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客归雨歇
全部€€都要的加急。
下单后他收起终端,两只手托着腮帮,静静地看着顾隐吃饭。
“喝口汤吗?”顾隐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往修翎跟前一递。
五点的时候他给€€修翎发过讯息,让他先吃饭,不用等着自己,如果九点自己还€€回不去的话,就先去睡觉。
他没想到修翎会一直等他到回来,甚至在€€他吃饭的时候,默默地在€€一边陪着。
“我叫人联系了一个摄影师。”顾隐把€€勺子€€一斜,将€€汤喂进€€修翎口中,说道:“约好的明天中午照相。”
修翎说:“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相片什么时候照都行,不是€€必须要在€€你走之前,我当初就那么一说,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他当时确实是€€心血来潮说出的话,后来他想了想,还€€是€€等顾隐从南盛星回来再照比较好,不用把€€时间赶得这么紧。
没想到顾隐竟安排上了。
“这个时间还€€是€€有的。”顾隐说:“就在€€家里的后花园照,咱们上次歇脚的那个长椅上,你觉得行不行?”
修翎没有意€€见,在€€哪里照他都无所谓,他想了想,说:“合欢花这两天又€€开了一朵,咱们把€€合欢花也带上吧。”
“好。”顾隐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细细地嚼了嚼,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刚才唱的,是€€首什么歌?”
修翎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微微有些窘迫:“是€€一首民谣,今天无意€€中听到的,觉得很好听,就跟着学了两句。”
顾隐垂下眼睛,语气中波澜不惊:“很好听。”
“是€€呀。”修翎说:“调子€€美,歌词也很棒,很长时间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了。”
“你唱得好听。”顾隐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你唱的好听。”
修翎:“……”
他屈指在€€alpha面前的桌上敲了敲:“别瞎说,我……我唱歌跑调,原唱才好听呢。”
他这还€€真不是€€谦虚,修翎的嗓音干净醇和,但五音不怎全,唱歌爱跑调,好在€€这首歌是€€民谣,节奏好把€€握,若是€€别的歌,他指不定唱成什么样。
当初他以“帝国水仙”的称号走红的时候,也有星探找过他,想把€€他介绍给€€唱片公司,并表示,唱歌跑调不是€€问题,后期有调音师,他只需要在€€镜头前面尽情展现€€那张漂亮的脸蛋即可。
修翎婉言谢绝了,他没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毫无唱歌演戏的天赋,不想揽这个瓷器活而已。
顾隐笑笑没有搭话,修翎唱歌跑调他听出来的,但他觉得就算跑调,也跑得挺可爱,所以他偷偷跟唱的时候,也故意€€把€€调子€€改了。
吃完饭,顾隐上楼去洗澡,修翎把€€他第二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整整齐齐摆放在€€衣帽间前面的小沙发上。
摆好之后他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看了看,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水仙花胸针,小心翼翼地别上那件灰蓝色的大€€衣。
仔细看的话,这并不是€€平阳送他的那一枚,这枚胸针偏小,花瓣微微蜷曲着,玲珑别致,又€€可爱,又€€喜人。
在€€帝国,Omega之间互送胸针没有什么,但Omega送胸针给€€alpha,却有着特殊的含义。
€€€€他想变成一枚胸针,永远别在€€alpha的胸前。
顾隐洗澡出来,就看到自己的伴侣脸色发红坐在€€床上,盯着身下的被子€€发呆。
他走过去把€€人抱住,将€€人塞进€€了被子€€里。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起起床,顾隐换好衣服,微微低头,发现€€了胸前那个装饰,还€€没来得及问,修翎抢先一步说:“你这件衣服的颜色太沉闷了,所以我就别上了……别上了个小玩意€€,这样看起来气色会更好一点。”
顾隐摸着那枚胸针笑了笑,湛蓝色眼睛中如有水波流动。
他早上按时去上班,中午十一点多又€€回了家。
修翎很早就趴在€€窗口,一边看书一边等顾隐,见他从飞行器下来,后面跟着又€€走出了一个人。
那是€€个人高马大€€的beta,身上背着一个黑包,一边走,一边跟顾隐询问着什么。
顾隐走进€€客厅,他没跟着进€€去,只是€€站在€€草坪前的小池塘处,看着里面几€€条摇头摆尾的小金鱼。
“这是€€之前约好的摄影师。”顾隐说:“一会他给€€咱们拍照。”
修翎嗯了一声€€,他怕耽搁顾隐太多时间,提前就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听说照相的时候,浅颜色的衣服出来的效果会好一点,于是€€穿了一件偏藕荷色的长袍,把€€长发用银色发带绑起来,整个人清清爽爽,映衬着那张白净隽秀的脸蛋,果然和玉做的一样。
顾隐晃了晃神€€。
“你还€€要换衣服吗?”修翎问。
顾隐摇了摇头,身上这套衣服是€€修翎帮他选的,他不想换下来。
修翎从花架上捧起那一瓶合欢花,笑道:“走吧。”
第44章
摄影师姓刘, 叫刘森,跟程亦先从€€小一块长大€€的€€,两家€€门对着门。他人长得又高又大€€,相貌粗犷, 嘴角微微下撇, 乍一看十€€分不近人情。
修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体型的€€beta, 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刘森虽生了一副小胡同里带人打€€群架的€€大€€哥模样,其实是个艺术家€€, 挺有浪漫情怀, 成年后就一个人去星际旅行,采风,顺便寻找灵感。十€€年间他去了不少€€国家€€, 还出了两本摄影集。
他这次是回第三星祭祖,本来打€€算呆两天就走,没€€想着接活。昨天中午正补觉呢,程亦先疯狂地给他发去了视频邀请。
刘森接了, 一问,是请他给顾隐拍全家€€福。
刘森这个人,沉默寡言、个性孤傲,从€€小就不太合群, 长大€€后越发喜欢针砭时弊,看不起上流社会那些所谓的€€政客名€€人,听说是给顾隐服务,先有了几€€分不乐意。
顾隐虽然没€€有官职,但这些年一直为临时政府办事, 暗中操纵着第三星的€€经济和军事力量,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在刘森眼里, 他比那些冠冕堂皇的€€政客强,强一厘米出头吧,顾隐太强悍,强悍到他不愿意跟顾隐打€€交道。
跟不愿意跟政客打€€交道不同,他只€€是单纯地畏惧顾隐,听到这个名€€字就会联想到杀戮的€€那种畏惧。
在这一点上刘森很佩服程亦先,那小子人长得瘦瘦弱弱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风稍微大€€点能把他吹着打€€个旋,最主要的€€是精神力等级也低得要命。就这么个人,居然能在顾隐身边呆这么久,而且还能和顾隐相处地如同朋友,刘森十€€分的€€不可思议。
程亦先了解他这位童年挚友的€€脾气,见他一结巴,立即把准备的€€一肚子话全倒了出来。
他从€€两人同一天在医院出生说起,说到一起去幼儿园上学的€€往事,说到刘森逃课他帮忙打€€掩护,又说到刘森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两人还有过同室共眠之谊……
到后来硬生生把刘森说掉了几€€滴泪。
既然有这么天崩地裂的€€友情,刘森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于是这个大€€个子抹了把脸,说:“就这一次啊,以后再€€有这种事可别再€€找我。”
程亦先笑嘻嘻应了,还特意嘱咐他,那位新晋的€€顾夫人是个少€€见的€€大€€美人,让他在顾夫人面前注意一下仪态。
刘森没€€往心里去,他对Omega没€€有感觉,对alpha和beta更没€€感觉,他怀疑自己可能是性冷淡。
后花园里十€€分僻静,两棵花树上架着一架秋千,再€€往里走就是几€€条纵横蜿蜒的€€小路,路边长满萋萋芳草,偶尔点缀着一两丛合欢花。
顾隐和修翎挽着手穿过小石子路,刘森背着设备跟在后面,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清楚地看到两人的€€背影,一个高昂挺拔,一个清瘦颀长。
从€€美学角度来看,或者从€€更加专业的€€构图角度来看,都无比地般配和谐。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刘森从€€包里取出照相机,根据周围环境和当天的€€光线重新设定了相机数据。
修翎一只€€手捧着花,另一只€€手和顾隐的€€紧紧扣在一起,垂在大€€腿一侧。看着刘森拿相机朝自己的€€方向比划了一下,修翎突然就有些紧张。
“你帮我看一下我的€€头发乱不乱。”他轻声对顾隐说。
顾隐摸摸他后面的€€小辫子,停了大€€概半分钟后,方才把手拿开€€:“不乱,很好€€的€€。”
他的€€头发又黑又软,还带着一点自来卷,扎起来时略显蓬松,有一种又慵懒又妩媚的€€性感。
顾隐很喜欢他的€€头发,经常把脸埋在他的€€头发里,不吭不响地轻嗅。
修翎自从€€发现他这个毛病,每天都会无比勤快地洗头,家€€里备了三种牌子的€€洗发水,他来回换着使。
“你领子皱了。”修翎放下花瓶,伸出手帮顾隐把衣领抚平,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是不是因为今天要照相,所以偷偷打€€扮啦?”
他总觉得顾隐今天似乎是比往常更英俊了许多。
顾隐把身体向他的€€方向侧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没€€为什么。”修翎脸色发红:“快看镜头,摄影师等着呢。”
顾隐扬扬嘴角,转过头,眼睛直视相机,表情慢慢放松下来。
刘森举着相机找好€€角度,试着拍了两张,给出建议:“顾夫人,您可以半靠着顾先生,把头枕在顾先生肩上。”
这是一个相当亲密又相当普遍的€€情侣拍照姿势,修翎看了顾隐一看,依言将上身偎依在他怀中,伸手取过一边的€€合欢花。
“就这样别动!”刘森突然说。
修翎一惊,果然不敢动了,他的€€视线游移不定,最终落在那束火红的€€合欢花上。
他之前在花上喷过水,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细嗅之下,有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芬芳。
修翎的€€目光刹那间变得温柔。
“就是这样……”刘森激动地说:“顾夫人,请保持这种状态。”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按下快门,转眼间就连拍了十€€几€€张。
刘森取角度向来很准,他不像有的€€摄影师一样,各个角度都拍几€€十€€甚至上百张,然后在一堆照片中选出一张效果最好€€的€€。他拍照只€€选一个认为最合适的€€角度去拍,把事物的€€美在特定的€€构图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好€€了。”刘森拍拍衣服上沾的€€泥土,从€€相机里取出一张储存卡递给顾隐:“顾先生,这是今天拍的€€照片,您可以直接拿去冲洗。”
顾隐点点头,随手放在了口袋里。
刘森这速战速决的€€态度挺让修翎吃惊的€€,他还以为要换好€€几€€个姿势,拍好€€大€€一会呢。
结果自己还没€€准备好€€,就结束了。
这是他和顾隐的€€第一次合照,修翎其实很希望这次能拍出几€€张好€€照片。他要买个相册,把相片洗出来放在相册里。
“以后每年咱们都照一次相好€€不好€€?”修翎把合欢花放回花架,背对着顾隐问。
银色的€€发带飘在他的€€肩上,在肩头微微弯了一下,藏进了黑压压的€€头发里。
这么一看,更显得他清瘦淡雅,尤其是那把小细腰,顾隐一只€€胳膊便能环过来。
顾隐心想,自己的€€伴侣是真的€€清减了。
“好€€,每年都照。小翎……”顾隐叫道:“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修翎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边吃饭边说吧,你一会还要回去上班呢。”
顾隐道:“过来一下。”
修翎只€€好€€走过去:“你怎么了……呀!”
他低呼一声,身体已经腾空。顾隐单手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肩上掂了掂,皱眉说:“是比之前轻了。”
修翎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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