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狗花
接着,他看到司以钧笑了起来。
他是单眼皮,瞳仁靠上,眼神攻击性很强,再加上他锋利的眉峰和鼻梁,就显得很凶。
他就连笑起来时模样都很桀骜,嘴角勾起一边,凶冷的眼神里,笑意若有若无。
但他这笑容却意外地勾人,再加上他唇角的梨涡和鼻梁上的小痣,让他的攻击性染了两分致命的艳色。
……难怪是男主。顾言湛晃了晃神,侧开眼睛心道。
等他回过神来,司以钧已经单手握伞,按着他肩往前一带,略过了停车场,往校外走去。
司以钧的笑容稍纵即逝,接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伞不小,不过毕竟是两个大男孩,一时间两个人挨得很近,顾言湛都能闻到司以钧身上淡淡的烟味。
看起来小小年纪没少抽烟。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半天,话痨顾言湛就憋不住了。他顿了顿,干脆和男主闲聊起来。
“……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他问道。
“解释什么?”司以钧问道。
顾言湛听他那理所应当口气,好像是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就是今天,那把伞明明就不是你弄坏的。”
司以钧没说话。
顾言湛等了一会也没听他出声,于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司以钧。
司以钧只举着伞,往前看着路,淡淡开口:“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啊?
顾言湛脱口而出:“不可能是你啊。”
司以钧打了一下午的球,淋着雨回到教室的,根本没工夫做这事。再说了,他作为男主,没必要干这么Low的事吧?
把女主的雨伞拽坏,还藏进抽屉里,这是炮灰才会干的事。
顾言湛自己的逻辑链条可谓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可他没看见,司以钧的目光中却染上了讶异,低头看了他一眼。
司以钧又半天没说话。
顾言湛也没再开口。他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跟挤牙膏似的,半天挤出一句来,还这么冷淡。
算了,懒得搭理自己就懒得搭理了,那就不聊了。
片刻后,司以钧忽然开口了。
“是我就是我了,懒得跟她废话。”他说道。“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顾言湛:……。
还真是个驴脾气。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从小到大,对于这种误解和无端的斥责,司以钧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也早就习惯了一句话都不说,把这些恶意尽数承担下来。
反正从来没人愿意听,也没人会相信。
顾言湛让司机把司以钧送回了家。
司以钧果然是一个人住的。他独自住在市中心的一间跃层公寓里,距离学校不算远,过几个街区就到了。
他们两个在车上也没怎么说话。直到司以钧下车,顾言湛将司以钧的伞塞进他手里。
在司以钧回身的时候,顾言湛脱口而出。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还是和她解释两句吧。”他说。“省得闹出更大的误会。”
毕竟自己今天为了舔狗值抢了男主的剧情,还挺过意不去的。于是出于这点愧疚,顾言湛还是劝了他一句,
不过,他心里的想法,司以钧当然是不知道了。他笑起来。抬手拨拉了一把顾言湛的头发。
“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顾言湛:“……。”以后再管你我就是狗。
——
“听小吴说,你今天送了个同学回家呀?”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妈妈明薇的猫毛过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看起来心情好得很,一边给顾言湛盛汤,一边问道。
小吴就是每天接送顾言湛上学放学的司机。顾言湛闻言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嗯,是我们隔壁班的,叫司以钧。”
坐在一边看报纸的顾爸顾宗成闻言抬起头,问道:“是司家的二小子?”
顾言湛点了点头:“是的。”
明薇把汤碗放在顾言湛面前,又把顾宗成手里的报纸收走了:“司家老二?是不是就是司维兴养在外头,前些年才认祖归宗的孩子?”
顾宗成拿起筷子:“嗯,就是那个。”
司家和顾家也算是有些交情。顾宗成早年做风投的,在司家的地产集团也有些股份。在原著里,顾言湛从小还常去司家参加宴会,对司以钧的父亲和哥哥都不陌生。
“司维兴也真是。”明薇叹气道。“一穷二白地做了梁家的倒插门女婿,还在外头和初恋生了孩子。到头来闹得一地鸡毛,还不是让孩子受苦。听说他那个初恋,临死那几年精神有问题,司维兴自己都不知道,让那个孩子白白挨了好几年的虐待……”
顾言湛一愣。
司以钧的亲生母亲精神有问题,还虐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