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以为崽不是他的 第12章

作者:一叶菩提 标签: 仙侠修真 生子 强强 玄幻灵异

  “荃狼,你别欺妖太甚!你们银雪苍狼的妖不见了,与我们何干,凭什么找我们要。”

  另一道嘶哑浑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少说废话,这山上就你们银雪苍狼和我踏云魔豹,我不找你找谁,赶紧把我手下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气焰嚣张,话语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充满挑衅敌意的狼嚎和豹声便凶狠响起,杀气沉沉,紧绷的弦被再度拉到极致,硝烟弥漫,一触即发。

  楚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隐隐意识到,似乎与失踪的银雪苍狼有关。

  他垂眸瞥了眼腰间的储物袋,表情有些微妙。

  银雪苍狼冰冷的尸身还躺在储物袋中,楚宥这时自然不会主动跳出来承认。

  他本来还头疼要怎么让银雪苍狼和踏云魔豹打起来,毕竟这俩不厮杀一场,他根本没机会接近雪灵果。

  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目的竟达成了。

  另一边,银雪苍狼和踏云魔豹争执越来越激烈,愤怒暴躁的吼叫响彻雪山,吓得几只还想等待机会的妖兽,也赶紧飞奔离开。

  银雪苍狼和踏云魔豹势均力敌,各占山顶一半,这段时间早看对方不顺眼,想狠狠教训对方一顿。

  现在有了这个借口,自是不会轻易罢休,那头失踪的银雪苍狼是不是踏云魔豹动的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理由动手了。

  只要杀了对方,除去这最强劲的对手,雪灵果便非他们莫属。

  抱着这种念头,银雪苍狼和踏云魔豹在僵持一阵后,终于开始发动进攻,迅疾冲向对方凶狠厮杀起来。

  低阶银雪苍狼和低阶踏云魔豹相互厮杀,每一爪都血肉横飞。

  一头银雪苍狼从后一跃而起,咬住了另一只踏云魔豹的后背,尖利的獠牙顷刻刺穿骨肉。

  踏云魔豹痛得发出声愤怒嘶吼,接着就地一滚,直接将獠牙刺进了倒地的银雪苍狼腹部,接着狠狠往外一扯,顿时撕开条半米长的口子,喷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踏云魔豹身上的毛发。

  雪山山顶,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屠宰场。

  一场场激烈可怕的厮杀正在疯狂进行中,但造成最大破坏性的,还要属那只中阶银雪苍狼和踏云魔豹的厮杀。

  低阶妖兽和中阶妖兽之间,有着很巨大的鸿沟,那两头中阶妖兽体型相较其他低阶妖兽,也要庞大得多。

  他们冲向对方时带来的动静极大,整个雪山山顶都在震动。

  当然,他们的战场也不仅限于山顶,几个纵跃间,已经跨出上百米距离。

  楚宥小心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一路从旁边绕行,最后成功悄无声息抵达雪灵树的附近。

  书中没详细描述雪灵树的模样,但楚宥自行脑补出的是棵一米多的灵树,所以当看到雪灵树真实模样时,他不禁有些惊讶。

  那与其说是一棵树,不如说是草更贴切。雪灵树主干约半米高,在主干上长着很多嫩绿的叶子,那些叶子在顶端簇拥起来,像是绽放的花朵,而雪灵果,就长于这花蕊之中。

  雪灵果约莫鹅蛋大小,椭圆状,整体呈青色,看着便很生涩。

  书中提到过,雪灵果成熟时,会由青色变成红色,还会散发出香甜成熟的味道,到那时摘下的雪灵果,服下后才有用处。

  正这么想着,楚宥鼻翼翕动,忽然闻到点雪山上极为独特的味道。

  他愣了下,接着瞬间反应过来,那是雪灵果即将成熟的味道。

  楚宥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其他妖兽显然也闻到了,本来激烈的对战瞬间停歇下来,所有妖兽的目光都转向了雪灵果。

  雪灵果正由青色逐渐转变为红色,那股香甜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但是等到完全成熟,却还要好一会。

  因为这股味道,以雪灵果为中心,所有的妖兽都开始往这聚拢,包括已经对战到山腰那两只中阶妖兽。

  他们速度极快,在往山顶前来的过程中,也没停止交战。

  两只妖兽都受了很重的伤,身上毛发被鲜血染红,银雪苍狼的尾巴断了一截,脖子上有道长长的撕裂口,踏云魔豹一只眼睛彻底瞎了,浑身涌动着可怕的愤怒和恨意。

  楚宥开始紧张起来,背脊绷直,脑海神经紧绷成条线,不断逼近的危机感让他心跳速度不断加快,像是要撞破肋骨冲出来。

  他耳边一阵阵轰鸣,手心攥得都出了汗,但饶是如此,也没有移动半步。

  他知道等两头中阶妖兽走近,自己就会被发现,也为此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好在两只妖兽此时都受了重伤,这样他至少有一线希望能活下来,尽管希望很渺茫。

  事实也如他所料,那两头中阶妖兽逼近时,的确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并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

  楚宥攥紧手中的短刀,全神贯注准备应对这场完全没有把握的对战。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雪山忽然震动起来。

  起初是一点细微的震动,紧接着震动越来越剧烈,像是这雪山内藏着什么巨兽,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楚宥蹲在原地,发现周围的妖兽都有些惊恐不安,连两只中阶妖兽都停下了步伐,他便也没轻举妄动,准备看看怎么回事。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股莫名其妙的震动绝不简单,否则这群妖兽不会这么如临大敌。

  这时,震动突兀地停止了两秒。

  但这两秒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两秒之后,整个雪山以可怕的弧度开始摇摆晃动。

  身下这座高耸庞大的雪山,一时间像是误入大海中的帆船,开始随着海浪上下颠簸起伏。

  一声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于晃动中猛然响起。

  那声音太过尖锐刺耳,且携着可怕的杀伤力。

  楚宥下意识捂住了耳朵,还是感觉耳膜被震得生疼。等松开手时,指尖都沾上了些猩红血迹。

  他尚未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等回过神来时,面前几十头妖兽已经以最快速度纷纷逃离。

  它们逃离时惊慌失措,宛如碰到什么可怕至极的事,就连那两头中阶妖兽也是如此,没有一丝犹豫,将心心念念的雪灵果转瞬抛之脑后。

  楚宥没动,他双眼紧盯着雪灵果,眼看着雪灵果最后一点青色也被染成红色,散发出的香味更加浓郁美味。

  他表情不由一喜,迅速动作利落地将雪灵果摘下,接着抓住雪灵树的枝干,将其从雪地中连根拔起。

  与此同时,楚宥也瞬间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在身后紧盯着他,冰冷强势的威压如泰山轰然碾来。

  楚宥浑身发冷,体内血液顷刻冻结,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包裹,以至于连动弹都不敢。

  他唯一违抗本能做出的,是紧咬牙齿,将雪灵果及雪灵树收进储物袋。

  这两样是他来这的最终目的,宴凛还在洞穴等他,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其带回去。

  做完这些,楚宥顶着巨大的压力,微微扭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他看到自己身后,立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

  怪物有着九个头颅,头颅覆盖着冰冷尖刺,下身呈龙尾状,被黑色的鳞片覆盖。它背上黑色的翅膀完全张开,像是巨大的伞盖,遮住了眼前大半边天空,十八只阴冷狭长的瞳孔死死盯着楚宥,宛若死神降临。

  那是九婴,传说中的上古凶兽,凶残暴虐至极。

  楚宥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九婴竟真实存在,还被他倒霉碰到了。

  他和九婴实力根本不在同一维度,所以眼看九婴那巨大的龙尾快速甩来,楚宥就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第13章

  洞穴内,燃烧的火堆散发暖意,稍稍驱散浸骨的阴寒之气。

  宴凛正对着洞穴口而坐,这让他能一眼看见洞口边的动静。

  他手里拿着根木棍,串着刚从雪地挖出的野兔。兔肉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滋滋声响,表皮的油脂渗进皮肉,香味随之散发。

  宴凛垂眸,视线落在兔肉上,瞳孔却没有焦距,分明是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从兔肉上传出来。

  宴凛走远的思绪被强行拉回来,连忙将落得太低的兔肉抬高,好在只焦了一点,不影响整体口感。

  烤熟的兔肉表层金黄,香味扑鼻,尽管有些许的瑕疵,也比楚宥烤的好得多。

  但不知为何,宴凛吃着手中的兔肉,却食不知味、难以下咽,更开始莫名想念楚宥烤得又糊又焦的食物。

  楚宥走了快一周,他也近一周没吃过对方烤的食物。

  宴凛表面平静,心底却隐隐开始担心,怕楚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他逼迫自己吃完手中的食物,冒着纷扬的大雪,又绕着洞穴附近转了转。

  一切依然如旧,探寻不到楚宥的半点踪迹。

  宴凛躺在石床上,记不清这是第几十次,被洞穴外细微的动作惊醒。尽管知道不太可能,他还是会一次次循声看去,希冀能看到楚宥的身影。

  但是没有。洞口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那不知名的动静,可能是雪压断了树梢,也可能是什么小动物经过。

  这段时间宴凛的毒没再发作,他对此并不关注,反倒更牵挂楚宥的安危。

  对宴凛来说,这实在是种陌生奇怪的感觉,明明没有伤,心却堵得慌,让人难受烦躁。

  一夜无眠。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宴凛便坐着轮椅走出了洞穴。好在昨晚的雪并不大,车轮压在上边,还是能正常行走的。

  周围幽静漆黑,只黯淡微光映亮前方的路。

  宴凛推着轮椅,艰难行走在雪地里,他目的很明确,神情亦很坚定。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宴凛总算抵达熟悉的竹林。

  他这趟走得很艰难,途中轮子不小心陷进坑里,整个人都摔了下去,以致衣袍都沾了泥,看着很是狼狈。

  轮椅一路驶过竹林,停在了灵泉边。

  宴凛垂眸看着眼前清澈宁静的湖面,这儿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也是他思来想去,尽管百般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的,如今能帮楚宥的唯一办法。

  他这些天想过很多遍,觉得无论如何,楚宥都不能死。

  他不想楚宥死。

  “宴凛求见前辈,还望前辈现身一见。”

  他的声音很快于空气中消散,灵泉湖面依然平静,毫无半点波澜。

  宴凛并不气馁,玄均不愿见他,他就一遍遍地重复,直到他愿意见自己为止。

  他在来之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玄均恼怒之下,动手杀了他。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毕竟对玄均来说,自己是楚宥的道侣,楚宥更以自己为由拒绝了他。

  若换成自己,被情敌百般打扰,也会忍不住想杀人的。

  宴凛重复到第七十二遍时,玄均终于忍无可忍,从灵泉底现身出来了。

  他没化人形,而是以真身相见。体型庞大、浑身覆盖着黑鳞的蛟龙垂下瞳眸,声音夹着不加掩饰的威胁和不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