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敲了阎王门 第101章

作者:浮白曲 标签: 天作之和 灵异神怪 强强 玄幻灵异

  但阎王和死神谁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快乐地为对方戴上了骷髅骨戒。

  阎罗回华夏后就赠送了塔纳托斯一块刻着真龙的玉佩。他自己手里也有一块,和塔纳托斯的组合在一起,两条龙刚好组成一个心形。

  塔纳托斯看着玉佩上的雕刻,问:“这是什么动物?”

  “这是龙,东方龙。”阎罗知道东方龙和西方龙不一样,特意强调道,“我们华夏以龙为图腾,以玉作定情。龙乃祥瑞,我在这龙眼里注入神力,感应到危险后可触发防御,逢凶化吉。这骷髅骨戒能够预示危险,我刻的这块玉佩,则能保你平安。”

  虽然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生物很少,未必派的上用场,但心意最重要。

  塔纳瑞斯感受到了阎罗的用心,珍惜地捏紧玉佩:“你还会雕刻。”

  “我早说了。”阎罗笑道,“你男朋友会的东西可多了。”

  –

  三界诸神又收到了一张请帖,这次是地府阎王和西方死神的婚事。

  三界齐齐震荡。地府最近是在赶什么潮流吗?黑白无常才成亲没多久,刚度完蜜月,转头又来一对?

  而且这次是阎王爷……那位出了名的只爱钱的阎王殿下!

  成亲对象竟然还是一名西方神!

  尽管上次在黑白无常婚宴上,就有不少神见过阎罗和一位西方神手牵手,但当时根本没有神敢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阎王殿下对西方的排斥神尽皆知。那些神仙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同僚,同僚们都不信,只当他们集体约好开了一场玩笑。

  可现在,望着手中烫金大红的请帖,上面笔锋凌厉的毛笔字还是阎王殿下亲笔写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孟晚、牛头马面和四大判官他们都快忙吐了。单身狗没神权,除了黑白无常前些日子度蜜月,被阎王殿下仁慈放过以外,其余下属全被抓去布置婚礼,务必要搞一个大场面。

  孟晚虽累,却也欣慰。她嗑的cp结婚了,这是一个嗑学家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

  婚礼前夜,塔纳托斯收到了他的婚服。

  阎罗摆出一个锦盒叫他打开看,塔纳托斯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衣。

  他将衣服拿起展开,发现是一件华夏传统的大红婚服,手感舒适,款式华美,惊艳绝伦。衣服拿在手中很有分量,因为上面有大量刺绣。

  大袖与背后都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肩上有龙在祥云中游走。

  更绝妙的是,若将衣裳翻转,里面没有任何线头,彼岸花都变成雍容华贵的牡丹,云中金龙则转为凤凰,竟是双面绣。

  塔纳托斯被震撼得一时失语。波塞冬之前问阎罗买了许多件华夏嫁衣,每一件都很美,塔纳托斯其实也很想要一件,可不好意思提。阎罗送他的这件,却远胜塔纳托斯曾看到的所有华服。

  “最好的当然要给我们小死神了。”阎罗满意地看着塔纳托斯被震撼到的画面,“我一针一线缝的,好看吧?”

  塔纳托斯更惊讶:“你,你缝的?”

  “又没好好记住我的话,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刺绣,要给你绣一件么?难不成还会骗你?”阎罗眉眼一扬,“我们华夏旧时新娘子是要给自己缝嫁衣的,不过呢,你不会做针线活,我也舍不得你扎了手,就替你做了一件。婚履也顺便帮你纳了,怎么样,为夫是不是很贤惠?”

  一双精致的红色婚鞋也出现在塔纳托斯面前。那天阎罗带塔纳托斯逛商场买鞋,亲手为他穿鞋时就清楚了塔纳托斯的尺码。后来日日抱着,对他身体尺寸也了如指掌,做出的衣服鞋子都很合身。

  塔纳托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甚至顾不上阎罗的自称:“可是,你哪来的时间……”

  这衣服这么漂亮,一看工程量就很浩大。他和阎罗几乎形影不离,从未见阎罗做过针线活。

  “怎么没时间?每晚你睡着后,我都在给你绣衣裳呢。”阎罗道。

  塔纳托斯:“……”

  晚上通常都是他被阎罗搞得很累才熟睡过去,阎罗竟然还有多余的精力绣花……

  塔纳托斯只有一个字,服。

  –

  翌日,阎王大婚。

  阎罗的婚礼没有谁会不给面子。这次来的宾客比上回无常成亲时来的还要多,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送的礼也一个比一个贵重。

  阎罗的手笔很大。宴请群仙用的酒是万年的佳酿,餐前水果是九千年的蟠桃,佳肴用的食材都生长在充满灵气的洞天福地。不仅地府,烟落小区也摆上三日流水席,妖怪们吃了道行都大有精进,纷纷感谢阎王殿下难得的大方。

  地府没有日月,光线昏暗,就用明珠点缀。大颗大颗的夜明珠不要钱似的装满整个地府,连黄泉路两旁都点满明珠做的路灯,使这座永夜之国亮如白昼。

  忘川河里的恶鬼此前又被阎罗狠狠镇压了一波,不许它们在大喜的日子哭丧。此刻河面放满河灯,摆渡用的渡船也被装饰成画舫。白玉铺成地砖,古色古香的城池宛如繁华盛世。地府所有宫殿都铺满红绸,挂起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修普诺斯金色的眼眸里映出张灯结彩的地府盛况,惊叹道:“冥王陛下,感觉我们输了。”

  他们为塔纳托斯准备的西式婚礼也很尽心尽力,但完全比不上阎罗的穷奢极欲。

  哈迪斯不说话,默认。

  修普诺斯放下心来:“真好,塔纳托斯一定会幸福的。”

  另一边,倪克斯目光又欣慰又伤感,抬手抹了抹眼角。

  厄瑞波斯安抚地拍拍她的肩。

  –

  在众神以为已经受到足够的震撼后,最惊艳他们的一幕出现。

  身着大红婚服的阎罗和塔纳托斯携手出现。

  阎罗俊美的眉眼在大红映衬下魅惑到妖冶,最让他们震撼的却是那名红衣少年。

  华夏的着装,希腊的容貌,本该矛盾违和的搭配却碰撞出异样的惊艳。勾勒着大朵彼岸花的嫁衣披在银发少年身上,清冷混合着明艳,东方夹杂着西方,说不出的视觉震撼。

  阎罗牵着塔纳托斯的手,走到大殿中拜堂。

  阎罗不拜天地,只对倪克斯微微欠身,随后两拜都是和塔纳托斯对拜。

  塔纳托斯很聪明,看过无常拜堂,不需要他教就学会了华夏的礼仪。就是演练的时候,婚服下摆太长,总是踩到,跌到阎罗怀里。

  好在这回没出什么岔子。

  没有神敢灌阎王酒,也没有神敢没眼色地闹洞房。阎罗拜完堂后就愉快地把塔纳托斯拉去新房,至于宴席上的客人,就让那群属下招待。

  洞房花烛,芙蓉帐暖。

  塔纳托斯看着阎罗递过来的酒,正打算一饮而尽,就被阎罗按住手。

  阎罗攥着酒杯,含笑道:“小死神,华夏的合卺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塔纳托斯一怔,眸子里闪过迷茫。

  那要怎样?

  阎罗将手从塔纳托斯的臂弯间穿过,唇瓣抵着酒杯,眸子望着少年,连嗓音也喑哑几分:“……这样。”

  这距离近在咫尺,让少年的脸庞和耳朵都被阎罗的气息喷薄得发烫。塔纳托斯学着阎罗的样子喝完交杯酒,不自在道:“好,好了。”

  阎罗勾唇:“都新婚夜了还这样害羞,待会儿可怎么洞房花烛?”

  塔纳托斯捏紧衣摆:“……又不是第一次。”

  所谓洞房花烛,早就被阎罗打着教学的名义得逞了。

  阎罗弯眼:“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

  “小死神,教你一个词,夫君。”

  “夫……君?”

  “对,再念一次。”

  “呜,夫君……”

  绣着大片彼岸花的婚服半褪,显出少年白皙光洁的脊背。阎罗吻着塔纳托斯的后颈,轻轻道:“小死神,凡人给彼岸花编出各种凄美传说,可它本没有意义。”

  “它只是业火化身,尽管后来将它收服,思及业火焚身之苦,我总还能生出痛楚。”

  “我突然想赋予它一种花语,日后再看到彼岸花,想的便不是我的苦楚,而是我的幸运。”

  塔纳托斯问:“什么?”

  “我与天道相争,本该一世孤苦。它不能再插手我姻缘,我亦不能无中生有,为自己写段情爱,却何其有幸——”

  阎罗俯身吻上他红唇。

  “遇到来自大洋彼岸的爱人。”

  塔纳托斯是他命运之外的意外。

  他不信命。可当西方死神不远万里来到华夏,于中元节夜晚邂逅东方阎罗,本该永生没有交集的神明最终永生相伴。

  他突然相信命中注定。

第四卷 水仙

第84章 堕天

  距离阎王和死神的大婚已经过了两个月,倪克斯夫妇离开青州继续环游世界。修普诺斯舍不得和弟弟分开,仍打算和哈迪斯在华夏住上一段时间。除了公寓里又多出两个住户,日子渐渐恢复到平常。

  202室,波塞冬正在给维纳斯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

  维纳斯坚持教育要从胎教抓起,一定要让孩子从肚子里就耳濡目染,做个文化神。波塞冬早就习惯了给维纳斯讲故事,干起老本行也十分熟练。

  今天讲的是卡俄斯和他的儿女创世的故事。

  “卡俄斯是希腊神系的原始神,他是世界开端,是混沌本身。随后混沌中诞生了大地之神盖亚,深渊之神塔尔塔洛斯,黑暗之神厄瑞波斯,黑夜女神倪克斯,爱神厄洛斯,这是初代五神。”

  “爱神厄洛斯?”旁听的丘比特举手,“这不是我吗?”

  小爱神的希腊名就叫厄洛斯,不过他的罗马名丘比特更加著名。

  “重名而已,他的辈分可比你高多了。”波塞冬道,“初代爱神为世界带来爱与性,让神明可以结合繁衍。大地之神创造了天空、海洋和山脉,深渊之神创造地狱,黑暗之神和黑夜女神创造幽冥与黑夜,他们又结合在一起生下白昼。于是一个成形世界被创造出来。”

  “这和我听到的不一样。”丘比特挠挠头,“白无常哥哥告诉我,混沌中诞生的是一名叫做盘古的大神,他拿着一把大斧头开天辟地,后来顶天立地太久了支撑不住,倒下后化为万物。呼吸变成风云四季,声音变成电闪雷鸣,双眼化作日月,四肢变为方位,肌肤成大地,血液作江河,汗水化雨露……然后世界才被创造出来。”

  “那是华夏神话。”维纳斯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我们讲的是希腊神话。你是希腊神,应该要以我们的版本为准。”

  “可是世界只有一个,它到底是谁创造的呢?”丘比特好奇心旺盛。

  维纳斯回答不上来,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望向博学多识的波塞冬。他毕竟不是什么文化神,关键时刻找老攻。

  波塞冬游刃有余:“世上不止一个神系,不同神系都划分了一块不同的地域,创造的世界仅限于自己的地盘,别的地盘就由别的神明自由发挥。所以世界上才有那么多各不相同又多姿多彩的灿烂文明。”

  丘比特点点头,对这个解释感到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