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途 第52章

作者:红绯鱼 标签: 异世大陆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葬神崖你们知道吗?”陈叔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抬起头,将口中的烟雾从嘴巴里和鼻子上一起吐了出来。思绪好像随着着缕烟雾飞向了远方,带着滚滚的回忆。

  “知道。那是关押邪神的地方,也是飞仙被封印的地方。”夜冥知道鹿尘迫切想要飞仙的急切心理,但是飞仙确实不可轻易夺得。

  “与其说封印,倒不如说是葬神崖只是为了压制一位邪神。”陈叔将手中的烟用力的吸了几口,然后烟头扔到了地上,抬脚狠狠的踩了几下。

  “葬神崖原本只是埋葬神灵的地方,天神的生命也是有尽头的,不可能永生永世存在这世间。不过大约五千年前,天界的一位神犯了大错,天帝发怒,将他关入葬神崖,并且让飞仙镇压着葬神崖,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慢慢的葬神崖也就演变成镇压邪神的地方。”陈叔慢慢的回忆着千年前的故事,却发现原来几千年过去了,这些故事还是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不曾离去。

  “天帝大怒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神反而是将他关入葬神崖中?”鹿尘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天帝掌控着生杀大权,为什么一位小小的神却让如此对待。

  “有时候活着并不见得比死了好受。”陈叔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永生永世被黑暗、欺骗、愤怒围绕的时候,还不如选择死去,但是他不能。”

  陈叔言简意赅的说着,但还是让他止不住的心疼。其实葬神崖只不过葬着一位神,飞仙只不过压着一个人,其他的邪神相比之下不过是摆设而已。

  “那位神到底犯了什么错?”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只雪妖。”陈叔的眼底有些悲伤,紧皱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来。

  鹿尘和夜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空荡的大厅里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和钟摆走到的声音,那是时间的脚步,滴答滴答。

  “你们应该都清楚仙妖有别,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上仙巫宁不顾反对硬是要和雪妖在一起,结果忤逆天帝,天帝大怒最终将巫宁锁在了葬神崖,而雪妖也不知去向。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就因为他是妖!”鹿尘实在不能理解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受到外界的干扰而分离,他们真心相爱,外人有什么资格去将他们分开。

  “有些事情是不能靠随性来改变的,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陈叔看了看鹿尘有些泛红的眸子,继续说道,“巫宁是战神,他是天界中的佼佼者,天帝对他也甚是喜爱,只不过……”陈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摇头,眼中有些无奈。

  “如果我们拿出飞仙,后果会怎样?”夜冥知道陈叔陈叔有事情瞒着他们,但是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提及的伤心往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何必强人所难?但是夜冥也有非拿不可的理由。

  “飞仙是镇压邪神的仙器,若被你们拿走,那么里面的邪神很有可能就会冲破结界,危害人间。他们是神,但是秉性已经列入妖魔行列,灵力无法估量。他们能重获自由的话,危害的可是五界啊!”

  若是拿到飞仙救了鬼煞,延续的不过是一场华丽而又短暂的梦,但是五界却遭受着残酷漫长的黑暗,这个问题孰轻孰重,谁都能懂,但是谁都不愿懂。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夜冥眉心微皱,事情比他预想的要糟糕许多。

  “有是有,但是那个办法几乎不可能成功。”陈叔摇摇头,坐在凳子上,又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香烟,颤抖着双手抱着细微的火焰将香烟点燃。

  “是什么!老陈,你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啊!”鹿尘有些着急了,眼前这家伙就爱吊人胃口,偏偏鹿尘又是个急性子,这让鹿尘恨得心痒痒。

  “太虚战甲你们知道吗?”陈叔吸了一口香烟,眯着眼问道。

  两个人很识趣的摇摇头,太虚战甲这个名字还真没听说过。

  “太虚战甲是上古神器,你们两个瓜娃子没听过也很正常。这太虚战甲没什么攻击性,但是正如它的名称,战甲,它有着很好的御敌能力。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葬神崖外面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结界,这样可以阻止里面的邪神出来。”陈叔原本还想掉个胃口,但是看到鹿尘投来“你Y在吊人胃口试试”的眼神果断选择了放弃。

  “如果我们寻得太虚战甲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用它顶替飞仙?”鹿尘的眼神透着光亮,陈叔原本还想挖苦一番,那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明,陈叔不忍。

  “陈叔,你是不是在为难太虚战甲现在何处?”夜冥看到陈叔脸上的惆怅,想必他应该也不知道现在太虚战甲所谓何处。

  “太虚战甲是上古神器,数千年前就已经丢失不见踪影,如今若是要寻得踏恐怕不易,所以我说这个办法不可行啊。”陈叔摇摇头,发现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烟嘴,吸了一口之后才将它仍在了地上。

  现实往往如此,给了人们无尽的希望却往往另人绝望。空旷的大厅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几缕寒风拂过大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明明是正午时分却昏暗的像是夜晚,这是暴风雨要来了吗?

  

☆、第一百零五章 重返人界

  “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我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划过了夜冥俊逸的脸盘,淅淅沥沥的雨点瞬间倾盆而下,隔绝了屋外的景象,尽管这道雷声掩盖了夜冥的声音,但是鹿尘和陈叔却听得分外清楚。

  “你说什么!”两个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冥,好怕那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

  “南宫家,阴阳术。”夜冥的眼神坚定,一道闪电印在他的漆黑的眸子里,犹如一道狂啸的苍龙,在他的眸子里面熠熠生辉。

  夜冥,永远是那个冷静的分析着局势,一句惊醒梦中人的他。

  南宫家最擅长阴阳术,知天文晓地理,占星律,控心魂,还能观星占位,所以当时南宫家得到雾盾炼制幻境之术可谓是如虎添翼,只可惜冥冥之中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

  鹿尘的明眸在亮起的一刹那又消散开去,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就好似划破夜空的闪电,刹那间消失了芳华。

  南宫家在当时的极阴之日受到重创,南宫四少中的南宫邪重伤不治已经死亡,而南宫洛感受到家族的背叛心灰意冷不知去向,仅剩的南宫辰和南宫弄月好不容易在一起却最终因为帮助鹿尘收服饕餮内丹时离开了尘世。南宫家没有了四少的支撑立刻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南宫家的产业居然**之间被家族里面的人分的精光,令人汗颜。

  昔日商业龙头巨子南宫家竟然在**之间毁于一旦,是在令人扼腕,当然南宫家的衰败也是商场里面的一个未接之谜,不过谁在乎呢,世间少了你,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站出来展现自己,表现自己,用所有的手段来代替你的位置,这不过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怎么了?”夜冥看到鹿尘眼中闪过的无奈以及一抹淡淡的悲伤,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鹿尘,他身上发生了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南宫家已经没有人了。”鹿尘摇摇头,眼睛突然弥漫着酸涩的感觉,眼角微微泛红。

  “你在说什么,南宫辰他不是还呆在南宫家吗?他虽然带着南宫弄月离开了南宫家,但是我知道他放不下,他放不下他的家族就这样毁于一旦。”夜冥抓着鹿尘的肩膀,发现对方居然微微颤抖。

  “可是,他不在了,和南宫弄月一起,不在了。”鹿尘抬起头,眼眶里面有着一股名叫伤心的涓流,他们在他的眼眶里盘旋着,最终沿着眼角的位置落了下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夜冥皱眉,他昏睡的期间到底发生了多少的事情,有多少鹿尘并没有告诉他!

  鹿尘,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未来,请让我奉陪到底!

  “我跟百里莫去夺取饕餮内丹时,他们出现了,帮助我们夺得了内丹,可是……”鹿尘颤抖着肩膀,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滑落。

  夜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鹿尘的每一滴泪水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般印在夜冥的心上,你每哭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

  鹿尘断断续续讲完了他们众人寻得内丹的经过,被饕餮赋予灵力的蓝鲸,寄生的小丑鱼,被控制的南宫弄月,遍体鳞伤却不还手的南宫辰,在南宫辰怀里死去的南宫弄月,最终让他们两个人以相拥的姿势海葬的他们,都一一的叙述着。

  “对不起,对不起。”夜冥抱着依旧沉浸在伤心往事中的鹿尘,一句对不起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个。对不起南宫辰,对不起南宫弄月,也对不起承受了这么多痛楚的鹿尘。

  “所以你这家伙可要好好的给我活着!”鹿尘抬手轻轻打了一下夜冥的胸口的位置,对着夜冥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眼角还留着为擦干的眼泪,嘴角却是荡漾着迷人的微笑,鹿尘,为了你,我怎敢不善待我自己。

  “不是还有个南宫洛吗,你们不试着找找?”陈叔在一旁听了半天,看到鹿尘哭成了泪人,看到夜冥眼底深深的担忧硬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的情绪平复下来了,陈叔才敢偷偷插上一句。

  “南宫洛自极阴之日后就不见踪影,要寻得他恐怕有些困难。”鹿尘摇摇头,南宫洛的灵力深不可测,虽然曾经为了南宫家铸成大错,但是最终也才明白他的愚忠不过是被他人拿来利用罢了,伤心欲绝的他也选择了退隐。

  “凡是有一线机会就不能错过,这不是你说的吗?”夜冥敲了敲鹿尘的鼻子,眼里满是**溺。

  “对,希望再渺茫也要试一试,不然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有转机!”鹿尘的眼底再次亮起了自信的光芒,这一双清晨小鹿般的眼睛永远是夜冥最深处的爱恋。

  “我们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暮落泽,看那个家伙有没有办法。”夜冥原本打算再次寻找除妖师一族和花弄影父亲帮忙,但是每一次都是有求于人家实在不妥,如果可以还是自己能解决最好。

  现在自己亦不是除妖师一族的族长,他只是个任性丢下除妖族不管的前族长,而花弄影现在在鹿渊手里,去找花父恐怕会引来结界师一族与鬼族的对抗。

  “好。”鹿尘点点头,转身看着陈叔,“这里能与人界沟通吗?”

  “当然可以,你要去哪里并去哪里,陈叔这里其他没有,就是门最多!”

  陈叔带着鹿尘和夜冥走进地下室,墙壁上的磷粉在黑暗中闪耀着耀人的光亮,整面墙就好似一个会发光的镜子,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一束光照着一个物体,仔细一看,是一扇石门。

  这扇石门雕刻着诡异的花纹,上面有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孔,鹿尘总感觉这扇石门在哪里见过,但是现在却想不起来。

  “这不是当时我们在断魂道上遇见的石门吗?”夜冥也察觉到这扇石门似曾相识,仔细一想,正是当日鬼影带着他们离开的那扇石门。

  “你们将你们要去的地方在心里默念着,集中精神,这门就可以带你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陈叔宝贝似的抚摸着门的把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上的花纹,好像在欣赏一副绝世的宝贝,自然而然没有理会夜冥的话。

  “是不是现在每个人都拥有这种堪称哆啦A梦的任意门?”鹿尘仔细看了看门上的花纹,正如夜冥所说不假。

  “什么哆啦A梦!你们两个快去快回,赶紧的!”陈叔并没有理会鹿尘口中所说的,只是将他们往门口推去。

  鹿尘和夜冥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南宫洛,然后通过南宫洛找到太虚战甲,用太虚战甲顶替飞仙的位置,这样他们才能拿着飞仙与鹿渊交换条件。

  “闭上眼睛,默念你们心中想要去的地方!”

  这是鹿尘闭眼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耳边夹杂着风声,随即耳边一片安静,最终,耳边响起熙熙攘攘的声音。

  睁开眼,眼前正是那条最熟悉不过的街道。

  “夜无痕,昨天买的一大袋零食你给我藏哪儿去了!”还没进入房间,门口已经传来暮落泽咆哮的声音。

  “吃完了。”夜无痕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继续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属猪的吗!昨天整整两大袋零食你就一个人给我吃完了!都不知道留一点给我!”暮落泽难以置信的打开冰箱,昨天刚刚将里面填满,今天早上居然已经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有小偷进来,不过话说回来哪有小偷进来只是偸些吃的。

  “我有留给你啊!”夜无痕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看着暮落泽。

  “哪里?”

  “你脚下那包苦瓜味的薯片不就是你的吗!”夜无痕指了指对方脚下的一包薯片。

  “夜无痕!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点心、夜宵全部就没有了,今天没有,明天没有,后天也没了!”暮落泽嘴角一抽,夜无痕你当我是瞎子吗!这包薯片明明就已经被开封过,结果现在还弄双面胶黏了起来!

  这包薯片昨天明明不知道是哪个欠揍的家伙看到超市打折推出新口味的薯片,死活不肯走,非要赖在那块区域说要试试新口味,结果现在这包薯片刚开封就被扔到了这里,夜无痕,你存心逗我的是吗!

  “暮落泽~小泽~泽泽~我错了,别这样。”夜无痕抓着对方的衣角撒娇到。

  “滚一边去。”暮落泽抱着胳膊没有理会他,

  “我要告诉我哥你欺负我!”夜无痕故作凶狠的指着暮落泽,满脸的委屈。

  “好啊,有本事你别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说你全身上下哪一样不是老子花钱买的!”暮落泽指着夜无痕,将他从头到脚用眼神剐了一遍。

  “可是他们说不收童工。”夜无痕嘟着嘴巴,手指放在胸前画着圈圈,小心翼翼的偷看暮落泽的表情。

  暮落泽无奈的扶额,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这家伙气的心脏病发垂危不治!

  

☆、第一百零六章 你的命是我的

  “落落……”

  “别叫我,自己一边呆着去。”暮落泽没好气的说道,但是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鹿尘!

  “鹿、鹿爷!”暮落泽吃惊的回过头,发现鹿尘和夜冥两个人居然站在门口,而一旁的夜无痕同样震惊的盯着门外的两个人。

  “我回来了。”鹿尘摸了摸瞪着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的暮落泽的头发,一阵子没见,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

  “鹿爷,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暮落泽紧紧的抱着鹿尘,自鹿尘离开已经三四个月了,暮落泽没有想到突然能再见到对方。

  “怎么会,我的家还在这呢。”鹿尘笑着任由暮落泽抱着,有你们的地方才叫家啊,谁会舍弃自己的家呢?

  “好了,抱够了没?抱够了就一旁呆着。”夜冥忍无可忍的将四肢黏在鹿尘身在的暮落泽扒了下来,虽说两个久别重逢见面分外激动这个夜冥可以理解,但是两个人一副小别胜新欢就让夜冥接受不了了。

  “哥,你温柔点。”夜无痕不满的看着自家哥哥一回来就对暮落泽这样的态度,这家伙太重色轻友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暮落泽一整天粘着鹿尘,然后……”夜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目光冷冷的盯着夜无痕说道,“你就别想和暮落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呵呵,哥,我开玩笑,你别当真。”夜无痕随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偷偷的将暮落泽往身后藏了藏。

  “好了,暮落泽跟我这么久没见抱抱怎么了,还有一回来就欺负你弟弟好玩吗,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鹿尘用胳膊捅了捅夜冥,有些不满刚刚夜冥做的一些幼稚的举动。

  “还是嫂子好。”夜无痕狗腿的对着鹿尘说道。

  “夜冥你继续,当我没说。”鹿尘听到“嫂子”这个词的时候瞬间理智崩溃,这该死的小屁孩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夜冥,你就将他往死里整,别客气!”

  “不会啊,我很爱听。”夜冥坐在鹿尘身边,一把将鹿尘搂在怀里,貌似嫂子一词对他来说很受用。

  “滚!”鹿尘一把甩开夜冥的怀抱坐在了暮落泽的旁边,对面的夜无痕和夜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咬耳朵,讨论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对了,落落,你现在能打听到南宫洛的消息吗?”鹿尘看到夜冥周身的气压极具下降的时候,立刻投奔主题,他知道惹怒夜冥的后果最终吃苦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