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鹤
“混蛋们——”前方倒在地上的帝企鹅扭过头冲着阮星渊待着的小动物群怒骂。
帝企鹅早就听了半天了,关于他的这些完全没有什么同学情的畜 牲们。
“杀了你们!”帝企鹅甩下白鹅,向着小动物们而去。
小动物们又开始了第二次的逃亡。
“天呐,鹅又来了!”
“他们鹅就没一个好脾气的!”
“参赛选手不要打观众啊!!!”
“鹅?什么鹅?鹅都是他鳖的王八!”
“关我们王八什么事?!”
“鹅都是阎王出身的吗?!过来索命的。”
蹲坐在树上的猫蔑视地看着下方奔跑的小动物,懒散地用树皮摸了摸爪子。
猫后方的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烦了,灭了吧。这群傻蛋根本不配和猫做朋友。
齐南鹄冲着阮星渊的方向而来,跑过来却略过了阮星渊,只在经过他身边时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不服帝企鹅逃跑的白鹅也追了上来。
特殊局的门口演绎了一场混乱的大戏。
直到后勤主任到来,看见杂乱的现场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在干嘛?”后勤主任额上青筋颤动,他紧握双拳试图平复心情。
阮星渊抬头望一眼,陷入了深思。
齐南鹄与白鹅教官从身边极速跑过,扬起一地五颜六色的毛。
“在演示生物界的食物链。”阮星渊平静解释。
他眼看着一大一小两只鹅绕着空地跑圈,虽说体型不一样大,物种也不一样,可无论是伸长脖颈啄人的气势还是迈出去一溜烟跑走的脚,亦或者所到之处鸡犬不宁的性格特征,都令他们如此相似。
帝企鹅抬头大喊:“人兄弟——今天帮你捉一只动物,我们回家炖了吃!”
白鹅肉炖汤,香!
作者有话说:
后勤主任:你管这个叫演示?吃都吃上了!
第90章 你们喜欢的究竟是企鹅还是企鹅的毛
晚上齐南鹄还不肯穿衣服,裸 露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阮星渊看过去,见到结实的腹肌,瞥了齐南鹄一眼,说:“把衣服穿上。”
齐南鹄不回话,只眉头狠狠拧着,眼睛死死盯着下方。
“怎么了?”
尽管作为一只帝企鹅,齐南鹄肚皮上的毛掉了几撮,可当他变成人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阮星渊想到他的肚皮就好笑。那肚皮是在像是老鼠啃过一般。
齐南鹄看了半天才终于抬起头,望着阮星渊幽幽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我变丑了?”
“噗”,阮星渊倒是没想到,齐南鹄即便成为了人也仍然以企鹅的审美看待自己。
没有毛的家伙是丑的。
见阮星渊不回话,齐南鹄抑郁地翻了个身,将肚皮埋在了身下。
阮星渊实在要笑死了,伸手拍齐南鹄的后背,安慰,“没有,起码你作为人毛一点儿也没少。”
齐南鹄:……
床上的人心塞地撑起身体,背过了身,留给阮星渊一个沧桑的后背。
人类真是太讨鹅厌了。
掉了毛的企鹅真的不受人爱。
第二日,阮星渊起来时,齐南鹄已经将早餐买好,是从外面店里买的面条。通常阮星渊起得早就准备伙食,齐南鹄起得早就出去买饭。
一般情况下,都是阮星渊起得早。个别情况企鹅兴奋地起床,跑出去吃饭顺手也给阮星渊带了份。
今日起来,阮星渊下楼看见了齐南鹄,见着齐南鹄两只黝黑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等着阮星渊说话。
阮星渊想了下,跟齐南鹄打了声招呼,便见着齐南鹄的表情明显像是生气了,视线避开他,转身快步出了门。
这反应实在不大同寻常,可阮星渊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原因。
阮星渊站在楼梯口迷茫了一会儿,不能理解齐南鹄的态度。
到达教室的时候,阮星渊推门才发现教室的讲台上站着一个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齐南鹄的老师了,看一眼墙上的黑板,上面的内容是初中的课。
这位新来的老师果真比他效率高多了。
见打扰到他讲课,阮星渊说了声抱歉带上了门。
在刷着红漆的木门终于带上时,阮星渊看见齐南鹄终于朝着这边望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背过身走向楼梯的时候阮星渊还在想,这家伙在生气什么呢?难道是晚上没说他喜欢的话?
因为教学任务的突然消失,阮星渊的事情突然少了起来。后勤主任眼看着阮星渊没什么事做,就交给了他一个新任务。
去了解体育器材的报废情况,做个记录。
到了操场,一眼就能望见正在跑圈的齐南鹄。阮星渊在铁栅栏外面,看着齐南鹄跑进,看了他一眼,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这究竟是怎么了?
似乎在突然之间不受企鹅待见了,阮星渊狐疑地看过去,愈加不能理解其中的缘由。
见齐南鹄似乎真的不待见自己,满含着“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想法的阮星渊心酸离开。
记录器材损坏的数量以及完好的数量,需要阮星渊将仓库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一一测试下,记录完好的编号与损坏的编号,分门别类放置。
特殊局里本就是异能人士,奇才倍出。器材也比一般得重。
在再一次搬不动器材的时候,阮星渊开始想出去找一个拖车进来。
“老大,你再变成企鹅嘛,我昨天还没看清楚你的肚皮哈哈哈哈哈。”
“啪”的一声有东西倒地的声音传过来。
想来也是齐南鹄拍的。
“老大老大,你昨天肚子上的毛掉了,今天变成人了,会不会肚子附近的毛跟着全没了?”
被围在中央烦不胜烦的企鹅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大声骂回去:“给企鹅滚!”
外面脚步声散乱,过了一阵子才发出规律的声音。
阮星渊低头作出抬东西的架势,赶紧弯腰使劲,等待着外面的人进来。
当有脚步声出现在门口时,阮星渊听见毫不客气的一声,“大家伙,我要拿一个足球,两个篮球,三十个负重。你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
阮星渊出声的瞬间,后方急促地“咦”了声。
似乎发现了里面的人是谁,站在门口的人停在原地,过了会儿走进来,来人经过阮星渊身边,之前还不急不缓的脚步瞬间加快了速度。
阮星渊扭头看过去,只见着还在走路的人猛地背过身,留给阮星渊一个背影。
“……”这家伙。
“你这个人类烦不烦?!”
还没等阮星渊出口,企鹅已经先他一步骂出了声。
这可真是太不讲道理了。阮星渊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凶巴巴的企鹅骂了一顿。
多过分啊。
“我怎么了?”阮星渊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挨骂的理由。
背过身去的人两只手拉着衣服下摆,似乎要将上衣从上半身拉扯到鞋一般。手背青筋鼓起,如果不是衣服限制,阮星渊还真信他能这么做。
“你就会看企鹅的热闹!”背对着阮星渊的齐南鹄生气地骂出来。
似乎忍了很久,这只生气的企鹅终于忍不住了,怒骂出来,“不就是少了点毛毛,又不是不会长起来,你老盯着我看,哦对,你还笑我!”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生气的企鹅最后扯着衣服,给人类做出了格外糟糕的评价。
“我哪里笑你了?”阮星渊哭笑不得。
敢情这家伙一大早不理他是生闷气生了半个上午。
一想到这只企鹅早就想骂自己了,可又没骂出口,等着自己撞上去,阮星渊就觉得好笑。
这家伙未免也太别扭了。
“你就是有!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人类!”
“什么色?”阮星渊终于笑出了声。
“企鹅的肚皮色!”高大的身影终于转过身,走到阮星渊面前,阮星渊抬起头看见齐南鹄一脸怒容,“鹅毛不整齐了!你就不理我了!”
“我哪里有?”阮星渊冤枉极了,“早上不是你不理我的吗?”
阮星渊利落把齐南鹄投过来的锅又砸了回去,“哦,你还不跟我说再见。”
“我给你买了饭!”面前的人用着更大的声音吼回来,阮星渊看着齐南鹄的样子,都觉得他很委屈。
“那好吧,”阮星渊点头,“你还是很好的。”
面前的人终于忍不住,变成企鹅的模样张开喙大声吼:“那你为什么不夸鹅?!”
胖乎乎的帝企鹅转过身怒气冲冲朝门外走去,完全忘了自己过来是要干嘛。
阮星渊耳边不住响起絮絮叨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