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墨折骨
张琴似是疯狂的看着吴笙:“大不了就是死,娜娜都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只要小远活着,就够了。”
吴笙皱着眉:“所以您给我看这个,是想让我做什么?”
张琴失魂似的瘫坐在凳子上。
“我答应过你妈妈,不会让你知道这些事。但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罗明是变态的,他随时会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别被他利用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代替罗成的,但是他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吴笙默默的听着,他捏紧了手里的照片,张琴不知道的事,自己却依稀有些熟悉,那些被自己忘记的见不得光的事此时都回到了记忆中。
吴笙的手指抚摸着桌子的边缘,沉浸在不良的回忆中。
张琴开始抽泣:“罗明从老家接秋莹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不是罗成,只觉得他也许是想补偿你们,毕竟我们都是有过去的人。可直到秋莹死了,我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这些东西,我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按好心。我当时怕极了,但是我不敢说,我知道这个东西会要了我的命。后来我托人在医院查了秋莹的病情,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肺癌。”
张琴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那是中毒,小笙,你妈妈是被毒死的。”
对这点吴笙并不意外,也没有太多的愤怒,他平静的听着对面人的哭泣。
思索了半天,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罗成到底想要什么?什么东西能让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甚至事业?”
张琴被问的一愣,显然她也不知情。
罗远把手攥了一个拳头,下意识的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或许,他在做什么测试。”
“测试?”吴笙疑惑的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次我送资料给他,偷偷听他说谁没有通过测试。没过几天周斌就死了。”说完他惊恐的看着吴笙。
吴笙后背发凉。
--什么测试?到底是什么值得用人命去测试。
“好了,我们该走了,小笙,以后我们也许不会再见了,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也是没有办法,希望你别记恨我。”罗远扶起张琴。
“你们走的掉?”吴笙问道。
“虽然我不如你们聪明,但是我也是有自己的渠道。不再见了”罗远推开门,消失在吴笙的视线中。
周斌死了,罗远走了,这个目的不明的测试现在只剩下一个实验对象,陆南。
吴笙走出茶室,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是不由己,明明不想参与,却不得不卷入其中。
“爱情啊,真叫人奋不顾身啊”吴笙冲着天大喊一声。
第51章 虫子
陆大成坐在一把红木椅子里,悠哉的饮茶。
吴笙坐在他的对面,有些看焦躁地看着他:“陆伯父,你不着急吗?”
陆大成慢慢地倒了一杯红茶给吴笙。红色的茶汤泛着润泽的光圈:“急也没有用,再说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
吴笙接过红茶,有些恼怒地说道:“如果不是罗娜娜,那么死的就是陆南!”说完吴笙意识到自己的急躁,又抿了一口茶,说道而:“现在的陆氏应该是腹背受敌吧。”
陆大成爽朗的笑了一声:“陆南这小子命大着呢,18岁的时候,他在戍边,在大漠里埋了三天,所有人都觉得他指定没了,当时我就说,阎王爷不会收他个祸害。”
吴笙对这个老头的盲目自信有些无语:“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呢?你会不会后悔。”
陆大成笑了笑:“昨天我的人也在哪里,趁着老张,就是那个跛子下车的时候,剪除了引爆器。随意如果娜娜不带上那个人,应该不会有事情发生”他的神色暗了下来:“娜娜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吴笙茶杯里的茶水起了些波纹:“陆伯父,难道没人叫你老狐狸吗?”
陆大成闻言笑的更加放肆,连带吴笙都笑的有些夸张。
稍微停了笑声,陆大成看似很无奈:“可是我也只能在他出招的时候临时做些防备,还真是又点力不重新啊。这种随时有颗炸弹埋在身边的感觉,让人睡不着觉啊。”
吴笙又抿了一口,然后把一个牛皮袋子递给陆大成:“那就彻底引爆了吧。两天时间够吗?再晚了我怕陆南有危险。”
陆大成浑厚而深沉的说:“有点紧张,但是应该可以,良平早有准备,只差引线。你还打算怎么办?”
吴笙淡淡地说:“我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去会会再说吧。”他推了推桌边的茶杯,水泼在桌子上,慢慢的沿着桌边,蔓延,聚集,然后汇成一条水线,落了下来。
二人一直盯着那条水线,各自思量着。
吴笙喝尽了最后一口茶,起身:“真是好茶,等结束了,希望能换个环境好好品品,走了。”
说完,吴笙推开会馆的门,走进阳光里。
吴笙再一次站在罗家大门口时,罗成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他很久。
这个青年的下颌线跟罗成一样完美,就可惜眼睛像极了吴秋莹,狐媚流转。
吴笙推门,门没有锁,他抬步跨进从玻璃窗里投射进来斑驳阳光里,一步一步的走向立在落地窗旁边的罗成。
罗成递了根烟给他,吴笙接过,歪头点燃,烟雾缭绕在二人中间,像是一道灰白的丝线,绕着两人。
罗成面色有些发灰:“不想说什么?”
吴笙:“很多,不知道从哪说起,所以就不说了。”
罗成:“那问点什么问题吧,不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吴笙抬了抬下巴:“做这么多,为了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充实吗?”
罗成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没什么感觉,我只是享受事情的过程,至于结果,并不会带来什么喜悦。”
吴笙觉得这个老头果真有些疯:“跟我说说我爸是什么人吧,我挺好奇的。”
罗成望向天空,并没有惊讶或是停顿,及其自然地说:“他啊,是个傻瓜。总是想着什么事情都可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总是那么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