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苗琼有些惧怕此时的甘大春,她扶着门框,颤声问:“甘大春,你真要杀人?”
甘大春怒吼:“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
苗琼只觉寒意遍布全身,双唇嚅动还要说什么,农舍大门被“嘭”一声破开!导演与工作人员就住在隔壁,不过一听有人行凶,他们可不敢一股脑往前冲,而是几个保镖打头阵。
保镖们听闻此事也是冷汗直冒、肝胆乱颤,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卫伦,居然半夜打个盹儿就出事了。如果卫伦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的饭碗别想保住了。
甘大春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面孔一僵,挥刀的手跟着颤栗不止,理智回归。在保镖们一哄而上将他制住时,他丢开刀,故作茫然:“哎哎哎!怎么了?你们干嘛?导演?你们这是做什么?”
见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导演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一口气:“这要问你,你拿刀做什么?”
“刀?”甘大春双手被反拧在背,腰身弯曲,面向地板,他看到地上寒芒闪烁的水果刀,震惊道,“我、我不知道啊。其实我有梦游症,难不成我刚才梦游了?”
导演:“……”
乔今:“……”
甘大春言之凿凿:“这个梦游症我不常发作,今晚纯属意外。如果有冒犯你们的地方,还请见谅。”说着扭动胳膊身体,试图挣脱,却仍被保镖死死钳制,不由得变了脸色,“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只有搞不清楚状况的张耿相信了甘大春的说辞,“难道他真是梦游?”
此情此景之滑稽,简直让乔今好笑,他看向苗琼,“苗姐,你说呢?”
这么多人挤在客厅,披头散发的苗琼难堪地拢了拢睡裙,低声说:“我、我不知道。”
甘大春脸颊肌肉抽动,腮帮鼓颤,扭头费力地盯着苗琼,说:“苗妹子当然不知道,她又没跟我睡觉。”
闻言,苗琼脸色惨白,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又没说。
许是听到客厅的说话声,自觉安全的吴诗萱这才敢打开房门,却没走出来,问道:“苗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呀?我都知道呢。”
这落井下石下得,与甘大春的话一参照,是个人都猜到苗琼夜半与甘大春幽会。有夫之妇与有妇之夫,在场的但凡有一个人嘴没把门,苗琼多年经营的好妻子形象就毁了。
苗琼身体并不羸弱,此时却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风一吹就倒了似的,抬眼看向吴诗萱。吴诗萱如同被毒针扎了下,飞快移开视线。
甘大春扭动挣扎:“你们放开我!真的是误会!我有梦游症!”
一保镖倒掰他手指,弯折的疼痛让甘大春龇牙咧嘴惨叫,向导演求助:“让他们放开我,我没想伤人!”
导演还未开口,保镖头子打完电话进来:“卫总说了,见了警察再说。”
甘大春用力撑开叠着层层褶子的眼皮,豆大的眼睛圆睁,猛地瞪向乔今:“卫总?什么意思?”
乔今:“我大哥的意思。”
“这些、这些都是你的人?”
“好像是的。”
“你们早就设计好的?!”
“是你自己跳进来的。”
甘大春剧烈挣动,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密布汗珠,他急切辩解:“卫伦,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害你的!是苗琼,是她!我只是帮她掩护而已!”
苗琼几乎站立不住,她扶着门框,愤恨慌张:“甘大春!你别胡说八道!”
甘大春:“卫伦,其实你也听到了对不对?就是苗琼想害你,就是她割坏了马镫,所以你才会坠马……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她拿刀割马镫!”
扑通一声,苗琼跌坐在地,声嘶力竭骂道:“甘大春,你个无耻王八蛋!王八蛋!!”
一夜夫妻百日恩,甘大春却不是个念恩的,他痛心疾首地看着苗琼:“苗妹子,事已至此,我不能帮你隐瞒了。”
苗琼面如死灰瘫在地上,也没人去扶她,甘大春仍被保镖控制,他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应该抓她去警局!”
保镖七八个,其中两人去“请”苗琼起来,苗琼站稳了,面无表情地说:“让我去换件衣服成吗?”
自顾去与吴诗萱合住的卧室,吴诗萱吓得要命,飞奔到乔今身边嘀咕:“真没想到苗姐会做出这种事,还好你逢凶化吉……”
乔今抿唇不语,以甘大春的反应来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苗琼换衣服时间长了点,兴许是打电话托关系找人了。从房间出来后她衣着得体,头发梳理整齐,脸上表情也镇定许多,眼睛一瞥甘大春,冷笑讥讽:“早泄怪。”
甘大春:“……”
其他人:“……”
苗姐还是苗姐。甘大春面皮涨红,吭哧半晌未能憋出一句反驳的话。这对“露水夫妻”,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至于他们真正的丈夫妻子知道此事后怎么想,就不是他人能管的了。
许多钱留在附近的镇子上没走,听闻消息后飞奔而来,苦瓜脸顶着熊猫眼,哭唧唧扑向乔今:“阿斗啊!”
乔今闪身避开,“我没事。”
“我听说都动刀子了!”许多钱一脸晦气地看向被保镖控制的甘大春与苗琼。
甘大春试图跟人讲理:“我可以帮卫伦作证,是苗琼害他,你们不用这么拷着我,我自己去警局。”
保镖不为所动。
甘大春额角鼓鼓跳起来,心生不妙:“我严肃警告你们,你们这样对我是违法的,我可以起诉你们。”说着看向乔今。
乔今没空搭理他,他的手机响起来,一边往保姆车方向走,一边接听:“大哥?”
卫崇嗓音慵懒:“抓到嫌疑人了?”
乔今顿了顿问:“真的是苗琼?”
卫崇轻笑一声:“事情都那么明显了,你还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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