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白苏
不仅如此,塞提一世还将多场战役交与他锻炼锤磨,他从出生起就被惯定为全埃及的继承人,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命人教他骑射诗书,他的文与武是齐头并进的。
只是历史书上的描写还有些片面了,关于他的外貌。
今次面对面相见,温若才知道那些词语有多贫瘠。
拉美西斯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容貌。
他的美却是那种内与外都兼得的,俊美无斯深凿雕刻般的五官,褐色的卷发上带着埃及特有的头套,华贵的服饰衬托他一身的王者之气尽显无疑。
不同人有不同的气质,他站在这里全身英气,尊贵无双,有些人就是这样只要他轻轻往那里一站,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虽然此刻他只是一个摄政王子,但是多年的磨炼他已经具有身为一名法老王的风范。
温若看着他,一瞬不瞬的,不得不承认,拉美西斯是个优秀的且吸引人的男人。
第4章
或许是天性的警觉,或许是超强的敏感力,拉美西斯在温若抬眼瞟向他的时候也准确无误的看向他。
霎时之间,四目相接。
时间在此刻凝结。
温若只觉得浑身一震像是被人打了鸡血,呼吸敛住。对方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审视之情,那碧色的眸子就像尼罗河的万里水源清澈里透着神秘令人捉摸不定。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睛也不眨一下。
温若心中就像被人锤了一下,说不出的古怪感受,对方的眼中有三分兴味三分懒散还有几分他说不出的陌生情绪。
使得遇事从容的他这会也变得局促不安。
他竟然穿越到了几千年前的文明古国,遇到了历史上最有卓越功勋的法老王。
温若心中一阵苦笑,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拉美西斯慢慢抬起脚步向他走来,温若的内心又开始抽搭,他已经清楚的感知道自己的肌肉在抖动,是不可抑止的发抖那种。
离他一米的距离,对方停下,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竟然同自己对视,有胆子!
拉美西斯微扬嘴角,眼中的兴趣越发浓重,被自己的士兵困着,明明眼中闪着害怕却硬要装作镇定的样子,真有意思。
这种特殊的长相从尼罗河到地中海他还没有见过。
瞧他那半边高肿的脸颊,嘴角流过细密的血丝,刚才被摩萨克用力打过,真是让人看着心生怜惜,不知怎的,拉美西斯上前靠近一步抬起手轻轻抚摸上了面前瘦削男人的侧脸,几乎是出于本能,温若微皱眉头,向后躲了一下避开他伸过来的大手。
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
因他的动作,拉美西斯高举着的手停在半空忽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赤!裸!裸的用这种避瘟疫的眼神看着自己真是头一次!
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短暂的笑意过后眼睛深处是更加寒凉的冷意泛出。
温若将头慢慢低下去不愿再与他对视。
拉美西斯抬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头给掰了起来,迫使他看着自己。
白里透红的面颊上还有未消散干净的手指印子,散乱的头发湿漉漉,脸上其他地方沾着灰尘这是一张狼狈的脸,但是那五官中的眼睛却是晶亮如星,像是采矿场里最珍贵的那粒黑宝石,这么炯炯有神的眸子好像有神奇的魔力似的吸引着他,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不再言语。
温若被他这样捏着下巴都要碎了,忍不住一扬脖子挣脱他的桎梏。
拉美西斯眼神一亮,敢反抗自己,可以。
遂捏着他下巴的手更加沉重了几分,死死盯着他,看着面前男子微露出的苦相,心中一下来了情1趣。
好久没这么逗弄一个人了,这个面貌奇特的外族人难得的挑起了他的兴致。
身旁的墨普仁看着这画面,暗自咂嘴,他们王子殿下竟然有闲情雅兴在逗弄一个平民百姓,似乎还挺上头。
温若被他捏着,强忍着剧痛,反抗了几下,见没有成效,便不在动弹,眼中看着拉美西斯都是疏离淡漠。
“真勇敢。”拉美西斯由衷的褒扬一句,明明很疼却不发一声,这倔强执拗的态度!
“让他们走吧。”拉美西斯忽然笑了下,自己跟一个普通民众较真做什么?他收回手,对方趑趄一步,勉强站稳。
摩萨克呆了,王子居然下令放了他而不是杀了他?
这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即便他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只要是拉美西斯的命令他都会无条件的尊崇。
临走时,他狠狠的冲着温若等人扬起鞭子,嘴角闪着邪笑。
而墨普仁在看着温若时眼中是一片若有所思。
拉美西斯等人走后,四周哄闹声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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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躲过了一劫。
温若没有想到最后那个男人居然放过了自己,他差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军队慢慢撤离,因为高位者的一句话,那些官兵把马车等物全部归还没有在过多的为难他们。
他摸了摸已经麻木的下巴,方才被人粗鲁的对待,现在自己张张嘴已经感受不到它在动。
重回马车,约瑟似乎受到惊吓,不在说一句话,而温若也不着片字眼睛空洞而迷茫的看着空中某处。
马车在长长的街道行驶,温若瞧着面前这个景象,心中像是堆满了石头压抑的他喘息困难。
今天的事已经结束了吗?
可是他的内心并不觉得有多宁静,反而预感后面依旧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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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巴勒斯坦的天气渐渐由冷转热,只不过温若的心却无法随着气候的回暖而变得热络。
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他已经完全确认自己处在一个与二十一世纪毫不相干的时空,这里大雾散后,这里没有梦境只有一块块血淋淋的真实。
巴勒斯坦正经历一场浩劫。
住在这里的人们每天都诚惶诚恐,担心埃及的军队随时攻进来踏碎他们的老巢。
哈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认可了温若。
哈伯的女儿塞纳走过来缠着温若陪她一起玩风筝,看着那长长的线,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纸风筝,再怎么飞也飞不出这片被禁锢住的天空。
飞的在高再远线在别人手中,总是要在回到原点。
他有些苦涩,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邻居塔丽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新玩具娃娃,塞纳见状跟着就追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塔丽的名字。
看着丢下来的风筝,温若无言的笑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刚刚还缠着自己要跟她去放风筝,转眼就为了同伴抛下自己,玩具也不要了。
他抬头看着远处。
一栋淡金色与灰蓝色相半的拱形教堂出现在自己的眼帘,顶上一个金色的巨大十字架,矗立在耶路撒冷的天空。
经过自己多天的确认踩点,这个教堂就是举世闻名的圣墓大教堂也要复活教堂。传说那里葬这耶稣的坟墓,是他遇难,安葬与生命回笼的地方。
曾经他去旅游时在耶路撒冷见过,只不过经过四千年的风霜后,现代的复活教堂已经沧桑不堪,但是此刻这里的圣墓大教堂依旧崭新生命力满满,在一层薄雾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这是圣殿是巴勒斯坦人的信仰所在之地。
只不过不晓得它还能完好无损的保存几时,历史上,这座圣城受过无数外来侵略者的侵犯,埃及的拉美西斯大帝为了征服这里像人民展示自己非凡的军事才华曾下令血洗耶路撒冷焚烧圣殿,数以万计的犹太人在他的军刀之下哀嚎丧生。
他看着周围稀散走过的淳朴民众,一个个都步态趑趄,憔悴不堪,听闻是因为埃及军队对这里围而不攻,使城内的粮草匮乏殆尽,百姓没有吃的才会导致大家面黄肌瘦,苍白消瘦。
当这里被强权的侵略者斩杀时,他们的尸体会随着城市的破败而湮灭,与被焚烧的泥土一并化为尘埃,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不属于是个时空中的人会不会也同当地的人们一样,被刀光剑影削成砂砾消散在空中,就像自己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史书上记载,拉美西斯在正式登基前他代替他的父王塞提一世参加过无数场战争,只要有他在军队几乎所向披靡,军功光环笼罩百姓人心所向,他后期很顺利的摘得上下埃及的王冠,统治尼罗河近百年,是埃及最后的鼎盛时期。
与赫梯国的战争更是如日中天,卡叠石之战大败赫梯,法老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勋命人将战争的胜利雕刻在寺庙之内供后世观摩。
另一边的人树林中,途中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透着疲倦跟悔意问着身边的仆役:“事情都解决好了吗?”当初拉得马劝告过他,让他当心埃及的军队,同埃及人讲和归顺与他们,奈何他心高气傲,就是听不进去,还下令将拉得马给关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太轻敌了。
怎么会料到这么年轻的男子战斗力会这么勇猛,用兵如神,几乎是一步步很有计划的将他套住最后斩杀殆尽。
现在他只能弃一城百姓于不顾。
这个失败年老的国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猎人枪下的囊中物。
等待他的将是无止境的恐惧与折磨......
第5章
巴勒斯坦首都城内。
格尼尔三世弃城逃跑的消息已经在城内宣扬开来,据说他在当天夜里就被埃及士兵给追捕归案。
看着近在咫尺的护城墙,越过那里,巴勒斯坦的中心地带就算被捣毁,一个时代可以说是画上了终极符号。
拉美西斯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嘴角不可抑止的扬起。
他站在三匹马拉的战车上一声令下,埃及士兵的千军万马蜂窝般往城墙方向涌入,那道朱红色的抹漆大门紧闭,在无声宣扬着它最后的坚持。
“轰隆,轰隆。”几声沉重的闷响从大门底下传出,埃及兵将们用几搜战车拉着的长长树木对着城门就狠狠撞去,红色大门在一下下的猛力捣鼓下就要坚持不住泄出一个缝隙。
另外,在拉美西斯的指示下,埃及人架起长梯对着高高的城墙就攀爬上去,越过城门就是犹太人最尊贵的地方,那里是国王的居所,里面数不尽的财宝古玩,奇珍异宝,攻进去,所有的一切在今晚都会易主改姓。
... ....
……
城市内,因为敌军的火把摇晃大家心中一片混乱恐慌,哭喊嘶吼着背着包就像城门口跑去,结果,破城而来的大军将他们黑压压的压了一片。
半夜里逃亡的民众相互间杂沓在一起,一片鬼哭狼嚎让这个城市的夜空变得更加诡谲渗人。
温若本在屋内休息,后半夜突然听到窗外神嚎的声音,他赶紧披了衣服下床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竟是埃及人的军队攻城的场景,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埃及的大军正式对这个充满温暖与爱的地方发起了攻击。
他慌忙穿了衣服像街道跑出去,依稀看见那个救了自己的熟悉小身影只一眼就被人群冲散了……
他一面看着眼前的混乱一边脑中回想,曾经在书上看过的,埃及人大肆驱赶犹太人的场景。
城破那一夜,埃及人的铁骑踏破了城内的每一寸土地,所有房屋均被烧毁,值钱的东西被埃及士兵烧杀抢掠,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