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渝
这一期难在毫无头绪,他们不能直接去问阿黛尔你的心愿是什么,否则很有可能触发禁忌,引起npc的杀意,但是不去问,又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古堡实在太大了,房间有若干个,漫无目的地找根本来不及,节目组也不会让他们去做这种白花力气的事,还是得先推理。
“我觉得可以从阿黛尔入手,想要知道她的心愿,就得先了解她。”傅游年插着兜,靠在沙发扶手上说。
“要了解阿黛尔,我们可以去问古堡里的其他人,但旁人的角度多少都是不完整的,还得去阿黛尔的房间还有她经常去的地方找找看。”钟筠说。
阿黛尔的房间也属于这个恐怖游戏可以探索的地图之一,对所有玩家开放。
当然,跟所有线上的恐怖游戏相同,玩家在房间里搜寻的时候,也很有可能撞鬼,也就意味着他们在那里说不定会碰到阿黛尔,这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地图太大了,不方便反复多轮去找,我建议咱们一起去,尽量一次性把一个地方找全,就算回头再来,也不要在一轮有太多遗留线索。”李菏提议。
众人没有异议,就一起先去了古堡三楼,阿黛尔的房间。
阿黛尔的房间精致温馨,中间摆着公主床,房间里还有梳妆台、书柜以及很多繁复的陈设。
他们分头开始找,郁奚去了书柜。
上面摆着的书大多数都是装饰,抽不出来,书脊精美而已,郁奚挨个试过,最后却发现最底下的那层,右边有一本是可以拿出来的。
但里面却是空的,只是一个书壳子,内容不知所踪。
“可能还在这个房间里。”傅游年走到他身后,拿起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
郁奚本来是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在对上傅游年的视线后,又看向了他身后的方向。
“那个柜顶上面有东西。”郁奚指了一下。
傅游年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右侧靠墙的柜子上方有个被柜顶挡住了一多半的洞,如果不是站在书柜的方向,可能还看不到。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大概率就是这本书的内页。
“这太高了,”洛远刚好在那边站着,跳起来试着够了一下,却完全够不到,“有没有□□之类的?”
但遗憾的是不光没有□□,可能就是不想让人拿到里面的东西,所以这个房间里连普通的椅子都没有。
“我俩扶着你看能不能行。”李菏跟路湛过去尝试把洛远托起来,但还是没成功。
这里最高的就是傅游年和罗辰,但他们两个也没办法自己探到那么高的地方。
“我抱你试试?”傅游年俯身在郁奚耳边说了一句。
郁奚耳根被呼吸一烫,还没有回过神,就被他托着腰一把抱起来,下意识地扶住了傅游年的肩头,低头对上傅游年眼底戏谑的笑意,特别想踹他,可周围都是队友和摄像机,只好忍着先去拿东西。
他抬手刚好碰到那个墙洞的边缘,试着往里面摸了摸,却没摸到什么纸张,反而摸到了一个很柔软冰凉的东西,像是手,却又没有指骨,软体动物一般。
傅游年看他动作迟疑,抱着他往后退了一点,说:“怎么了?”
“没事,”郁奚说,“我再来一次。”
这一次郁奚用了点力气,他握住了那个东西,把它往出拽,里面竟然像是有人在暗暗跟他较劲,在阻止着他的动作,但并没有用尽全力去拦着他,对方松了手,郁奚最后还是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拿出来后拎在指尖,这才发现真的是只手,从腕处断开,骨头都一根不落地抽走,只剩下软腻的皮肉。
“我靠,这什么东西?”路湛直接往后弹开,躲得远了一点才敢看郁奚拎着的那只手。
郁奚把它丢到地上,然后跟傅游年说:“还有。”
傅游年抱着他往上颠了颠,郁奚太瘦,抱起来几乎没什么分量,腰也细,随手就能握住。
郁奚第二次终于找到了那本压在断手下面的书。
傅游年把他放了下来,他们几个人围站在一起翻看,打开后才发现竟然是阿黛尔的日记。
日记是从阿黛尔六岁那年开始写的,刚开始的字迹还非常稚嫩,记录了她每天的课程,历史哲学、音乐礼仪,到后面甚至还有马术,总之没有阿黛尔不学的内容。而且每周固定的一天,公爵夫人还会带着阿黛尔去各种上流社会的晚宴,让她熟悉礼仪。
“母亲说,阿黛尔是天底下最听话、最乖的孩子。”日记其中一行写道。
“所以阿黛尔其实可能并不想学这些东西?”路湛说。
“感觉像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傅游年点头。
[他今天又出现了,我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他,这半年是人生里最枯燥灰暗的日子,我每天都期待他的来临。]几年后阿黛尔的日记里忽然提起了另一个人。
“这个‘他’会是谁?”郁奚问道。
看起来并不像是阿黛尔的父亲。
“可能要去问问女佣或者执事,之前有什么人曾经在古堡里待过一段时间,然后离开半年又回来。”傅游年说。
他们正要下楼,却刚好在房间门口碰到了女佣,就把这件事拿去问她。
女佣流露出很茫然的神情,“古堡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阿黛尔小姐接触到过古堡之外的人?”洛远又问。
“不可能!”女佣听到洛远的话后语气突然变得冷硬,原本对他们温和有礼的态度也变得充满敌意,“你们竟然这样污蔑阿黛尔小姐,阿黛尔小姐是最听话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违背夫人的意愿去跟谁接触?”
洛远被她的突然发作吓到了,也不敢再多问。
郁奚拿着那个日记本站在门边,他随手往后面还没写完的空白页翻看了几眼,却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一整页没有写任何字,而是沾着墨水凌乱地画出了无数缠成乱麻一般的线条,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几乎透不过气。
阿黛尔的笑脸在眼里晃过,还有那无数油画上笑容灿烂的人,现在细想,有种莫名的讽刺,就好像所有的快乐和喜悦都是粉饰,内里其实早就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听话”这个词,对郁奚来说很熟悉,他在原书里无数次听到过林白伊、郁学诚、那些渣攻,还有无数人去形容郁言的话,都是说他听话懂事,听多了就显得很嘲讽,表面上最听话的人,其实已经撕裂了。
“很像是被绳索拴住的小象。”等女佣含着怒气离开后,傅游年开口说。
“什么小象?”罗辰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