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书书墨笑
这提议十分合理!
“仙尊,那画卷上画的是什么?。”安赐问道。
季澜表情淡定,道:“一朵花。”
“一朵花?”这回是何凉凉与安爻一同出声,嗓音里全是疑惑。
季澜:是的呢。一朵花。
今日早起看了€€眼那画卷。
价值剩三铜板。
何凉凉:“所以巫傲想要这朵花,大概嫌家里不够花俏。”
安爻:“干脆挂身上吧,反正他什么奇葩东西都往腰带上挂。”
何凉凉大笑出声。
一刻钟后,热热闹闹的早膳,才在众人€€笑聊间€€度过。
一行人€€准时抵达比武大会现场。
今天的场地在外€€头,比昨日拍卖会更加宽敞。四周环山群绕,一边打架还能欣赏美景,中间€€架了€€个极高的台子,待会便是众人€€轮番上台。
安爻从衣襟拿出昨日收到的战帖,右上角写了€€个不大不小的“一”。
何凉凉指着那数字问:“这什么意思?”
安爻镇定道:“代表我是第一战。”
他昨日看到纸上的鱼池后便没去注意编号。那抹池子画的颇真,可池里就单单一只鱼,故他还研究了€€一小会儿。
季澜见他表情沉下,问道:“这编号有什么来由吗?”
安赐:“代表这人€€计划已久,一开始便向誉仙大会领了€€战帖去写,比武的战帖从三个月前开始发放,要拿到编号一的纸张并不容易,以往总有人€€为了€€抢这数字连夜排队,甚至在外€€头打地铺。”
季澜感觉自己€€开了€€眼界。
如此€€说来,确实是早早画好的。
安爻蹙眉道:“可我平时都待在夜焰宫中,说不定对方连我长怎么样都没看过,为何上赶着打架?”
何凉凉:“约莫是你外€€出办事被€€人€€惦记上了€€,那人€€心心念念,就等着这次誉仙大会与你打上两场。”
于是安爻怀着匪夷所思的心情,在比武大会的主持开场后,缓步走上高台。
季澜则朝身侧人€€问道:“昨日巫傲像我约战时并无战帖,这样也做数吗?”
“需要补写。”夜宇€€神情狂妄€€,“或插队。”
季澜:懂了€€呢。
若要按顺序,约莫无人€€敢挡魔头的道。可花孔雀就不一定了€€。
不知他与巫傲这场到底编号为多少。
眼下夜焰宫的被€€安排在第一排,能就近观赏高手过招。
季澜往后撇头,发觉高台周边围了€€好几圈观众席,一圈圈的扩散出去,最远的已离台子近百尺,却是全席满坐,连昨日饭馆的掌柜与小二都来了€€。
此€€时除了€€比武会场外€€,整个荫兰峰皆空空荡荡的,所有人€€烟一股脑儿的往这堆叠,连光秃秃的树枝都站满了€€离巢的鸟儿,仿佛一同参与盛事。
安爻站于众人€€眼前,一阵阵的凉风掠过高台,然而台上却只有他自己€€的身影,对方迟迟未现。
青色身影孤伶伶地伫立,眉心越蹙越紧。
难道这人€€是把他耍着玩?
不过誉仙大会本就有规定,对方在规定时间€€内未出现便当作输,一样得付败礼,只是如此€€赢得的东西,赢方也不尽兴罢了€€。
此€€刻主持比武的并非昨日的老€€道长,而是另一位老€€掌门€€。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周围也从方才开场的一片喧嚣,转为等待的宁静。
正当老€€掌门€€准备开口€€宣布第一场的输赢结果,天上忽地降下一片湛蓝色的身影,稳稳地落于高台上,面容英挺且身量不矮。
偏低的清朗男音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方才去街上买东西,要付银子却等不到掌柜的。”
台下,安赐展出些微讶色,夜宇€€则是神态自若,没其余反应。
台上。
安爻瞬间€€瞪大眼。
瞧见对方唇边微笑的刹那,霎时间€€怒气横生!
“姓池的!老€€子杀了€€你!”
第38章
池缎见安爻一副怒气冲冲的脸, 唇边笑意扩大,道:“好久不见,爻儿精神还是一往如昔的好。”
安爻听见这称呼, 蓦地眼皮一跳,“废话少说,送死吧!”
季澜见这情势九拐八弯,不禁啧啧称奇:“那人就是池神医啊?”
夜宇€€懒洋洋的点头。
季澜不解:“但€€神医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约莫闲着无事。”夜宇€€随意说道。
何€€凉凉则是疑惑道:“为何安爻每回提到池大夫, 火气都这么大?”
安赐:“安爻总说自己与对方有不共戴天之仇。”
何€€凉凉立即被勾起好奇心, “那些仇?说来听听。”
安赐:“他常说池缎的存在,本身就是件惹怒他的事。”
于是何凉凉更加饶有兴致。
此刻,台上已是打得火热。
应该说,是安爻单方面打得火热。
池缎只管左右闪避, 安爻则不断飞射细针。
周围观众群看来, 便是一人开打、另一人不停挨打的模样。
方才蓝衣人从天而降, 一副高手出场的架式, 大家下意识以为要带来什么精彩打斗, 结果却是半招未出,一路被压着打。
唉。这身量,果真是中看不中用。
啧。那长相, 果真也只有长相。
几乎所有人都认不出对方是鼎鼎大名的菘儿谷神医, 毕竟对方鲜少现世, 见过其真面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待安爻袖中银针快用完之际, 一臂挥出便是最后三枚, 池缎这次却不闪不躲,用右身面向对方,那三针便不偏不倚的插中他右边胸膛。
季澜惊叹:“池神医中针了!”
这针上应该有注灵吧!
夜宇€€却一副云淡风轻,随便说了声嗯。
季澜:?
你俩不是好友?
这又是哪门子的塑料兄弟情?
台下惊呼连连, 台上实际参与打斗的两人,却不如大家那般惊讶。
池缎捂着肩,声音听来发虚,“爻儿真厉害,是我大意了。”
安爻立即嘴角抽蓄。
老掌门见其中一方看来已败,赶紧上台主持:“夜焰宫右护法胜出,也请输家的败礼于大会之后奉上。”
接着便是大伙儿激烈鼓掌。
夜焰宫果然了不得!
两人下台后,池缎跟在安爻身后,一路到夜焰宫的位上。
安赐朝他点头:“池大夫,好久不见。”
池缎神清气爽地朝他应首,随即一副病重的样子靠倒在安爻身侧,“爻儿,我想我快死了…最多就剩两口气……”
安爻差点被那压下的重量撞翻,怒道:“要死就去别地方死,给我起来!”
池缎忙不迭地展出苦涩笑意。季澜觉得对方这模样,简直媲美狗血剧男主角。
“你看,你是夜焰宫的右护法,这三针便扎在我右边肩上,这全是我精心计算好的。”池缎语带苦意,情分十足。
季澜:“……”
这口吻之戏剧性,只能掌声送给池神医了。
安爻见池缎捂着右肩,不禁气道:“你傻了吗,能躲为何不躲!”
他出针时虽未注灵,可也未收速度,只因知道这人躲得过,怎知池缎却故意撞了上来,让针入胸。
池缎:“爻儿如此生我的气,倘若不中个几针让你消消气,肯定不和我讲话了。”
安爻:“那你就别让送药者传些奇怪的话过来!”
“你指的是哪段?”池缎仍是一副气弱模样靠在他肩上,可因安爻比他低上一颗头,故他只得弯着脖子。
季澜观看了一阵,只觉得这姿势十分累人,没想到池缎居然能持续这么久。
安爻咬牙道:“每一段。”
池缎慎重道:“我让宇€€笑着抹药那段,全是瞎编的。可让你别生气那段,是真的。”
安爻骂道:“你还敢说!送药者让我一字不漏转达宫主,管你是不是瞎编,还是得由我亲口禀报!”
害他转述当下,不时怀疑自己智商。
池缎顿时坐直身,朝前头夜宇€€,以谆谆教诲的语气道:“爻儿既然全数转达了,你抹药时照做了没有?”
夜宇€€挑眉:“你觉得我会照做?”
池缎啧啧两声,“这样岂不是浪费爻儿的苦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