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幕琅
另一些年长的人,则瞧出了这是上一代魔尊楚风歌标志,是由十方流火**炼成的不灭业火。这样的火焰,不需任何助力, 也没有任何强有力的克制办法,沾着便烧,永世不灭!除非被它的主人收回去, 又或是被人以灵力强行圈住, 否则它将在人间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年轻的弟子听得一愣一愣:“所以它们如今这样安静, 是因为被仙尊镇住了?”
“不错,应是如此。”
“可它们从何而来?不是说上一任的魔尊大人已经死了吗?”
一百多年前,一声大笑昭告天下修士,魔尊楚风歌已死,新任魔尊乃是谢非言。
在这之后,有那么几十年,沧浪大陆的道门众人都风声鹤唳,严阵以待,只等着这个不知性情的新任魔尊上门踢馆,甚至等待那场极有可能出现的新一代的道魔之争!
毕竟在最初时,正道与魔道的大家都是这样打打杀杀过来的,直到楚风歌出现,把大部分魔修都按在静海幽地挖土,这才还给世上千余年的平静。而如今,楚风歌走了,大战重新开始,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可叫众人傻眼的是,这魔尊换是换了,但作风却跟上任魔尊差不离,都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在静海幽地一蹲就一百年又过去了。道门众人满脸茫然,又没有打上静海幽地喝问这新任魔尊到底是准备做什么的胆子,于是这就造成了魔尊换了百余年,却没人知道魔尊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性情,也没人知道魔尊修的什么功**力是深是浅的结果。
——所以这火到底是谁留下的?新魔尊吗?为何两任魔尊都修的同一种功法?他们之间又有何因缘?
“总之,事不宜迟。”被狠狠坑了一把的归虚道人心中满腔怒火,“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此地,那我们就赶紧上山同仙尊讨个公道罢!”
道门众人面面相觑。
从殊元道人口中可以得知,魔尊谢非言也因梦界一事来到白玉京,向青霄仙尊兴师问罪,最后大战一场。所以按照常理,此刻的青霄仙尊绝非鼎盛之期,众人已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小心忌惮。
再者说,如今来到白玉京的道门众人比上一次的更有份量,因为六天前,无数在宗门内闭关数千年不出的老祖前辈们,都被那一场持续了三天的仙魔大战所震动,纷纷出关,后来又在归元宗的召集下随他们来了白玉京。所以接下来,就算青霄仙尊在众人的质问中恼羞成怒地向他们发难,在这么多老祖的保护下,他们也是不怕的。
想到这里,众人很快下定决心,想要请出一位老祖,恳求他在这片火海中开出一条路来。
然而有着本事的早就挺身而出为众人开路了,哪里还用得着请,因此众人瞧了一圈后,竟找不到合适人选。
难道这件事就在这样的地方卡住了吗?
跟着归元宗悄悄来到此地的梦观澜下意识看向沈辞镜,而沈辞镜也恰好在这时排众而出,沉声道:“我来。”
有人瞧见了这位最近风头大盛的玉清真人,见他不过合/体期,便不由得皱起了眉来,感到沈辞镜当真自不量力。但到底沈辞镜姿容近神,他也下意识不敢冒犯,便好声好气劝道:“玉清真人,你怕是不知,此乃十方流火**留下的业火,最是难缠不过,哪怕是大乘期的老祖……”也不是很有办法,“所以你还是退下吧。”
沈辞镜已经按捺了三天,也被焚心之火烧了三天。若不是理智尚存,他早已杀上了白玉京讨一个说法,而如今,答案终于近在眼前,他哪里还等得了?
因此沈辞镜瞧也不瞧那人,当即出手,剑意一亮,便有无边寒气涌来,点亮这片地狱。
若说这时还有人暗自摇头,认为沈辞镜不自量力,竟自以为能够以合/体期的剑意破去大乘修士留下的业火,那么下一刻,叫人目瞪口呆的景象便出现了。
只见无边业火上一刻还在幽幽燃烧,似是永世不灭,下一刻便在这道甚于霜雪的剑意下无声消融,没有半点阻拦之意,就这样温顺让开,任由冰霜覆盖道路,白昼换掉地狱。
瞧见这一幕,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忍不住伸手揉眼,但沈辞镜心中唯有酸楚苦涩。
他伸手触了触那一缕下意识避开他的温顺火焰,想到三天前消散的那缕情火,眼眶几乎忍不住开始发烫。
“走!”
沈辞镜回神,一马当先,走上白玉京。
众人对视一眼,再没有退缩道理,跟了上去。
于是,片刻后,众人便在沈辞镜的保驾护航下走过火海,来到了尽头处的荒芜之地。
在这里,没有草,没有树,没有生命与生气,放眼望去,除了泥便是石,是一片比寻常荒山更寂静的死地!而在这死地中,有一人正坐在高高的巨石上盘膝闭眼调息。
——正是青霄仙尊!
众人凝神细看,只见此刻,青霄身上的法衣已毁,露出了他身上的数处烧伤,满身血痕,就连向来震惊无波的面上也残留着大战过后的疲惫,狼狈得看不出半点高不可攀的仙人模样!
瞧见这样的青霄,道门众人不由得面露讶色,心思各异。
但不等众人开口,青霄反倒主动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沈辞镜身上。
“我曾将这座山脉翻来覆去重整数遍,都没能消去这无边业火。”青霄之所以留在这一处死地,并非是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地方,而是因为他想要重建白玉京。但他失败了,因为谢非言留下的火,无论他将这山脉推倒重塑多少遍都无法消去。
哪怕他将高山化作谷底,引来迟行海的无尽海水,却只有海水被烧空,不见火焰被熄灭。
这是永不熄灭的业火,如同人无穷无尽的**。
“可你却做到了,为何?”青霄对此颇为好奇。
沈辞镜目光又沉又冷。
早在踏上白玉京这片土地时,他便反反复复打量过了这片死地。
在这里,因为仙尊与魔尊的一场大战,毁坏得十分彻底。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生命也没有生机,什么都藏不了,除了众人面前的青霄仙尊之外,再没有第二人。
所以……
“他……在哪儿?”沈辞镜声音森然,如同风暴将至,“你将他藏在何处?!”
沈辞镜拒绝思考另一个可能。
所以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集合众人之力,从青霄口中逼出答案!
青霄对他露出奇妙微笑。
“你所问的‘他’,莫非是魔尊?”
“自然!”
“但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以什么身份质问?
自然是以他拜过天地的夫君的身份,以他约定终身的道侣的身份,以他与那人心心相印、共许生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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