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打开沈秋戟房门的那一瞬,顾绒望着屋子里的唯二家具——一个地铺和一张写字桌椅,询问沈秋戟:“这真是你的房间?”
“是的。”沈秋戟行李靠墙边放下,为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增添了一点装饰,“以前家具其实挺多的,是后面都被偷干净就没了。本来上个学期我还打工存钱买了个空调,想着冬天没空调没法过,结果这次回来又被偷了,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小偷是怎么偷的?真他妈奇了怪的,大概这就是命吧,幸好现在能蹭你的房间住,然我们估计还得去住酒店。”
顾绒:“……”
终究还是他孤陋寡闻了,原来人真的可以穷到这种地步。
第106章
和沈秋戟那寒碜的卧室相比, 七叔给顾绒准备的房间就好很了,装修不以豪华见长,却处处透着式的含蓄与清贵, 和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基本没差, 衣柜里还贴心的准备了几套适合冬天穿的家居睡衣, 床头柜上也搁着一个暖宝, 大概是怕顾绒夜晚住在山上觉得冷, 给暖的。
“真好。”沈秋戟过来看了一眼后, 羡慕道, “以前我是矿泉水瓶装热水, 当做热水袋, 这样便宜的热水袋才不会莫名消失。”
顾绒哭笑不得,忍不住问:“你们这里没监控器什么的吗?而且那么大的家具,小偷要怎么运下山啊?”
“监控器有, 却未必能拍到。”沈秋戟闻言瞥了一眼顾绒,挑眉道,“你要知道,有时候偷东西的,不一是‘人’,就算不被偷, 也有可能会损毁于火灾。最主要的是就算我们知道东西被偷了,也不能阻止, 因这就是我的命。”
顾绒:“……”
罢了, 当没问过。
顾绒觉得自己不能再戳沈秋戟痛处了,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想着现在还没到下午两点,们就去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由沈秋戟给顾绒按腰。
时间终于到了下午一点半, 顾绒现在身体没早上刚醒时那样酸软了,于是沈秋戟就带着去找柳不花。
路上沈秋戟和顾绒念叨:“也不知道大哥现在病好点了没有,上次我回来,的病好像好的差不了。”
顾绒问:“你大哥有什么病呀?”
“精神病。”沈秋戟告诉顾绒,“我大哥有妄想症,总觉得自己是朵牡丹花,老是想着把自己埋进土里,家人把送医院看了好医生治不好,后来找到我七叔,我七叔给算了算,就让改名换姓,叫做柳不花,病情终于没以前那么严重了。”
到这里时,们也恰好走到柳不花的房门前。
柳不花窗户没关,于是们透过没合拢的窗户,就看见柳不花拿着那种给植物喷水的小喷壶,在往自己头上“滋啦滋啦”的喷。
“大哥,你在干嘛?”沈秋戟皱眉,锤了锤窗户制止柳不花。
柳不花听到沈秋戟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身体僵住,然后缓缓将小喷壶放下,辩解道:“今天太阳有点大,我在护肤,给脸补水。”
沈秋戟不话,就无语的目光盯着柳不花看。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大太阳?柳不花干脆冬天天气干燥还愿意勉强信一下。
柳不花被沈秋戟看得浑身不对劲,但想来柳不花深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道理,所以假装无发生过,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门。
“走吧。”柳不花对们,“先去给干爹们上柱香。”
顾绒听到“上香”这个词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等柳不花带着们走到一个像是祠堂的地方时,顾绒已开始感觉过分古怪了。
最后们站在祠堂正央,仰头望着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的刹那,顾绒脑海那个猜测,终于凝聚成句了:沈秋戟的七叔,不会已去世吧?
这样沈秋戟总是七叔不好联系的话,就讲得通了——因已不在人世了,所以才无法电话啊信件什么的联系上,今沈秋戟来带“见”七叔,不是像问米那样,请故去的鬼魂上身。
沈秋戟不知道顾绒在想些什么,把点燃的三支香递给顾绒,自己和柳不花也拿着一株,然后招呼顾绒在画前的蒲团上跪下:“来,给七叔磕个头。”
顾绒乖乖地照做了,在将香插.入香炉时仰头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画像,方才因有些震惊没把画看全,只看了个大概,再细细量,顾绒终于得以看清,这幅画上绘着一名身穿雪青色长褂的青年,一头乌发长至腰间,一根红绳松松绑在脑后。
而衣裳的肩头绣着一杈绽的梨花,栩栩生,花瓣皓白,乍一看去仿佛真有梨花落在的肩头。
青年坐在桌旁,以背撑额阖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通身气质肩头那杈梨花,清清冷冷,淡漠胜雪,偏偏的脚边,却有一只面目狰狞的恶兽,利齿死死咬住的衣角往旁扯着。
顾绒不认识这只恶兽,觉得它像是老虎,却又长着一对翅膀。
这时,上完香的沈秋戟微微推开半步,弯腰对着画青年低头道:“师父。”
话音才落,画的青年竟就睁开了眼睛,垂眸目光淡淡地睨向沈秋戟,未几,又侧眸瞧见顾绒,顾绒被这突至的变化唬了一跳,青年瞧见怔愣,原本抿平的唇角忽地挽起,眉眼弯弯,笑意温柔地望着。
到了这里,顾绒终于得以肯,这幅画的人就是会动,并不是的错觉。
下一瞬,画里的青年就从椅子上站起,迈步轻轻跃出画卷,活生生地站在们三人面前,柔声道:“阿戟,这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可真好看。”
“是的。”沈秋戟点着头,给顾绒介绍,“绒绒,这是我师父,谢映雪,你和我一样叫七叔就好。”
“七叔。”顾绒赶紧叫人。
见青年温柔笑着,望着又重复了一遍:“是真的好看,师父很喜欢。”
沈秋戟闻言立马走上前,把顾绒和青年隔开,岔开话题道:“七叔,怎么就你一个?七婶呢。”
青年扯了下唇角,一直在笑着,可顾绒瞧这个笑,却不知何瞧出了些冷笑的感觉,青年颔首道:“我们先出去吧,不等了。”
罢,青年便负朝前走去。
沈秋戟牵着顾绒的刚跟上去,柳不花就在旁边小心提醒沈秋戟:“现在改叫姨娘了。”
沈秋戟笑了,看热闹不嫌大的问:“惹七叔生气了?”
柳不花唏嘘道:“可不是嘛,不过几天连姨娘没得做,要变成通房了。”
“放狗屁。”
一道低沉的嗓音断们两人的对话,顾绒寻声转过头,就瞧见们身后又跟上来一个男人,那人也穿着长褂,不过却是玄色的,在衣角处也绣着几片梨花瓣,顾绒瞧见那几片花瓣,目光上移,对上了男人一双苍色的眼珠。
几乎是在看到那双眼瞳的刹那,顾绒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小时候见过。
正是妈妈找给算命改名的老先生!
就算老先生和这个男人长得不一样,年龄也对不上,可是那双苍色的眼珠绝不会认错。
沈秋戟摸摸顾绒的,开口提醒顾绒:“这是我姨娘步九照,快叫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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