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幕琅
——为了让沈辞镜低头,不惜设计他老子给他出头。
狂妄!胆大包天!
陆铎公越想越气,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小子算了!
而殿内的三个人都是能当上指挥使的老狐狸,如何不知道陆铎公此时所思所想所怒?
但另两人还好,这场由东方高我主演的闹剧,与他们二人到底不相干,大可置身事外。
可杜同光就不同了——他是这场闹剧中的最大帮凶!
杜同光感受着陆铎公身上越发令人胆寒的怒火,忍不住苦脸缩头,越发觉得自己的顶头上司三少爷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然而他又能如何呢?他不过是广陵城的一条狗,在三少爷的命令下,他难道还有得选吗?而在陆铎公的怒气下,他难道还能为自己辩驳吗?
三少爷也好陆铎公也好,他惹得起哪个?
还不是只能捡沈辞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软柿子捏一捏?
是的,到了现在,杜同光只觉得自己命苦,却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他这完全是在替三少爷顶罪而已,是在代三少爷承受陆铎公的怒火而已。
而至于沈辞镜是否冤枉、归元宗是否震怒、最后这一切的利益纠葛将会走向何方……搞笑,这种事与他这条狗有什么相干?
杜同光只盼,在这之后,三少爷能记得他的好,对他赋予更多信任和倚重,给他更多好处和资源,让他修为更进一步,而如果之后他能……
“陆公息怒。”
突然的,在这片怒涛般的磅礴怒气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了。
杜同光诧异看去,却发现身旁那个奸猾如鬼的宁斐竟然在此刻开口了。
“陆公息怒,依属下所见,无论三少爷如何,此次事件却还应早早解决为好。”
谢非言的声音高低错落,张弛有度,有着一种引人入胜的魅力。
陆铎公怒气暂歇,仔细听了下去。
谢非言说道:“如今,在广陵城内的,除了白玉京的众弟子外,还有护送大小姐归宁的浪阳城中人,而在这些护送的人之中,有一位浪阳城少主心腹,名为殳止泽。他年纪虽然老迈,耳目却聪敏非常,如果让他知晓此事内情,恐怕于我们广陵城不利。我们广陵城虽与浪阳城联姻,但到底曾多年为敌,不可不防,如今属下恳请陆公早做决断,将此事消弭于无形,以免迟则生变。”
陆铎公有些惊诧:“殳止泽?这老儿也来了?”
司空满也是有些诧异地看了谢非言一眼,而后垂首回道:“回陆公,正是如此。昨日,殳止泽混入大小姐的随行队伍中,来到了广陵城,因他并未主动表明身份,属下也是今日早上才知道了这件事,暂未来得及向陆公禀报,请陆公恕罪。”
——连红衣卫都不知道的事,这宁斐怎么会知道?
陆铎公看谢非言的目光顿时微变。
谢非言不慌不忙,道:“属下也是机缘巧合,意外得知了殳止泽的身份,这才提前结束休假回到广陵城,只不过到达城中时的路上出了点小状况,稍稍耽搁了一天。”
谢非言口中的“小状况”指的是什么,陆铎公心知肚明,不就是白玉京和归元宗在港口的那点子道统之争吗?
他顺着谢非言一路的行踪,细细思考了一遍。
从表面上来看,这位宁指挥使的确是告假一月又突然提前了几天回到广陵城,并且他的老家,的确是浪阳城飞舟经过的地方,所以这位向来聪明的宁指挥使会发觉不对,提前回到广陵城,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而后,在宁斐回到广陵城的当天,他不但遇上了留仙门闹事的侍婢,还被卷入白玉京和归元宗两派道统之争,最后还要回到镇海卫处理这段时间的公务直到凌晨,回府后也不过歇了一个时辰左右又被拽起来处理这次袭击事件……所以说宁斐一时间忙昏了头忘了向他禀告,也同样是合情合理的。
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一切都能够自圆其说。
但陆铎公生性多疑,并未轻易放下。他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那你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谢非言垂头,恭敬道:“一切全凭陆公决断,镇海卫绝无二话。”
一旁的杜同光听了,心中暗恨:这家伙,就会嘴上说好话!
搜查全城这样的事,怎么想都知道最后肯定得由他们符甲兵来干,毕竟镇海卫是管海上的事的,而他们符甲兵才是陆地上数一数二的兵士!
所以这会儿,杜同光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最后陆铎公肯定是在赞赏了这宁小儿的忠义后,再把苦活累活交给他们符甲兵。
呵,办事的是他们符甲兵,这家伙却一句轻飘飘的好话就想要提前领这个功、在陆公面前卖乖露脸?
竖子!其心可诛!
杜同光心中愤愤不平。
所以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殿上的陆铎公在沉吟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我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做,你当如何?”
——这句话的意思是?!
杜同光和司空满都止不住心中愕然,抬头望向陆铎公,满脸的震惊与不解。
而大殿之下,谢非言同样于这一刻抬头看向陆铎公,寡淡的面容上,浮出的只有阴冷与狠毒。
谢非言寒声道:“无论三少爷之前是否真的遇袭,但若让我来做这件事,它就定然得是真的!”
第25章 只欠东风
谢非言离开主殿后,一直在殿外候着的崔清河立即迎了上来。
“如何?”崔清河急急问着,神色间忧心忡忡,只不过碍于殿内的陆铎公,他也不好说出接下来的话,只挤眉弄眼地暗示着谢非言。
谢非言看也不看他,大步离开。
“一切顺利。”
“……啊?!”
崔清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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