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鹤
“这上面在问你。” 阮星渊解释。
“啊?那你怎么办啊?你会被抓走关起来吗?” 小企鹅低下头,伸长脖子看着屏幕,只是他压根看不懂文字,无法理解上面在说些什么。
“没有,不会抓走的。” 阮星渊轻笑,“就是问问玩偶在哪里做的。我回答一下。”
“是姚飞沉做的。”
他说完,群里应语堂第一个跳出来,“听说很可爱,我也想要一个,有这个荣幸吗?@姚飞沉”
突然响起姚飞沉说过不能告诉应语堂,阮星渊眼皮跳了跳,转回去挪到姚飞沉的通讯处,就见着他的头像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显然受得惊吓不轻。
最后眼见着群里都开始呼唤姚飞沉要企鹅,姚飞沉不得不跳出来说话,“我技术不行,还是不了吧。而且棉花也不够。”
他这样说,其他人不得不消下升起的心思。
就在大家纷纷表示遗憾的时候,群里的技术人员突然点名阮星渊,“需要我帮忙修一下里面的声音装置吗?”
“不不不,不用。” 阮星渊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回答,生怕自己晚一秒对方就要上门了。“我自己能修。”
“怎么了?” 坐在阮星渊腿上的小企鹅见着他动静很大,抬起头问:“是有人要来找你了吗?”
小企鹅叹了口气,“你们人类生存也这么危险吗?不过鹅也不是不可以帮你的。”
小企鹅挺起胸膛,“你要是被关起来了,鹅去撬开小黑屋子的门救你!”
“……” 阮星渊吸气,“大可不必,谢谢。”
他完全不想以私自靠近企鹅的罪名被关起来。
看完了手机上的消息,阮星渊将手机推向桌子里面,胳膊摆动时碰到了一片毛乎乎的柔软物体,擦着皮肤而过,难以忽视。
他低头看过去,桌上摆放着之前离开时他做的毛毡。
就是用这个东西,他才引得荆巧曼转移了注意力。
小企鹅显然也看到了,晃着肚子站在阮星渊腿上踮起脚去够。毛毡顺着桌子边缘向下滑动,最终稳稳落在了企鹅的鳍上。
“这就是你给我做的东西?就跟你们人类穿得一样。” 小企鹅还是第一次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企鹅羽绒服,他好奇地拍拍毛毡衣服,看着压下去的一小块,“这个家伙看起来没有鹅有用。”
阮星渊哭笑不得。
毛毡还差个收尾,阮星渊拿过来给它收了尾。中间留了一个大洞的企鹅衣服完全是按照小企鹅的尺寸来的,套进去的时候刚刚好合适。
阮星渊这下终于敢摸鹅了,他伸出手贴着给企鹅做的特制衣服解馋地摸了几下。
小企鹅挥动鳍拍打阮星渊的手,“不要总是摸鹅,你们这些人类好像个变态!”
干嘛总是看见鹅就想摸。
小企鹅套上了新衣服立马甩手阮星渊,从他腿上跳下来,踩在地板上,摇摇晃晃地走了几圈。
比之前走路的样子多了些憨态可掬,阮星渊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笑意。
走到距离阮星渊五米远的地方,小企鹅终于停下来。
转过身,遥遥看着阮星渊,小企鹅挺起胸膛拍打双鳍。
小企鹅盯着阮星渊看了好一会儿。
这样子同之前实在不大一样。
像是预感到什么,阮星渊停住笑容。他站起来准备走过去。却见小企鹅站在原地挥挥鳍。
“喂,秃家伙,我知道我爸在找我,我不在他得急死了。你在这里挺好的,出去了南极你这样的,肯定是生活不下去的。毕竟你都没有毛,所以你也别出去了,就待在这里吧。你也有你的生活,鹅不能总待在这里的。” 小企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衣服,“鹅得回去了。”
小企鹅仰头,认真看向阮星渊,“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人了,鹅会记住你的。”
小小一只企鹅站在偌大的房间里一瞬间显得格格不入,房间里的所有摆件对于一只企鹅幼崽来说过大也过于陌生。整个屋子唯有房间是狭窄的,不如企鹅广阔的栖息地。
阮星渊站在原地,没有再迈开腿。
最终所有的生物都要回到栖息地,他的崽也是。
“鹅走了,鹅要去看看鹅爸了。下次会来找你的!” 小企鹅挥挥鳍,同阮星渊道别。
房间中的一角显露出一道光,缓缓的,光逐渐衰微,由一团闪烁的星辰慢慢收缩成一个如同微尘的光点,在原地亮了几下,最后骤然消失。
阮星渊的工作室里消失了一只企鹅。
他的企鹅回去了。
望着空下来的地方,阮星渊呆愣地看了一会儿,目光茫然。
工作室的门敲响,阮星渊反应过来走过去打开一看,应语堂就站在门外。
“应医生?” 阮星渊眼皮跳动。
应语堂温和一笑,“可以看看你的企鹅玩偶吗?”
阮星渊愣了下,“抱歉,刚刚被我丢了。”
脸上的笑容消失,过了会儿应语堂重新扬起笑容,“没事,打扰了。”
转身离开,走到尽头转角的时候,应语堂转过身看向阮星渊,语气一如之前那般温和:“我对企鹅没有恶意。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这对话掐头去尾的,只会令企鹅及企鹅饲养员害怕。
待脚步声渐渐离去,阮星渊松了口气,还好小企鹅离开得早。
他走回到座位上,望着屏幕轻轻叹了口气。
屏幕中,穿着奇怪衣服的小企鹅在鹅群醒目地存在着,他顺利地同一群鹅相聚。
此刻扬起头,正在接受一群企鹅的欢迎。大大小小的企鹅围着他仰头高歌,赞颂这一只勇敢的英雄企鹅。
小企鹅拍拍鳍,乐着走到企鹅爸爸跟前。
这只企鹅大概是很久很久不会回来了。
阮星渊遗憾地想着。
-
半小时过后。
“喂!”
第32章 人类真是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阮星渊:我觉得我很无辜。
“喂!”
小企鹅蹦跳着一溜烟跑过来,跳上阮星渊的鞋子,缩成一团占据了鞋子上面的位置,“你这衣服怎么一点儿也不保暖啊!”
阮星渊惊讶,“啊?我还特地把棉花都压了一压啊。”
小企鹅抖抖身体,郁闷地垂下喙,“可冻死鹅了。”
“我跟我爸说了,我在你这儿待一会儿。”
弯下身体看了一会儿,阮星渊伸手在小企鹅的衣服上摸了一把,如他所料,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湿漉漉的,按一下仿佛都能挤出水来。
阮星渊将小企鹅抱起来,脱掉他身上的湿衣服。
外层已经湿透,好在最里面的纱布没湿,阮星渊仍然不放心,联系了姚飞沉过来。
“又要叫那个吸鹅贼?” 小企鹅郁闷垂下脑袋。
阮星渊好笑,“这回不让他吸你。”
小企鹅愤愤地骂:“他不是个正经人,鹅却是只正经鹅,鹅太亏了!”
阮星渊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你揍他,我站在外面,他要吸鹅你就开始骂。”
小企鹅这才满意,哼哼唧唧地趴在阮星渊的膝盖上。
姚飞沉进来时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青年腰背微弯坐在椅子,低头寻找纱布的头,正准备解开。
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上前大喝一声:“停下!”
听见声音,阮星渊立刻不敢动了,僵在原地,手中还捏着一片白色纱布。
阮星渊看过去,一向嘻嘻哈哈的姚飞沉难得严肃下来,“未经医生允许,他人不要随便拆纱布,下次你不要动,等着我来。”
以为犯了错的阮星渊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那他没事吧?”
生怕自己的操作对小企鹅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阮星渊站起身将小企鹅递到姚飞沉的手中。接住小企鹅的一瞬间,眼看着刚刚还不太高兴的姚飞沉脸上马上挂上了笑。
“我看着就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
阮星渊同小企鹅对视一眼,深知小企鹅内心的阮星渊悄悄对着它点了点头。
门 “砰” 的一声重重关上,小企鹅听见声音身体跟着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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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渊在外面站了许久,来来回回有人走过看见他站在外面皆投去好奇的目光。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啊?”
阮星渊笑笑,“里面四面都是屏幕,看得我头昏眼花,出来活动一下。”
“那打球去?”
阮星渊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待会儿还得写报告。”
过来的人一听,笑笑离开了。
门内没什么动静,阮星渊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爱鹅成痴的医生总算放过鹅了。
阮星渊靠近门,试图再次确定这位看起来不太正经的人确确实实没有不正经地对待门内的正经鹅。
在门口站成了石狮子,阮星渊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一只企鹅的保安。
“救命!!!”
从门里传出一声鹅叫,到了阮星渊耳朵里化为了企鹅的求救声。
阮星渊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只企鹅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