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晚
记录人员严格按照询问手册, 向顾偕深发问。
他都一一作答。
很快, 在顾偕深个人最新的san值观察报告里, 新增加了一条消息, 他的回答是,他同伴侣温宛没有感情,不会离婚。
第一天结束后,顾偕深开门走出。
门后站着军部给他安排的生活助理,问他需要些什么东西。
顾偕深想了想,“糖。”
突然很想吃点甜食,但顾偕深知道,他根本吃不下去任何一种糖。
只要吃下去,很快就会吐出来。
但也有例外,温宛做的糖包他吃了一个,但也仅限那一次。
顾偕深回到休息室,房间很小,配有洗漱的卫生间和一张单人床,书桌上摆着军部的询问手册,上面写着相关的注意事项。
他拿起手机,重新打开微信界面,看着温宛的头像,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又将手机丢到一边。
顾偕深现在只要一天不见温宛,就会很想吃点甜的。
san值高的人多少有点特别的嗜好,没想到顾偕深只是想要吃点糖,生活助理每天都给他准备好各种甜食,白巧、牛轧糖、大白兔奶糖、奶茶、蛋糕,还有一些甜汤。
顾偕深大概比较偏好白巧克力,可能是够甜,每次询问的过程漫长,他偶尔会剥开一两个吃,回到房里很快又会吐出来。
第二天依旧是要求他们将甜食送到他的休息室。
这导致报告上又增加了一条对顾偕深的评价:极度嗜糖,但对糖分不耐受,容易发生呕吐现象。
在他们已知的san值高的群体内,暂时还没有出现过跟顾偕深类似的现象。
从第六天开始,工作人员就不再为他准备糖果。
结婚两年多,顾偕深忙于工作,好几个月不见温宛,他却没有任何不适。
但现在却发生了一个他没法预料到的情况,只是两三天而已,却过得异常漫长,他有一些无法忍受,想吃糖的冲动,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
尽管每次吃了之后又会吐掉,但在不能充分获得糖分的时候,顾偕深的脑子里总是会想起温宛。
后来就变成了坐在那里也会想着,眼前是温宛甜甜笑着的模样,很是乖顺。
顾偕深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也很正常,再强悍的人,都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询问。
他略微有些疲倦,状态还算不错。
顾偕深的手机一直都放在身边,直到那天晚上,他翻出温宛的微信,编辑了条消息发给温宛。
温宛没有回复他。
如果是从前,不管他发什么消息,哪怕回复一个“嗯”字,温宛也会甜甜的地跟他说些日常的小事,问他有没有吃饭。
这类关心他的话语,现在通通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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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两个星期的询问结束之后,顾偕深在军部洗了澡,换上自己过来时穿的衣服,开车去了温宛那边。
等他来到温宛的门口时,敲了门,却没有人应声。
他便给温宛打了电话,当时温宛还接了电话,说自己在医院。
顾偕深说:“我过去接你。”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看到温宛第一眼,因为光线太暗,他还没发现温宛在哭。
温宛走了两步路,站不太稳,朝他靠过来,久违的甜软气息,让顾偕深心中的躁意平稳下来。
可是当他看到温宛的眼泪时,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愤怒。
他很清楚,这并不是san值波动所带来的变化,而是某一个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使得他听到傅夏说温宛有可能会被刀刺中刺伤时,一股猛烈的情绪瞬间就被点燃了。
这对顾偕深来说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情绪。
顾偕深却没有去深究这样的变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温宛身上,他哭得实在有些伤心。
之后一段时间,顾偕深每天下班以后就回家,尽管他时常会加班,但也尽量早些回。
季则直接来办公司堵人,说:“夏夏受伤住院,你怎么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顾偕深冷声道:“为什么两次都不报警?”
季则说:“是我不让,夏夏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报警,又要闹的人尽皆知。”
“走吧,去见见夏夏。”
顾偕深没动,良久,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在军部询问的那两周之后,顾偕深现在听到傅夏的名字,就连最后一丝涟漪都再也没有。
甚至对他来说,这个名字是一个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
熟悉是因为他确实和傅夏在高中的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陌生是因为他始终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傅夏在一起的。
那时候在医院的停车场内,傅夏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再也没有了一丝动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