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终欢
唐易哪能后悔,他勾着掌柜的肩膀就说:“哪能哪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学不好也不能怪您,就这么定了吧!”
掌柜的敲一下他的脑袋:“把手拿开,明日带着束脩来,正经拜师,以后给老夫恭敬点!”
唐易和掌柜的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老头不是个迂腐的,当下假正经的应下了,掌柜的也懒得跟他计较,给他结了银子,就让他滚蛋了。
这次又得了一百多两银子,唐易心情好到飞起,这些钱足够他读一段时间书了,不过他跟掌柜的有生意合作关系,大概书籍之类的会给算优惠。
这下倒好,他真的成了名正言顺的在博广书肆做活的伙计了,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勤工俭学,还挺新鲜。
更加上博广书肆掌柜的人很好,不像很多先生那般苛刻迂腐,学习氛围应该还挺轻松,这就更让唐易开心了。心情像天气一样明媚灿烂。
得赶紧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言,他可舍不得看少年发愁的模样,心疼。
不过回去之前,他还是去镇上几家铺子里买了些糕点,白面鲜肉,腊肉火腿之类的东西,打算明天当束脩用。博广书肆掌柜的和自己有交情,又好心收了自己,自然不能像对待其他先生那般简单。
村人已经习惯了唐易大包小包的往回带东西,只是加上这次唐易拜师不成的笑话,许多人都围了上来,纷纷问他是不是准备了更丰厚的束脩想再去试试。
唐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林秀秀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盈盈笑着跑到唐易跟前,柔声说:“唐易哥,你别难过,等我让爹爹去和我家叔叔说一声,或许他会教你识字呢。”
唐易鼻孔朝天,不屑道:“谢了,但是不必了。”
林秀秀只当他是拉不下脸,毕竟之前对自己那般态度,如今怎么好意思接受自己的恩惠呢,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其实唐易哥,咱们村里人识不识的字都不要紧,不影响什么,不信你到我家来,我教你一些字,你学了就会发现这东西又难学又没用,到时候你就不难过了。”
唐易无语,这女人不当编剧可惜了,挺会想的啊。
见唐易不说话,林秀秀以为自己说动了他,便更温柔了,说:“唐易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与其去那些迂腐的夫子那里讨不痛快,不如去我家,我用豆腐炖了腊肉给你吃,你也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唐易:“......”这年代的人不都很保守吗,为什么这女人三句不离去她家,如此奔放?真当他唐易傻不是,若真去了她家,那他们以后就说不清了好吗,到时候唐易若是不出点血娶了这女人,全村的人都会对唐家指指点点。
唐易斜眼看了林秀秀一眼,没好气地说:“林小姐请自重,自导自演英雄救美剧骗得人家青年往你家跑就罢了,当街拉有夫之夫往你家去,这可就有些不好看了哈!”
“你...你说什么呢!”林秀秀脸上一红,又羞又恼,急切地说:“那是你以前纠缠我,我才不得不让张甲哥送我回家的。”
要是让人知道那是她故意编排的,她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可就完了,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
唐易轻蔑的笑道:“除了张甲还有朱老四,陈斌还有...”
“你别说了!”林秀秀气恼道:“你以前混我才......”
唐易打断她:“我现在也挺混的,林小姐还是离我远点为好——哟——哥——”
远远地看见唐实过来了,唐易忙挥手打招呼:“哥,叫上嫂子去我家吃饭去!”
唐实问到:“怎的又吃饭?”
唐易笑着大声说:“庆祝我拜师成功啦!对了哥,你想吃什么,饺子?还是让阿言炒几个菜?”
唐实一听,惊喜不已,上前拍拍唐易的后背,大声笑道:“好小子,真让你给弄成了?”
唐易拍拍一身的东西,说:“还能骗你不成,这不买了东西,明日就要行拜师礼了!”
唐实也很兴奋,拉着唐易问东问西,兄弟俩一路笑着大步回家去了。
围观的人都啧啧称奇,议论纷纷,林秀秀石化在原地,脸红的快冒火,联系自己的那些话,唐易这不是故意等着打自己脸吗,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跺脚,气得回家了。
温言还在家闷闷不乐,他把小鸡挪到了院子里,正在用杂面喂鸡,就见唐易兴冲冲地跑回来,一推门就把身上大包小包东西卸下来。
“你这是——啊——”温言惊呼。
他身体一轻,竟是被唐易打横抱起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外面还有路过的村民,温言脸像煮熟了一般滚烫,羞极了,用小拳头垂着唐易的胸口,小声说:“你快放下,有人看着呢!”
唐易满不在乎:“看就看呗,我抱我夫郎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说着直接把人抱进了屋里。
三两个路过的村民赶紧低头匆匆走掉,心里都说这唐易也太不讲究了,大白天的当众就抱上了,又羡艳温言好福气,能得这般宠他的好夫君。
唐易把拜师成功的消息告诉温言,温言瞪着大大的眼睛十分难以置信。
“这么说,博广书肆的掌柜真是好人,不仅借你笔纸,帮你卖画,还教你读书。”
“嗯,”唐易把下巴放在少年肩头蹭了蹭,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那个掌柜的不简单。”
“怎么了?”
“阿言,教书育人的先生不是谁都能当的,不是读过几本书,识几个字就能做的,必须要会做诗做文章,要懂得考试的种种事项,我了解过,咱们镇上那几个先生,都是秀才出身。”
温言惊讶道:“那这位掌柜的既然敢许诺教你,就说明他也是个秀才?”
唐易点点头:“至少应当如此,此人十分佛系,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淡,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掌柜的。”
温言问:“那像什么?”
唐易思索了一下,最后找出一个自己觉得比较恰当的词:“隐士。”
温言仔细想了想,认真分析道:“我觉得或许他有什么不便告人的事情呢,就像你一样,有着不能说的秘密,不过不管他有什么秘密,只要他对你好,为人正直就行,他没有问你为何会画画,你也莫要问他究竟是谁了。”
唐易揉揉少年的头发,说:“夫郎说得对!”
温言羞得低下头,唐易抱了抱他说:“去准备下吧,一会儿大哥大嫂来吃饭。”
温言呀了一声,推开唐易跳下炕,赶紧洗菜去了。
唐易把银子放好,悄悄在温言耳边说了个数字,温言吃惊地差点把洗菜盆子掀了。
唐易笑到:“听着很多,读上一年书就都没了,读书真的是很烧钱呀!”
温言抿抿嘴:“那我明日起做些女红拿去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