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后简
殷玉晗:……
接下来的契约,更是折磨殷玉晗了,因为要完成契约,必须彼此的神识都染上对方的神魂之力。
可谢长渊神识的体量比起殷玉晗神识的体量实在是要大太多太多。
殷玉晗的神识纤弱柔软,宛如一朵花那样摇摇曳曳,而谢长渊的神识则仿佛一个太阳一般,只不过是冰冷的太阳。
就这样,谢长渊的神识一波一波地侵入殷玉晗的识海,契约完,再出去,然后又换新的进来。
到最后,殷玉晗的神智都有点恍惚,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被谢长渊揉捏了一遍,拆开打碎了,又跟那些冰冷的神识揉在一起。
这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到最后,契约完成的时候,殷玉晗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就这么软软倒在了谢长渊怀里,脸颊苍白,湿漉漉的长睫上全都是他因为太冷了,太刺激了流下的眼泪,唯有那两瓣薄唇,透出一点嫣然的水红色,诱人遐思……
谢长渊其实早就知道结契会这样,毕竟他是剑修,神识天生锋锐,两人修为又差得远。
可他已经十分小心了,没想到殷玉晗还是这么脆弱。
这会看着殷玉晗雪白的一团缩在他怀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谢长渊心头生出几分愧疚,然后他便轻轻将人抱了起来。
殷玉晗被谢长渊抱起,整个人又是一缩,然后他就闷闷哑声道:“你放我下来。”
谢长渊:“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回去?”
殷玉晗:……
可谢长渊实在是说的有道理,殷玉晗这会也根本没力气反驳,犹豫了片刻,殷玉晗闷闷道:“冷。”
谢长渊立刻就取出一件斗篷,披在了殷玉晗身上,同时还伸手握住了殷玉晗的手,将一股温热的灵气传送了过去。
而在这一瞬间,原本有点昏昏欲睡的殷玉晗心头忽然静静缩了一下。
殷玉晗迷茫间有些莫名,可随即他就敏锐地意识到——这是谢长渊的情绪?
谢长渊不舒服?
殷玉晗想着,便强忍着想睡的意识,挣扎着悄悄看了谢长渊一眼。
但这时的谢长渊好像又变成了没表情的样子。
殷玉晗:……
算了,一个冰块脸的情绪,没什么好猜的。
想着,殷玉晗就打算让谢长渊帮他把斗篷的帽子盖上,他想睡觉了,而且——他可不想回去被人看见,太丢人了。
结果殷玉晗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一只手就这么伸了过来,主动帮他拉起了斗篷的帽子。
殷玉晗:?
与此同时,谢长渊低下头来,又在殷玉晗柔软秾丽的眉眼间轻轻亲了一下。
殷玉晗:!
“这次结契,你不生我的气,我很高兴。”
殷玉晗:???
随即殷玉晗就道:“我生气了!”
谢长渊淡笑:“是么?”
殷玉晗哑了,他这时看着谢长渊的笑容,终于意识到这个契约的坏处——彼此的情绪感知,很大程度上出卖了他。
不过等等——
殷玉晗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他就皱眉问:“你跟我签的,是什么级别的道侣契约啊?”
谢长渊神态自若:“就是道侣契约。”
“这玩意不是分等级的吗?”殷玉晗一脸怀疑。
谢长渊:“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殷玉晗:???
随即殷玉晗便试图去感应谢长渊的情绪,可感应了一会,他什么都没感应到。
可恶啊……这个修无情道的家伙,肯定是知道这样对他有利才这么干的。
“回去了。”谢长渊忽然道。
然后他就伸手,用斗篷的帽子把殷玉晗遮盖得更严实了一点,就这么抱着人,走了出去。
殷玉晗这时实在是太困了,也探索不到谢长渊真正的意图,挣扎了一会,他烦了,便索性倒在谢长渊怀里睡了。
可被兜帽盖住脸的殷玉晗不知道,这次谢长渊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抱着他,故意从剑宗弟子最多的大路走了回去。
还走得很慢,绕了一个大圈,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剑宗,整个剑宗的活跃弟子全都看见了。
就这样,还在睡梦中的殷玉晗躺在谢长渊怀里,迎接着诸多类似于嫉妒,艳羡甚至愤恨的目光。
压根都不知道,一顶天大的“红颜祸水”帽子,已经扣到了他头上。
摘都摘不下来了。
第28章
谢长渊在凌云宗的洞府跟他在凌云宗外的那个不太相同。
这也他第一次带殷玉晗来。
凌云宗外的那个洞府雅致清幽,凌云宗内的洞府则格外气恢弘了。
一进门,首先便有一个纯白玉砌的灵泉池,中间立着只或低头饮水或展翅欲飞的铜鹤,袅袅灵雾灵泉池中升起,清澄到没有一丝杂质的水珠铜鹤嘴中流出,落入池中,四溅起,伴随着用数百块极品灵石构阵散发出的金光,如梦似幻。
灵泉水昆仑山顶峰引下来的雪水化,纯粹清冽至极,这些给灵泉水提供灵气的极品灵石,每日都更换一次。
地上的小路都由青石铺,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剑纹,仰头往上看,一株巨的榕树遮天蔽日,阴影垂落在仿佛宫殿一般的居所上,旁边小路旁盛开着四季不败的琼州雪绛梨树,微风一吹,雪白柔软的花瓣纷纷落下,流风回雪一般。
寝殿处,青碧『色』的琉璃瓦及雪白的汉白玉石墙,在稀疏日光的映照下,不闪出一点莹润的微光。
进了寝殿,谢长渊的寝殿内常年燃的龙脑香,袅袅香雾在殿内盘旋,香气沉郁如水。
左手边博古架,上面奇珍陈列,遍布着三界五湖四海搜罗来的好东西。
右手边一排架,全各类方正的玉简,能用玉简藏的密或籍,一般也都不凡物。
再往走,绕过三扇巨的云母山水屏风,才谢长渊的卧榻。
殷玉晗本来缩在谢长渊怀昏昏欲睡,结果到了寝殿,反被那沉郁的龙脑香气给弄醒了。
他鼻痒痒,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阿嚏——”
谢长渊目光微动,静静揭开殷玉晗头上盖着的兜帽:“醒了?不喜欢这味道?”
殷玉晗被揭开了兜帽,看了看这寝殿内的景象,先惊了惊,本来下意识想说的,但随即他就回过神来,黑了脸道:“不许随便看我的想。”
谢长渊:“我没有随意看,只不过你讨厌的感觉太明显了。”
殷玉晗哑了,随后他就撇撇嘴道:“我确实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娘小候『逼』他背佛经的候就喜欢点这个香和沉水香,他都闻吐了,现在闻到这股味道,条件反『射』就开始浑身不自在,头疼。
当然,更让殷玉晗不太舒服的谢长渊住的地方居然这么奢华啊……原本他还为那个洞府就谢长渊的住处,还觉得谢长渊有点穷,心比较平衡一点。
觉得谢长渊就个穷剑修,后他就可找没钱的借口跟谢长渊解契,没想到……
谢长渊看着殷玉晗不开心的样,沉『吟』片刻,他抱着殷玉晗走到一旁的床前,将殷玉晗静静放下,就走到了外间。
不多,龙脑香的幽沉气息渐渐散了,换了一种馥郁甜美的玫瑰香气。
殷玉晗嗅到这股玫瑰香不由得就心神一震,他在谢长渊的床上直起身,忍不住就伸头朝外看了看。
谢长渊走了进来。
殷玉晗这会正面看着谢长渊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莫名又想起方才结契那种古怪的感觉,本来他还想谢长渊这个玫瑰香哪弄的,现在倒又不出口了。
纠结片刻,殷玉晗默默缩回了床。
谢长渊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殷玉晗一眼,走过来,道:“又不开心了?”
殷玉晗看了谢长渊一眼:“我还为你挺清心寡欲的,没想到你住的地方这么奢华啊。”
谢长渊微妙地觉察到了殷玉晗不爽的绪,道:“这也不我的东西,若哪一日我不在宗门,这些东西我也带不走。”
殷玉晗心想:你这不说的废话么,就你这样,那些老头也不会赶你走啊。再说了,如果哪天你走,厚着脸皮把这的东西都带走,也没人拦得住。
谢长渊淡淡一笑:“有道理,看来我还需练练脸皮。”
殷玉晗:!
随即殷玉晗就怒道:“我都说了,不许偷听我的心话!”
谢长渊有些无奈:“你也想得太肆无忌惮了,我都不故意听,看你眼神都猜出来了。”
殷玉晗:……
咬咬牙,殷玉晗忽然凑上来揪住谢长渊的衣领道:“你不给我结的什么不平等契约啊,你能看到我的想,但我一点都看不到你的。”
谢长渊哑然:“平等契约,只不过我想比较淡,没那么激烈,所你可能感觉不到,且——”
殷玉晗瞬间警惕:“且什么?”
“我怕我的想吓到你。”
殷玉晗:???
殷玉晗一脸无语地怒道:“你就心虚,骗人!”
谢长渊眸光深邃地凑上前来:“这样呢?”
在谢长渊凑过来的那一瞬间,殷玉晗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逼』迫的冰冷如雪的气息,他不得不松开了抓着谢长渊衣领的手。
结果下一刻,谢长渊的意识就在他脑海浮现了出来。
——想亲你,可吗?
殷玉晗傻了。
随即殷玉晗就红着脸怒道:“臭流氓,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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