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 第12章

作者:肚皮三层肉 标签: 甜文 玄幻灵异

  可是陈厄板着脸,仿佛心不在焉。几乎快炒焦了,才在庄宴的提示下放盐出锅。

  盐也洒多了。

  这顿饭吃得比上一顿还要难熬,庄宴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坚持掌勺,只好给两人各接一大杯水,边吃边喝。

  一吃完,陈厄就下逐客令:“你自己走吧。”

  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强行要开车送庄宴,反倒皱着眉,一脸阴郁烦躁,像是在赶人。

  庄宴脾气再好,也有点不高兴。他嗯了一声,没有告别,带上光脑就出门。

  天已经全黑了。

  夜空里没有星星,是要下雨的征兆。庄宴不想用陈厄的悬浮车,于是走到外面的路上,用光脑定下一辆出租车。

  这地方偏僻,等待时间也久。庄宴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气温骤降,冷风灌进领子里,他打了个寒战。

  而且他忽然发现另一件事。

  自己把要买给秦和瑜的东西落在陈厄家里了。

  庄宴只好先取消预约,把手插在口袋里往回走。陈厄的屋子还亮着灯,外头庭院铁门也没锁。

  他忍着凉意,踩着落叶穿过院子。木门同样是开着的,庄宴敲了两下,推门进去。

  “刚刚忘记拿我的东西。”

  话说刚说完,庄宴顿时怔住。

  起居室里。

  陈厄坐在沙发上,正俯身拿医药箱里的药。

  他幻出半兽形态,上身袒露着。一双不对称的翅膀从肩胛骨下方伸展出来,右边翅膀是残缺的,顶端羽毛折损,皮肤肿胀发红。

  分明是强大的Alpha,这一刻却显得狼狈。

  是因为从边境调到中央星,出于管制考量,陈厄必须更换杀伤力弱的金属假肢。而这种新假肢,其实根本无法适应像今天这样高负荷的飞行。

  残肢顶端磨破了一大片,又被血和冷汗浸泡了很久。

  说不疼是假的。

  陈厄心里嗤笑了声,放下手上的膏药,面容英俊苍白。

  “看什么,出去。”他冷冰冰说,“庄宴,你这是什么眼神,刚发现我是个残废?以前还没笑够吗?”

  庄宴轻声说:“对不起。”

  像是坏脾气全发泄在棉花里,陈厄指尖一颤,看到庄宴温顺地绕过来,捡起自己手边的药膏。

  Omega眼睫毛很长,微微垂眸的时候,像是能刷在人心尖上。

  伤口离背很近,陈厄其实既不顺手,也看不到。

  “我帮你吧。”庄宴说。

第10章 上药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后来被冒牌货占据身体的那几年,庄宴其实从来没有离陈厄的翅膀这么近过。

  陈厄自尊心强,向来穿戴着义肢,很少把自己的残疾形态这样展现在别人面前。

  两个人都很不习惯。

  庄宴把药捡起来的时候,抬眼看到陈厄紧绷的侧脸和向下的唇角。

  他忽然有点看懂了——Alpha现在的表情简直像是在说,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羞辱我。

  庄宴绕到陈厄身后,扭开药膏的盖子。温和的草药清香飘散出来,他用指腹蹭了一点,然后抹在翅膀破损的地方。

  “不要动。”

  陈厄肩膀肌肉僵着,一动不动。

  都是皮外伤,不深,但是面积很大。需要跟义肢接触的地方都磨破了,绒羽也折损脱落。

  庄宴尽量轻地抹药,又说:“如果弄疼了,就告诉我。”

  陈厄还是沉默着,但肩颈的线条一点点放松下来。

  药涂到断肢顶端的时候,那一小截残疾的翅膀会轻轻晃一下。羽毛扑棱棱地拍打,撞着庄宴的指尖。

  其实有些痒。

  陈厄声音喑哑:“行了,庄宴。”

  刚好药也上得差不多,庄宴抿抿唇,把盖子盖好,还给陈厄。

  陈厄把翅膀收拢起来,幻回纯粹的人类形态,伸手把衣服捞过来,重新穿好。

  他脸上神色没刚才那么凶,反倒流露出一丝敌意褪去之后的茫然。

  气温越来越低,庄宴刚才出去一趟吹了风,喉咙开始不舒服。他清清嗓子,准备带上自己的东西回去。

  陈厄眉心皱着,先一步提起袋子,走在庄宴前面。到了自己悬浮车边,他把东西扔到后座,然后又打开副驾驶的门。

  “进去。”

  庄宴抬眸,温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之前陈厄的话:“你让我自己走。”

  就算现在知道了,那这是因为陈厄想关上门独自给翅膀上药,他还是觉得不太高兴。

  连最近受到的不信任和委屈,以及今天自己只做了一半,但最后变得特别难吃的饭菜。

  雷声滚过,豆大的雨点淋下来。

  庄宴颤了一下,是有些冷,但又控制不住地觉得委屈。

  “你一会儿逼我做饭,一会儿又不让我做饭。刚刚赶我自己走,现在又要强行送。”

  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讨厌,所以老是出尔反尔地耍我?”

  秋雨落在睫毛上,顺着脸颊滚落。Omega的眼眸在雨中显得干净清透。陈厄没半句解释,像拎一只小动物似的,把淋得半湿的庄宴强行塞进车里,啪地关上门。

  庄宴:“……”更气了。

  陈厄大步走到另一边,坐到驾驶座上。他没启动油门,只是伸手从后面抽了两张纸巾。

  庄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告诉我,除了易感期那几天,我一定离你远一点,不打扰你。”

  纸巾蒙上去。

  陈厄垂着眼帮庄宴擦脸上头发上的雨水,动作不太熟练,但力道倒很轻。

  庄宴懵了一下。

  心里依然觉得陈厄阴晴不定难相处,但鼻子痒痒的,在说出话之前,忍不住先打了个喷嚏。

  陈厄别过脸,庄宴怀疑他是不是想笑。

  “……算了,”庄宴闷声说,“我自己擦。”

  雨越下越大。陈厄目视前方,沉默地开车。路边灯影趟过,Alpha的鼻梁和脸颊上落着光。锋芒毕露的英俊面容,眉眼也难得柔和。

  庄宴头脑昏沉,心知自己八成要着凉。

  万幸后两天没什么很难的作业要交,唯一重要的事,是秦和瑜跟迟天逸的学术官司。

  他晕乎乎地想,今天陈厄也不高兴了一会儿,自己也不高兴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这两份不高兴是会相互抵消,还是碰撞湮灭炸出一片蘑菇云。

  因为下雨天,陈厄比以往开得更深一些,一路把庄宴送到宿舍楼底下。

  车停好之后,庄宴试着开了两次门,发现还被陈厄锁着。

  他慢慢转回头。

  陈厄指尖按在车门锁上,目光垂下来:“庄宴,你这几天像是变了一个人。”

  “……小学你就认识我。”

  庄宴努力忍着情绪,但还是流露出点带着感冒的鼻音:“除了前几年,我一直都是这样。”

  陈厄仿佛审视一般地凝望着他。

  庄宴说:“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乱七八糟地说话混日子。这有点难解释,但真的,不会再那样了,对不起。”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庄宴又开了一次车门,依旧锁着。他实在努力不起来了,嗓子也难受,只能虚弱地喊了声:“陈厄,我想下车。”

  陈厄沉默片刻,才低头,按下车门锁。

  “行了,你走吧。”

  因为感冒而严重鼻塞,眼角发红,思维滞涩的庄宴,终于成功把门拉开。他仿佛踩在棉花上似的,脚步虚浮地下车上楼。

  淅淅沥沥的夜雨中,悬浮车又缓缓开走。

  -

  庄宴刷脸打开宿舍门,秦和瑜还等在起居室。看到舍友回来,秦和瑜顿时瞪圆眼睛:“庄宴,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报警了!”

  庄宴生了一晚上的气,现在终于想起来看看光脑。

  屏幕上有两三个未接来电,最后一个记录是三分钟前。

  以及秦和瑜的好几条短信:“今晚一起吃饭吗?”

  “好的那我自己吃了。”

  “庄宴,怎么没消息?”

  “……喂,你还好吗!”

  庄宴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没注意到。”

  秦和瑜吸吸鼻子,脑袋上飘起问号:“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酒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