谁厉害就站到谁那边。”
“想当年,是不是每个人都捧着萧兄弟你?”
萧容恕被姜劈柴这一段话说得思绪纷飞,他想起从前种种,越发恨起秋寒辞来,若是没有秋寒辞,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苏阮潋也会是自己的人。
姜劈柴轻笑道:“我能理解你,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见过秋寒辞真面目的人,整个山上,只有我和你是清醒的,其他人,全都被秋寒辞迷惑了。”
萧容恕瞥了他一眼,“姜劈柴,我发现你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姜劈柴把玩着茶杯,短促哼笑一声,“萧兄弟,人都是会变的,从前的我或许鲁莽了些,但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我被秋寒辞使诈胜过后,早就痛定思痛,有所改变了。”
萧容恕看向姜劈柴。
姜劈柴眯起眼,“萧兄弟,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想着报仇,给秋寒辞点颜色看看,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萧容恕扯扯嘴角,他道:“我希望他死无全尸!”
姜劈柴却道:“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让他死倒是便宜他,不如让他在污水沟里活着……”
萧容恕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
姜劈柴招招手,萧容恕赶紧爬起来,却因为腿脚不好使,摔到地上,那模样极为滑稽。
姜劈柴起身,缓缓蹲下去,凑在他耳边,道:“秋寒辞结道侣的日子,会有许多修士前往仙座台。你假装悔过,去参加他的结侣大会。”
“不行!我这个样子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姜劈柴目光一暗,却很快笑道,“萧兄弟,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下去,那还怎么将秋寒辞拉下来呢。你听我的,在大会上,你站起身后,就说自己和苏阮潋已有肌肤之亲,苏阮潋瞧见秋寒辞得了旁人赏识,就抛弃了你,转而投向秋寒辞的怀抱,而秋寒辞,则因为嫉妒你和苏阮潋有过关系,处处为难你。”
萧容恕脸一黑,“这怎么行?”
当着众人的面说假话,萧容恕难以想象那时场面。
姜劈柴道:“为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