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渝
吃完饭后,郁奚就跟罗辰上线准备比赛。
不是正式的比赛,其实就跟平常玩没太大区别,只是双方私下里有赌注,罗辰说要是能赢,就跟郁奚一起分。
傅游年稍微有点头疼,他冬天容易犯偏头疼,还是以前熬大夜拍戏落下的,那几年太拼,每天几乎没有睡眠。他在旁边冲药喝,郁奚抬头看他,傅游年就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去做几天针灸真比吃药管用,我试过。”罗辰跟他说。
“不想去,”傅游年说,他话音顿了顿,喝掉药又问,“也能治风湿么?”
“那当然了,”罗辰纳闷地问,“你腿疼?”
“没,就问问。”傅游年说。
“为什么不去医院?”郁奚在旁边小声问傅游年。
傅游年还没开口,罗辰和郁奚说:“嘿,你不知道这人有多别扭,为了不去医院,都学会自己给自己扎针输液了。”
“就你话多。”傅游年不想理他,往后靠在郁奚身上。
他们打游戏,傅游年前段时间跟着郁奚玩过,所以稍微能看懂一点,就在旁边看了台电脑看直播。
郁奚直播的时候偶尔会开变声器,今天也开了,调了一个特别深沉浑厚的猛男低音炮,傅游年听得心情复杂。
比赛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结束,最后五局三胜,郁奚他们赢了,赛后队内语音聊天,原来队里另外有个队友也是gay,郁奚听到他跟身边的人说待会儿去酒吧,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酒吧。
罗辰临走前朝他挑了下眉,说答应他以后有空带他去gay吧玩,被傅游年朝屁股踹了一脚,闭嘴不敢说话了。
“我跟罗辰有点事儿说,送他一截,”傅游年回头和郁奚说,“尽量早点回来,你困了先睡。”
郁奚点了下头,说:“我可以看书房里的书么?”
“可以,想看什么都行。”傅游年摸了摸他的头。
最近夜里很冷,感觉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下雪。
罗辰开了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拿钥匙的时候回头问傅游年,“你真打算跟他长期处下去?”
傅游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刚开始说要追郁奚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没想过太多,就觉得郁奚长得合自己心意,又挺可爱的,有时候让他觉得心疼,对他来说好像很合适。喜欢算是个很轻易能说出口的词,或多或少都是喜欢,但以后的事就无法估计了。
“我对他,好像不止是喜欢了,”傅游年抬头看着楼上窗户透出的灯光,手心里还残留着郁奚拉他手时的温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罗辰就是不想让他将来难过,要是郁奚有个三长两短的,但也没说什么,傅游年自己心里也清楚。
明知道可能会有太不好的结局,但还是要往前走,那也没办法。
郁奚去傅游年的书房找了资料看,傅游年书柜上几乎都是表演和电影相关的书,中间那层还放着一些财经商贸之类的,郁奚看不懂,就每次都不管它们。
他拿了一本《好莱坞经典18幕》,要去书桌旁坐下时,又看到这本书旁边还有一本看着书脊好像很有年头的书,就伸手拿了下来。
结果里面有许多碎片掉了出来,凌乱地落了一地。
郁奚蹲下去捡,才发现都是被撕碎的照片。
他看到照片的一角,那个男人四十左右的样子,眉眼跟傅游年很像,眼窝也是有些深的,只是脸上笑意和煦,不像傅游年平常那么冷。
打开后他看到那是一本相册,里面还插着几张完整的照片,但看起来也是撕碎后又被小心翼翼粘好的。
照片边缘发黄,有几张有时间的,郁奚一看,竟然是十几年前的老照片。
傅游年跟罗辰聊了一会儿,他是想问罗辰要不要来他公司参股的事,罗辰之前就答应他了,虽说亲兄弟也最好不要一起开公司,但他们之间多年的关系,就算傅游年公司开得不济,也不至于有影响,剩下的只是参股多少的问题。
看着时间很晚了,罗辰离开后,傅游年就独自上电梯回了家。
家里安安静静的,萨摩耶和小猫都窝在客厅里睡觉,那只猫连自己的窝都不要了,成天去挤雪球的窝,幸好雪球对傅游年之外的一切都很宽容,并不和它计较。
傅游年去卧室看了一眼,郁奚没有在睡觉。
他就又去了书房,这才发现郁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好像还拿着书。
傅游年走过去,低下头才发现他拿着的其实是一张照片。
桌子上放着裁纸刀和胶水,还零零散散地摆着几十张粘好的照片,都分散开放,免得胶水没干粘在一起。有些被撕得比较碎的,就在照片背后放了一张裁好的同等大小的白纸,然后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拼好放上去。
每一张都粘得很仔细,有些边缘很破碎,而且年久褪色的照片,傅游年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多准确地把它们拼回原位,但郁奚弄得很好。
郁奚手里的那张,是傅如琢三岁的时候,在医院里一起拍的。
当时他父亲马上要做最后一场手术,医生说如果失败的话,哪怕能下手术台,他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再做一次了,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傅游年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撕掉的这些照片,可能是在傅如琢死掉之后,太过久远了。
从那以后他就是独自一人。
照片上的胶基本都干了,傅游年把它们都放回相册里收好,连同郁奚指尖捏着的那张。
他把相册和那本《好莱坞经典》放回了书架,然后过去伸手抱起郁奚。
郁奚睡得很熟,被抱起来也没有醒,只是头歪在他肩上靠着,无意识地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傅游年低声叫他,“小宝贝。”
说完他就有点耳热,但忍不住嘴角勾起点笑意。
郁奚好像很喜欢他这样叫他,每次这样叫完之后就变得很听话,傅游年就想要欺负他,有时候拿很戏谑的语气叫他宝贝,惹得郁奚忍无可忍,扑过来拿枕头砸他。
傅游年低头亲他微凉的鼻尖,心里把‘我爱你’三个字念了一遍,并没有说出口,但觉得爱他好像是件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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