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山山
一股淡淡的松柏味涌入了言冬的鼻腔,让人安心。
江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总算把你骗过来了。”
什么骗过来,明明是你自己动手……
言冬发顶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
“有男朋友给你抱,缩到旁边干什么,”他似乎是轻声笑了一下,“我又不会吃了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到言冬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的,以至于他瞬间瑟缩了一下,竟然感觉到有些危险。
就像是……被大型捕猎者盯上了的感觉。
“嗯……”
言冬胡乱地应一句,抖了抖耳朵,额头抵在了江肆胸口上。
随着小魔王的动作,他的嗓音里带上了笑意:“如果不是你刚生完病,真应该把空调再向下调两度。”
“哎?”言冬抬起头疑惑地问,“你觉得热吗?如果热的话……”
言冬刚想说那我们可以继续让被子漏风,没想到江肆却接过了他的话茬。
“不是。”
“如果你觉得冷了……是不是就能把胳膊也放在我身上取暖了呢?”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大概是江肆的声音太好听,也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于暧昧缱绻,以至于言冬瞬间红了脸。
“那你……直接说也行。”
顿了顿,言冬的胳膊绕过了江肆的腰,虽然隔着布料,但摩擦之间皮肤接触的地方还是泛起了一片酥酥的麻痒。
他嘟囔着取笑江肆:“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非得有人抱着睡,真是……”
“真是什么?”
江肆用一根手指挑起言冬的下巴,黑黢黢的眼睛里闪过了几分深意。
言冬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额头又贴在江肆的胸膛上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挠过了他的脖颈:“真是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行了吧?”
“行,那我的目的达到了。”
江肆被言冬一个依赖性的小动作惹得心都软了,忍着笑,轻轻一个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逗你了,睡觉吧。”
“乖。”
黑暗当中,言冬的耳朵再一次偷偷地红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大概是以前灵体形态的时候他也经常跟江肆在一起睡觉,所以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竟然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当中。
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在室内折射出一小缕光晕。
半梦半醒的时候,言冬忽然感觉睫毛被人拨弄了一下,有点痒痒的。
“唔……”
刚醒来的小猫咪无意识地哼了两声,一把抓住拨弄他睫毛的那只手贴在脸上蹭了蹭,又握着它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抓紧睡了会。
怀里抱着的手指轻轻地抓握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离开,言冬起床气上来,直接一抬腿,架在了身边那人的腿上,然后跟八爪鱼似的把他缠紧。
嗯,巴适。
嗯?等等?
身边那个人是谁来着?
他的新晋男朋友,江肆!
言冬猝然睁开眼睛,连忙松开人家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眼神迷茫地侧头看向江肆,头顶上的猫耳朵一只支棱着一只耷拉着,可爱得要命。
“我……”
本来就已经被言冬蹭得有点起火,这下看到小男朋友衣襟散乱抱着被子的模样,还有无意识中放软了的嗓音,江肆直接……
不行,不能当禽.兽。
要做人。
他顿了一下,微微咳嗽了一声作为掩饰:“醒了?”
“嗯。”
言冬有些迟滞地点点头。
江肆别开眼睛下床:“我去卫生间一趟。”
说完,他掩饰性地整束了一下身上的睡衣,下了床。
哎?
毕竟也是男生,愣了一下之后,言冬忽然反应了过来什么。
他……
言冬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热度都要把被窝点着了,惯常喜欢赖床的小魔王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
要不然……去问问他?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言冬走到了浴室门口,听到了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应该是江肆在洗凉水澡。
之前明明还挺迟钝,但一开了窍,言冬对其他方面的反应速度也快了几分。
毕竟感同身受。
顿了顿,他轻轻敲了敲门,贴着墙面说:“早上洗凉水澡……对身体不好。”
里面,江肆的动作顿了顿。
他的声音就像是被水汽熏染了似的,带着微微的喑哑:“没事,我一会就出去,你要是用卫生间先去那间屋子里,乖。”
言冬咬咬牙,说出了一句让他之后羞耻了很久的话。
“其实……”他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一边在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进展太快,一边说,“我可以帮你。”
又沉默了半晌。
本来还想继续跟言冬说自己没事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被江肆咽了进去。
装什么绅士,他本来也不是那种人。
到了嘴边的男朋友,不调.戏白不调.戏。
言冬听到了江肆压抑着的的声音:“哦?怎么帮?”
“就是……”
言冬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要怎么描述啊?
稍微有亿点点强猫猫所难。
里面的江肆却轻声笑了一下:“那你让我抱着睡觉吗?让我亲吗?”
这话是之前那个冷面暴戾皇帝说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言冬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江肆跟以前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大概……这就是闷骚?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但是又觉得这个的尺度还可以,言冬“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江肆笑了,变本加厉起来:“可以亲嘴吗?就是叼着你的嘴唇,或许蹭一蹭,或许一点一点地咬下去,过分一点的话,可能还会亲到你的舌头。”
小猫咪靠在了墙上深吸一口气。
倒也不用这么详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江肆如红酒一般华贵的声音说出这种话,莫名有点腿软。
他别开头,破罐子破摔:“随便你。”
“哦,可以亲嘴唇,”浴室里面的声音充满了诱导,“那可以亲耳朵吗?也不是普通的亲,是……”
在他说出更多话之前,言冬连忙开口拦住他:“可以。”
小猫咪要不行啦。
江肆却愈发放肆了起来,一字一字说得非常清晰,就像是非要引诱着小猫咪走入到欲.望当中似的:“可以咬脖子吗?在上面留下一个痕迹,走到外面,人人就都知道你是我的小猫咪了。”
“啊……”
还没等言冬想出来怎么回答,江肆就问出了最后一句话:“可以……吗?”
水声哗啦哗啦开得极大,含混着声音,言冬一时没听清:“什么?”
语速有点快,就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一样。
顿了片刻,江肆关掉了水,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却比刚刚更加暧昧。
他没有正面回答言冬正面的话,而是贴在浴室的墙上轻轻问了一句:“那你……给我睡吗?”
直白而坦诚的欲.望被□□地摆在了言冬面前。
这……
这这这!
这是一只刚成年的小猫咪可以听到的话吗!
言冬被江肆一下子呛住,屡次张了张口,但是一点都说不出话来。
江肆听力极好,他发现外面言冬的声音急促了几分。
他笑了:“嗯?”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是带着小钩子一样划过言冬的耳朵,让他整个人身上都燎起了一把火。
言冬还是没说话。
江肆催促道:“不答话?那我可要出去,把刚刚说过的都付诸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