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28章

作者:混元三喜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修真界有条不成文的识人规则:同等修为,看起来越年轻的,资质越高。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大家都在化神二重境,却只有城阳牧秋被称为“类仙”的原因。

  城阳类仙此时还是无心修炼,目光落在了青砖地面上的一本书上,应该是银绒落下的,这小狐狸,毛手毛脚的。

  城阳牧秋没用术法,亲自走过去,弯腰拾起了那本书,却发现,那不是自己安排他背诵的任何一本功法,封皮上赫然写着:《倾世妖狐:我与仙尊的二三事》。

  “………………”

  按着城阳老祖一贯的脾气,第一反应就应该把这本杂书给撕得粉碎,可他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

  书中内容非常扯淡。

  主角竟然是自己和银绒,描述的蘅皋居很不准确,作者显然根本没见过蘅皋居,自己的日常起居也处处充斥着一种“皇帝用金扁担种地”的违和感,可和银绒的互动却非常……香艳。

  【世人道仙尊修无情之道,灭人欲,尝行坐怀不乱之举,实则大误!仙尊不喜女娇娘,概因喜椒风弄儿之戏!某日下山,偶遇一美貌少年,狐耳狐尾,体态娇娆。】

  【银绒泪水涟涟,直呼仙尊姓名……仙尊颇伟于器,银绒不胜,啮被,被尽裂……】

  【银绒之臀已退于床前,洁如玉,白如雪,丰隆可怜,仙尊举掌击之,声脆如筝罗,肉颤若羹,我见犹怜。】

  “……”城阳老祖耳朵红了,这一回,似乎不是气的。

  银绒仓皇逃脱之后,心里的惧怕却渐渐淡了——祖宗压根儿没提那件事啊!他凶自己,也是因为白去演武台浪费时光,没有与人比武而已。

  这么说来,好像抱一下也没关系?倒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银绒放下心来,准备掏出那本话本子放松放松,然而,翻遍了储物铃铛,都没找到。咦?难道没有收进铃铛里吗?身上也没有,是掉在了蘅皋居,还是落在了演武台?

  嗨呀,演武台里人那么多,还有不少抢购话本的,若落在那里,岂不是立即就被人捡了去?值两块中品灵石呢!

  银绒虽然拿了一大笔“分手费”,但到底是穷了大半辈子的乡下狐,丢了两块中品灵石,实在肉疼,立即丢下别的事,到处去找,希望只是掉在了蘅皋居!

  为了找到那本《我与仙尊的二三事》,甚至还鼓起勇气折返回了樽酒亭,可依旧一无所获,且人去亭空,城阳老祖也不见了踪影。

  直到日暮西陲,银绒才认命地放弃了,彼时,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便拖着疲累的身体,往沐池而去。

  银绒是在泥地里打了滚儿,回家也能倒头就睡的,可城阳牧秋不行,这位祖宗不但自己洁癖,还不能容忍银绒的毛毛上沾一点灰,偏偏经过“药田事件”之后,他不再信任银绒,必须时时刻刻看到他,连睡觉也要一个房间。

  银绒便也养成了一日三省吾脏不脏的龟毛习惯。

  城阳牧秋信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凡人作息,也钟爱用洗澡代替“洁净咒”,拜祖宗所赐,蘅皋居内有一池终年温热的温泉,就在毗邻寝殿的偏殿里,银绒是闲不住的性子,即便觉得很累,见到走廊里摆放的空浴桶,还是要欠兮兮地踢一脚,发出咣当的脆响,淘气成功,他便愉悦地甩甩尾巴尖儿,很快把痛失“两块中品灵石”的郁闷忘掉了。

  一路叮叮当当地走进偏殿时,银绒才发现异常:光可鉴人的琉璃地面上,还撒了不少水珠,好像有人刚用过似的。

  祖宗怎么这个时候泡澡?

  不过,朝雨道君的事,哪是他一介凡狐能够揣测的?其实修者元婴之后,不用法术,也能自洁,所以城阳牧秋用的水,银绒并不嫌弃,径直就往里跳。

  然后……就撞到了一块浮冰上。

  银绒:“……………………”

  ……城阳牧秋你有病吗?大晚上的为什么要洗冷水澡?不对,冰水澡!为什么你的温泉会变出这么多浮冰?

  好在银绒天生不怕冷,除了一开始没见到,撞得那一下有些疼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甚至还很舒爽,之前的疲劳一扫而光。银绒舒舒服服地在冰水里遨游了一圈,不知不觉把水中的寒气都吸进了体内,才意犹未尽地跳上岸,往寝殿而去,留下身后一池温水,和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城阳牧秋已经睡熟了。

  银绒化作原形,疯狂抖毛,把身上的水渍甩干净,踩上自己熟悉的蒲团,却没有一丝睡意,又想起这几日在演武台里听到的“传闻”。

  “掌门仙尊亲自给流雪凤凰堂堂主修书,只为安置罗北。”

  “掌门仙尊何曾这样为别人着想过?”

  “掌门仙尊抱着胡公子逐一告知,宣誓主权,不准弟子们误伤了他的狐。”

  ……

  听他们的分析,好像……城阳牧秋真的对自己与众不同呢。

  “胡小公子貌若子都,勾一勾手指就会有男人为他赴汤蹈火。”

  想到这些话,银绒又膨胀了。

  他辗转反侧,不知纠结了多久,最后心一横,化作少年模样,蹑手蹑脚地往城阳牧秋的雕花大床而去。

  他又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富贵险中求,万一成功了,可是血赚!如今城阳牧秋不再是从前重伤、修为尽失的状态,而是化神境大能!全修真界唯二的化神境大能!采补他老人家一次,可抵得上自己苦修几十年了吧?

  更别提只要双修几次,就能把那半颗妖丹要回来了!

  银绒怀着激动又膨胀的心情,掀开床幔,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却没发觉,正在“熟睡”的城阳老祖,在他进来的一刻,悄然握紧了“清心”扳指。

第三十五章

  “主人?”

  “哥哥?”

  城阳牧秋似乎睡得很熟,被叫了两声,仍旧毫无反应,银绒便自作主张地掀开被角钻进去,径直钻进他怀里,拨开胳膊枕了上去。

  城阳牧秋仍“没醒来”,可空气里似乎弥漫出一丝皮肉烧焦的味道,奇怪,卧房里明明烛火全熄……银绒抽抽鼻子,想找到焦糊味道的来源,小动物似的拱了拱,终于“惊动”了城阳仙尊。

  城阳牧秋一把遏住银绒,声音低而压抑:“你做什么?”

  老祖平日里白衣拖曳如堆雪,风姿如画,一派清冷出尘的仙人之姿,可实际上,流云广袖之下的皮肉结实有力,臂肘一勾,少年便动弹不得。

  可银绒早就想通了其中利害,心知祖宗不会真杀了自己,于是没怕一会儿,就胆大包天地、甜甜地问:“哥哥你醒啦?”

  城阳牧秋:“……”

  银绒也不挣扎,以退为进地说:“天气冷了,地上好凉,就让银绒在哥哥床上睡一晚吧?”

  少年嗓音又软又糯,呼吸间都带着杏梅冷香,城阳牧秋仍保持着扼住他咽喉的姿势,心里却猛然想起白日看的那本话本子。

  【少年喘息如兰,肌肤吹弹可破……细肌丰肉,肥鹅之股……狐耳狐尾,体态娇娆……】

  更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在脑海里生根发芽,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已经被烫到皮焦肉烂,这一次,城阳牧秋却没有再念清心咒,而是默念法诀,将疼痛和煎熬不动声色地掩藏起来,不叫少年知道。

  银绒闻不到那股焦糊味,也没多想,干脆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勒住,反倒像是城阳牧秋在紧紧抱着他似的。

  “哥哥想抱着我,那我就不动。”

  城阳牧秋倏然放开他,微凉的空气从掀动的被子缝隙里钻进来,银绒却不肯走,反而手脚并用地缠上去,连屁股后头毛绒绒的大尾巴也一并缠上了城阳牧秋的大腿,“哥哥,你躲什么?怕银绒吃了你?”

  “……不知羞耻!”

  银绒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换句话,‘不知羞耻’我都听腻了。”

  城阳牧秋纳谏如流,简明扼要地说:“……滚。”

  银绒非但不怕,反而缠得更紧了,“你嘴上说滚有什么用?我都抱着你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甩开?”

  城阳牧秋:“………………”

  银绒:“再问你几个问题,为什么要抱着我,走遍十八峰,宣布我是你的狐,不许别人欺负我?为什么亲自修书帮罗北?为什么费尽心力地安排我去参加师门大比?我是只妖啊,修为也不高,不能替你为门派争光,还会有损你的声誉……哥哥知道你那些徒子徒孙们都怎么议论的吗?”

  “说你被只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主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银绒一口一个“哥哥”,间或还恶劣地称他“主人”,偏偏每一句都直击症结,问得城阳牧秋哑口无言,于漆黑隐秘的床幔中,把平日里他自己都不敢窥视的真相一一撕开。

  城阳牧秋忍无可忍:“闭嘴!本尊说过,你若再敢爬我的床,届时就是你的死期——”

  可话音未落,就被少年柔软微凉的唇堵住。

  奇怪,银绒的体温偏低,整个人都带着冰雪的清冽,冷梅的甘香,却每每能勾起最黏腻灼热的暧昧。

  城阳牧秋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哄”地炸开,压抑太久的七情六欲熊熊地焚起,数百年寡淡无味的苦修,忽然染上了燃烧的色彩。

  银绒被“反主为客”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思考,等再恢复身体的自主权,已经是晨鸡报晓。

  城阳牧秋昨晚有多热情,今早就有多无情,他批了件外袍,便大步离开,连头都没回一下,逃也似的。

  银绒:“…………”你妈的,跑那么快,好像本妖强你所难似的,明明是你主动……

  可银绒连开口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真不愧是当世第一大能,体力耐力都是一绝!银绒原本以为在琵琶镇时,自家炉鼎的表现就已经傲视群雄,当世再无一个登徒子能出其右,今天才明白过来,那时候他竟是因重伤影响了发挥。

  祖宗失去了那段记忆,也同时丢了良心,当年在琵琶镇时,还知道吻干他的泪,可银绒昨晚差点没把嗓子哭哑,那狗男人还是一味只顾自己地蛮干。

  啊呸!

  昨晚那种程度的折磨……不提也罢,提起来就疼。

  银绒只觉身体像是被人从中间劈成两截儿,还不断、反复劈戳,“颇伟于器”是把双刃剑,大约四更之前银绒还是快活的,但后来就只剩下疼了,还因为力气不济,采补的法诀也没用上。

  所以辛苦了一晚上,只采补到一次,妖丹也只回来了半颗的五分之一,这就意味着,后半程的几次,全是义务献身,被人里里外外尝了鲜,却一点好处没捞到,银绒委屈得又想哭了。

  但实在是太累了,没委屈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又是掌灯时分。

  按理来说,城阳牧秋那个“假凡人”,会雷打不动地回来睡觉,今日却不见踪影,银绒哼唧一声,哑着嗓子自言自语:“心虚了吧,昨天之前还三贞九烈的,生怕我玷污了他,昨晚却那样……是我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想到昨晚,银绒还想哭,但很快就哭不出来了——他检查了自己那失而复得的妖丹,虽然回归的部分少得可怜,但……灵力也太足了吧!!!

  而且那是什么样的灵力啊!精纯、强悍,如云布雨润,似辉光日新,这就是强者的精气吗!只这一次,只吸收了这么一点点,就比他修炼百年效果还要显著得多啊!!!

  这样看来,后半程平白献身也不亏!他知足了!!

  银绒掰着手指头算,按着养的进度,最多再双修四五次,他就能获得自由身,带着一身强大修为,回到琵琶镇作威作福了!

  到时候他也不用再看城阳牧秋的脸色,死乞白赖地求着他同自己双修,对方才施舍似的磋磨他一晚上,第二天提上裤子又不认人,好像生怕自己赖上他似的……

  回了琵琶镇,他广纳全镇美男,让他们变着花样地恭维他,甜言蜜语不能断,再给师父把如意赌坊买下来,自己做庄家,怎么赌都不会输!

  银绒幻想着今后出人头地的美好画面,激动地从床上蹦起来,然后小脸就痛苦地皱了起来,不得已跌回了现实。

  “………………”妈的狗男人,那么折腾我,肯定肿了。

  银绒龇牙咧嘴地趴了回去,屁股后边的大尾巴都炸了毛,卷起来,将被子拱起好大一团鼓包,好一会儿才消了下去。

  待到挨过那阵疼,银绒放松了身体,舒服了些,就只剩下饿了。

  正想从储物铃铛里掏出一些平日里存的、以备不时之需的干粮,却听到门外有动静,银绒警觉地竖起头顶一对毛绒绒的狐耳,以为是城阳牧秋回来了,连忙乖乖躺好,又准备好了半真半假的虚弱表情。

  然而,进来的却是傀儡仆从。

  城阳老祖躲着不见人,但还没完全“泯灭了良心”,仆从如云,端着精致的银制杯盘,莲子清粥、桂香酥酪、香菇鸡丝滑蛋羹……没有银绒最爱的雉雪丸子,全是容易消化的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