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不语神鬼
她被小楼里的人领到了一间格外雅致的包厢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张阑钰正在同苍冥闲聊,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便起身去开门,房门一打开,对上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
他当即露出意外的表情,虽说自己并没有特意隐藏行踪,但是却也没想到张府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踪,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四夫人。
张阑钰静静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立刻让开请对方进来,他堵在门口,弯弯的眉毛略微上挑,漂亮的桃花眼微冷,语调悠长:“四夫人?”
四夫人也不在意张阑钰的态度,径直说道:“我有事同你说,事关你的爹娘。”
张阑钰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冷肃起来,他盯着对方沉默片刻,最后侧了侧身,把人让了进来。
四夫人刚坐下便直言道:“当年,你爹娘被劫匪杀害,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张家邺与劫匪勾结,是他把你爹娘的行程路线卖给了劫匪,这才酿成了一场惨祸。”
张阑钰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完全变成了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四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之所言,句句属实。”
张阑钰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爹娘的死,竟是一场预谋?
“为什么?他不是我爹的亲兄弟吗?”张阑钰无法想象人心竟卑劣残忍至此,连血脉至亲的亲人也忍心下手杀害?
那还是人吗?
四夫人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那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畜生。”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竟和一头畜生夫妻多年,顿觉恶心,侧过身忍不住对着一旁干呕了几下。
她扶着自己的胸口,待缓过来之后,接着说道:“在张家邺的眼中,自己的大哥太过优秀,完全掩盖了他的光芒,他嫉妒自己的大哥,更眼红对方赚取的花不完的金银,心中生了恶念,便做出那般疯狂的事情。”
张阑钰半晌才缓过神来,看向对面的人:“你是张家邺的发妻,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四夫人冷笑一声:“因为他也想让我死!”
最后,两人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四夫人起身告辞,临走前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以前在背后骂过你不少,权当了结了我造下的口孽。”
精致的厢房内一时间安静极了,就连什么都不懂的苍冥都觉察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他走到张阑钰身边,抬手摸着他的脸颊:“阿钰,你是不是想哭呀?”
张阑钰微微抬眼,看着苍冥眼中的关切,鼻子酸了酸。
他埋头趴到苍冥的颈窝里,说话带着鼻音:“让我抱一会儿。”
苍冥一动不动,任由张阑钰抱着,没多久,突然觉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脖子里,他顿了顿,抬手放在张阑钰背上,轻轻抚摸安抚。
“阿钰不怕,有我在呢。”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不怕,阿钰不怕。”
张阑钰抱着苍冥哭了一会儿,哭得眼眶通红,把那股像是要把胸腔炸裂的愤怒和悲伤勉强疏散了一些,撩起眼皮,露出一双蒙着水雾的眸子,虽然仍旧能看出残存未褪的悲伤,但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刻骨的仇恨。
张阑钰当即吩咐阿阔去把陈叔叫来。
陈叔来的时候,只见张阑钰正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风景,待他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冷漠无情的脸。
陈叔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公子不太正常。
“陈叔。”张阑钰沉沉开口,“劳烦陈叔帮我确认一件事情。”
陈叔心中略有不安,但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只说到:“什么事?”
张阑钰的声音冷得像冰,利得像刀:“查张家邺是否是当年残害我爹娘的凶手。”
陈叔当即心悸起来,下意识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话刚脱口而出,陈叔就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张阑钰眯着眼睛盯着他看:“陈叔知道了什么?”
陈叔无奈,只得把夜里追郭一手,然后无意间听到的张家邺与妻子争吵时暴露出的真相说了出来。
张阑钰像是喘不上来气,急促呼吸了几口,问道:“陈叔为何不告诉我?”
陈叔心疼地看着对方,最后叹了口气:“我怕你受不住。”
毕竟,遭遇土匪被害,和预谋杀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更不必说,谋害张阑钰爹娘的,还是他的四叔,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张阑钰只觉得浑身脱力,艰难地挪着步子在软塌上坐下。
半晌,他才说道:“我知道陈叔是担心我,为我考虑,但是爹娘的血海深仇,我不可能不报。”
当夜,张府又闹鬼了。
张家邺被捆得浑身血液不畅,手脚麻木,好不容易蹭掉了嘴里塞得结实的棉布,觉得嘴巴都被撑裂了。
他翻了一个身,正要呼救,一转脸就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与他自己有几分相像,正是已经死去多年的大哥的脸。
张家邺猝不及防,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张府。
作者有话要说: 等把阿钰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两人成亲,入洞房,然后地盘就切换到江湖了,到时候让两人好好的谈恋爱,使劲儿撒糖撒糖再撒糖!我保证感谢在2021-02-07 23:18:52~2021-02-08 23:4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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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养肥开宰
张阑钰在清欢小楼住了两日,这期间,陈叔扮成张阑钰死去的爹,从张家邺口中确认了他当年与土匪勾结,谋害他爹的事实。
同时,张阑钰也收到了官府送来的他脱离家族的文书证明。
距离三日“除魔”还剩下一日,张阑钰提前回了张府。
府内的人见到他从外面回来,无不震惊,尤其是族长等人。
族长指着他,哆嗦着手指:“你、你怎能不顾家族安危,竟从祠堂里逃了出去?你这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族长吗?”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指责张阑钰。
“真是太不懂事了。”
“贪生怕死,我张家怎么会出现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真是辱没了先人的祖训。”
张阑钰冷眼旁观:“族长,我此次前来,并非是听你们废话的。”
“你!”族长气得脸都黑了,“你怎能对长辈如此无礼!”
张阑钰冷笑一声:“无礼?”
他倨傲地微扬起下巴,眼神轻蔑地扫了一圈:“你们也配当本公子的长辈?”
“你,你……”族长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废话了。”张阑钰冷声打断族长,“今日我来,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当年你们从我爹娘手里拿走了多少,就给本公子老老实实还回来,否则……”
张阑钰漆黑的眸子如同某种大型猛兽盯住了猎物,那里面闪烁的光芒令人胆寒,仿佛猎物稍有异动,就会被他的利爪撕碎。
张家的族人们骚动了起来。
有人当即不要脸地高声呵斥:“张阑钰!你目无长辈,依照族规,当罚抄写祖训百年,跪在祠堂先人牌位前忏悔认错。”
“没错没错!”另一人应和,“还有,你竟敢贪图长辈的财产,依族规,该罚鞭笞二十。”
“顶撞族长,你你……你的罪名罄竹难书。”
“族长,请施行族规,把这不孝子孙……”
“啪--”张阑钰一鞭子甩在空气中,打断了那些人的叽叽喳喳。
张阑钰垂眸而立,手指从银色的鞭身上滑过:“我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谁再多说一句,休怪本公子的鞭子不长眼。”
“你这……”
张阑钰抬手挥过去。
“嗷!”
张阑钰撩了下眼皮,冷漠地看向那“多嘴”之人,银蛇蛊鞭不破皮肉,仿佛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疼痛让那人抱着胳膊倒在了地上,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
张阑钰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注意力,淡淡道:“还有人想废话吗?”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族人们完全没料到张阑钰如此大胆,竟敢直接对长辈动手。
张阑钰嗤笑一声:“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时间,届时若没有把东西送到我面前,咱们公堂上见。”
说完,他转身便走了,跟随在他身边的阿阔、星垂、陈叔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跟着他安静地离开。
一直到张阑钰走出了数十步,族长才反应过来,中气不足道:“张阑钰,你如此作为,把张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张阑钰径直往前走,全当没听见对方的屁话。
族长脸色铁青,知道张阑钰完全没把“张家脸面”当回事儿,当即又道:“你不过是张家小辈,状告长辈是何道理?就算上了公堂,你以为你能讨得了便宜?”
张阑钰依旧没搭理,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张家族长等人眼睁睁看着张阑钰走的不见影子,一个个“竖子”、“混账”的开骂起来。
刚才压抑、安静的场面顿时被打破,像是从寂静的野外跨入了乱哄哄的菜市场。
他们一个个最担心的其实并非张家脸面,而是当初从张阑钰爹娘那里抢来的东西会被张阑钰抢回去。
一个生着方脸、小眼睛的中年男人走到族长面前:“族长,不管怎么说,那张阑钰都是张家小辈,自古小辈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找户人家,把张阑钰给入赘过去,对方便不再是张家的人,哪怕上了公堂,嘿嘿。”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是张家人,哪里有资格拿张家的东西?
其他人听了纷纷附和,认为这是个再绝妙不过的主意了。
“可是……”族长还有顾虑,他最是好面子,现在让张家人入赘其他人家,岂不是落人笑话?
有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族长的顾虑,当即说道:“前段时间老四不是准备给张阑钰说柳家大小姐的媒吗?柳家是什么存在,那可是比我们张家还要显赫的大户人家,张阑钰入赘过去,谁人会说三道四?”
其他人也纷纷帮腔:“就是,柳家只有一子一女,柳老爷对他那女儿宝贝得不得了,不舍得女儿嫁出去,找个上门女婿合情合理,我们张家娶柳家的女儿,本就属于高攀,入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族长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服了,当然,他这个族长其实本来也就没多少主见,他能坐上族长之位,其实还是因为他是长子,依照祖宗规矩,长子继承族长,他才能当族长。
虽说坐上了族长,但实际里,张家许多人对他并不服气,那些人,也只不过是表面上对族长维持一个好看的假象而已。
如此,族长便最终敲定:“让张阑钰入赘柳家。”
张阑钰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龌龊方法,他若真的还是张家族谱上的人的确不好办,但现在他已经脱离家族,自立门户,这些人与他毫无任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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