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愫遇
可是他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会花心思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孤儿院。
也不会去想自己是父母双亡,还是因为自己成为了某种累赘而被丢进孤儿院。
由于不会想,也就从来没有过被遗弃的感觉。
无论是人,还是鬼,都说他活得没心没肺。
他对这点挺认同的。
现在冷不丁跳出那样的想法,让他有些迷惑。
顾小风站着不走,姜楼也不动,甚至不看他一眼,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仿佛他无论磨蹭多久,他都会一直在。
以前的任务,有不少时候是和人组队,但他都只认为是任务需要,没有更多的感觉,但这会儿,他却觉得……
这样挺好!
顾小风不想掉队,不理还在闹腾的耳钉,快步走向姜楼。
姜楼等他跑到面前,才抬头起来,向他看来。
顾小风道:“走吧。”
姜楼靠着树杆没动。
顾小风迷惑回头,见姜楼盯着他的戴着耳钉的耳垂,想起,姜楼上次给他戴上耳钉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这是他耳朵长好以后,姜楼第一次看见。
顾小风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摸耳钉。
姜楼却早他一步,捏住他的耳垂,仔细看了看:“长好了?”
顾小风:“嗯。”
这都过了多久了,早就长好了。
被人捏着耳垂的感觉有点怪。
顾小风偏头,想要避开。
姜楼却捏着他的耳垂没放,认真地看了看,发现恢复得不错,之前应该没有发过炎,才目光微移,落在耳钉上。
耳钉和耳孔的位置是重合的,而且耳孔很小,完全被耳钉覆盖,但顾小风就觉得姜楼之前看的是耳洞,而这时看的才是耳钉。
姜楼指腹轻轻擦过耳钉:“这是在闹什么?”
顾小风:“?”
姜楼知道这耳钉会闹?
抬眼向姜楼看去,同时也抬手摸向耳钉。
姜楼的手还没有拿开,他这一捏,就捏住了姜楼的指尖。
只是极轻微的碰触,轻微到甚至感觉不到对方的体温。
但顾小风感觉姜楼惯来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有一瞬的错愕,而身躯也跟着僵直。
顾小风平时也不喜欢和别人有肌肤接触,发现自己碰到姜楼的指尖,姜楼似乎很介意,就松了手。
姜楼也跟着把手垂了下去:“走吧。”
“哦。”
姜楼站直身,往前走了。
顾小风本来想问姜楼怎么知道耳钉会闹,却被这个插曲打断,没有问出来,追上姜楼,和他并肩往前走。
而之前一直闹腾着的耳钉,居然也老实不再闹了。
二人的腿都长,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已经走远的难民队伍。
原本跑到最前面去套消息的沈芳,发现他们没跟上来,掉到了队伍最后面,一直往后望,看见他们赶上来,才松了口气。
等他们走近,压低声音小声问:“你们没事吧?”
一般有人同行,有人可以回答问题,姜楼都懒于开口,顾小风道:“没事。”
他说完,想到刚才碰到姜楼手指的一幕,不由抬手捏了捏耳钉。
沈芳从岷江回来,就发现顾小风耳朵上多了一个耳钉。
她职业习惯,看见什么都要多留一个心,顾小风身上突然多个东西出来,她自然会留意。
那耳钉,款式很简单,就一个小点,但颜色非常饱满,怎么看怎么舒服,是那种不管去到什么场合,都能衬得上档次的感觉。
顾小风长得清秀自带书卷气,按理和这么艳的颜色不搭,偏偏这暗红的耳钉戴在他耳垂上,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更衬得他唇红齿白,怪好看的。
沈芳自认见识不少,却硬是没看出这耳钉是什么质地。
她问过顾小风,顾小风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不好问这玩意是哪里来的,就问顾小风怎么突然会戴耳钉。
顾小风打趣说:“自我放飞?”
无论顾小风能力再强,但终究是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弄点潮的东西再正常不过。
不过这显然是搪塞。
但沈芳也知道,这个话题只能问到这里了。
顾小风说没什么,但沈芳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两个人像没什么的样子。
他们这队人,都有进猎场的经验,大多数人都备有吃的和水。
一天下来,饿是挨不到的,但这时的路面不像现代平坦,凹凸不平,而他们的鞋,都是破破旧旧的布鞋,踩在地上,十分硌脚,硬走一天的路,也十分辛苦。
几个小时下来,就已经有人受不了了。
但村长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那些人也不敢提休息的事,硬撑着往前走。
渐渐地,便有人掉在了顾小风他们后头。
顾小风回头看了看累得脸色惨白的一群人:“这个猎场有些奇怪。”
姜楼:“嗯。”
以往的猎场,虽然也会消耗猎物的体力,但有个度。
但这个猎场显然没有这个度。
他们从那树林里一路走过来,路边不缺尸骨。
村长说,那些都是要么饿死要么累死的难民。
如果这些人跟不上,可能就成为路边尸骨中的一具。
庆幸的是,他们这些人基本都不是新人,绝大多数都带着吃的和水。
饿死的几率不大。
至于累死……只要身体没有某些疾病,几个小时还不至于死人。
而且这个猎场,显然也没打算把人累死。
中午的时候,村长挑了个小山头停了下来:“大家休息一下,找点东西吃,吃完休息一下,然后再接着赶路。”
这几个小时路对顾小风来说,除了有点热,没有什么感觉。
姜楼同样面不改色气不喘。
沈芳稍微有点累,但缓缓就行,没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就累得不行了,听说可以休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想动。
村长说的找吃的,他们直接无视了。
反正带着吃的,谁还愿意再去受那个累。
这些人不动,村长不说什么,自己系好驴车,在车上拿了叉子,说去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兔。
顾小风扫了眼瘫了一地的‘难民’,走到村民面前:“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看向站在一边的姜楼,姜楼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他们确实需要一个人去周围查看情况,看休息点定在这里,只是单纯地到了休息时间,还是另外有什么玄机。
在猎场里,体力补充非常重要,沈芳现在最需要的是补充体力,所以这活就落在他和姜楼身上。
他们一个人跟着村长,一个人自由行动,是最合适的安排。
村长见有人帮忙,挺高兴,给了顾小风一把叉子,然后带着顾小风走向前面小树林。
在小树林里逛了两圈,野兔没看见一只,野鸡倒有一些。
但村长显然不太擅长抓野鸡。
顾小风看着在不远处踱来踱去的野鸡,拈了拈手里叉子,将叉子掷了出去,叉子落下,叉住那只野鸡。
村长惊喜地拍拍顾小风的肩膀:“小伙子,可以呀。”
顾小风笑笑,走上前拔出叉子,把野鸡拎了起来。
二人又打了五六只野鸡,没有直接往回走,就着小树林旁边的溪水把打到的野鸡剖了洗净。
顾小风一边洗着鸡,一边问同样在旁边忙着的村长:“去凤乡村真能搞到通行证?”
村长道:“能。”
顾小风:“找谁买?”
村长:“熊四。”
顾小风:“熊四和四方城有什么关系?”
顾小风帮着打了好几只野鸡,村长心情好,听顾小风问话,转头看了四周,不见有人,就压低声音,小声道:“熊四和四方城的守城军统领是堂兄弟。这事,别往外说。”
顾小风点头。
二人洗干净野鸡,回到半山腰,沈芳已经生了一堆火。
沈芳见顾小风和村长回来,不等村长开口,主动拿了树枝,把剖好洗干净的鸡穿上,村长从车上翻了些调料,抹在野鸡上,架到火上烤。
有野鸡吃,顾小风和沈芳就不动自带的食物。
村长扫视四周,不少人已经拿出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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