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 第35章

作者:贰两肉 标签: 玄幻灵异

明扬注意力转得快,手上动作没停,皱着眉仔细算了算。初雪那天后就再没做过了,大概八九天,明扬如实回答。

“所以,”江崇年按着他的手,翻身压着他,“要做吗?”

“江先生…”明扬为难抵着他的胸口,“我今天还得帮米娅追星,我们能不能改天。”虽然明扬也有一点点想,但江先生在床上真的很凶…

“我知道,晚上六点,miraitowa餐厅。”江崇年在亲吻的他间隙哄道:“时间还早,我只要一次,可以吗?”

现在上午十点不到,距离约会还有九个来小时,明扬衡量一番,半信半疑妥协了,进去前认真提醒道:“江先生一定要说话算话。”

“好。”

后来,明扬怎么也想不通,江先生的一次为什么这么久…

进去难,出来也难。

明扬很想知道,江先生是不是只这样欺负他,还是对别人都这样,直接问:“江先生以前和别人怎么做的?”

“什么?”

明扬重复一遍,江崇年闭闭眼,无奈叹了口气。觉得不甘心,在少年唇上轻咬一口。

“果然只会欺负我…”明扬低头小声控诉。

“崽崽想听真话?”江崇年捧起他的脸,面上含着笑。

“想。”

“嗯…我有轻微的感情洁癖。”

明扬不明白,“感情洁癖?”

江崇年点头,“精神上,肉.体上都有点。这方面的占有欲比较强,嗯…可以算得上自私。这些年我大概谈过三个,无疾而终也有这方面原因吧,不是灵魂上的契合我很难接受更亲密的接触,是身心上的拒绝与排斥,不受控制的。所以,即便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真的只和崽崽这样做过。”

“江先生和我灵魂契合了?”明扬听得认真,忘却了身下的痛,抬腿搭在他腰上,听故事一般,眸中泛着好奇的光。

江崇年揉着腰上光滑的大腿,忍着笑回答道:“没有。”

“啊…”明扬不知是失落还是难过,低下头想收回腿,奈何被对方掐着缩不回来。

“我有点不开心。江先生说话有矛盾,既然灵魂不契合,又为什么亲我抱我还要和我做爱…是骗子…”

江崇年抬手揉揉他的耳垂,“我也纳闷啊,在决定追崽崽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要怎么和你形容当时的感受,嗯…对你大概是光想着名字就会溢出来的喜欢。是你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也让我控制不住心动。比灵魂契合更高层次…我称之为意识契合。”

江崇年不让明扬插嘴,拇指按着他的唇,亲一口唇角,接着说:“崽崽还记得在T国,我们在浴室的第一次吗?那次完全不可预料,是我的意识想要你,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互换意识,我真想让你看看,我眼中的你多令人着迷。”

明扬的耳垂不知是被对方揉红的还是让江崇年的话逗红的,情绪能掩盖,但心跳不能藏,明扬自己都能听到急促的扑通声扎耳。

“崽崽,框架是给不爱的人设的,虽然我有感情洁癖,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都不介意。”

明扬急道:“我也只有江先生一个!”

“我知道。”江崇年在他耳边笑道:“崽崽生涩的模样我永远记得。”

这话听的明扬屁.股隐隐作痛…

吃完午饭明扬痛痛快快睡了三个小时午觉,醒来去书房找江崇年,在他怀里赖了半小时,之后拿着把剪纸用的剪刀,奔去花园修剪他的藤冰山。

太阳西斜,金光撒在藤冰山洁白的花瓣儿上,整一片像幅会发光的油画。

女园艺师一身浅灰色工装,她提个翠绿色的水壶,老远看明扬愣在花丛前,样子像想做什么又不敢。

她放下水壶从对面跑过来,“明先生,请问您是想……”孙颖停在他右侧一米远。

“想修一修,它有些叶子黄了。”

孙颖看一眼他手中的塑料剪刀,显然顿了顿,仍耐心指导道:“它正在生长期,明先生想修剪的话可以试着进行剪梢、摘心、打顶,促进分枝生长,这样可以达到多开花的目的。”

明扬迷茫摇头,“我有点听不懂。”

“明先生稍等。”孙颖转身小跑去工具包里拿修枝剪。花了一个多小时边示范边教,终于教会明扬怎么正确修枝。

“用这个剪,”孙颖把修枝剪递给他,“你那个塑料的剪不下来,而且容易剪坏。”

……

江崇年忙完来花园找的时候,少年不知在花丛前蹲了多久,张望着迟迟没下剪刀。

孙颖能眼睛不眨剪下一连串带花的藤冰山,明扬不能,他一朵都舍不得。

“是在数蚂蚁吗?”江崇年蹲在他身侧,扶着他的背,“崽崽数到第几只了?”

“啊?”明扬当真低头在草地里找蚂蚁,短时间内一只也没找到。江崇年专门拿手帕帮他擦汗,边提醒说:“还有半小时,崽崽回去收拾下,我送你去餐厅赴约。”

“江先生,我舍不得。”明扬用剪刀指着拥拥簇簇的花朵,边说:“为什么要把花枝剪掉,明明开得很好。”

“有舍才有得啊,”江崇年带他起来,“不过,如果舍不得咱们就不剪,开心就好了。”

明扬最后决定,不剪。他真的一朵也下不去手。就连孙颖刚刚剪下来的,他也一束束整理好,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客厅,书房,卧室,连厨房都放了几束。江崇年拿他没办法,索性帮着递花瓶。

忙完这些,明扬没时间再换衣服,穿上外套裹着围巾直接出门。江崇年把明扬送到餐厅门口,没有进去。明扬紧紧握着他左手食指,不理解道:“江先生为什么不一起吃饭,我想你陪我一起。”

“米娅是不是和她的姐妹们一起来的?”江崇年耐心解释,“我在的话她们吃饭难免拘谨,不自在。你和程最一起,吃完打电话,我就在附近,很快就过来接你。”

明扬怎么都不愿意,最后一人退一步,江崇年送他进餐厅,见到程最才肯放江先生出来。

何深回国后约过江崇年几回,总找不到对的时机,江崇年也觉得抱歉,借着这次机会,他定了隔壁餐厅等何深来。

距上次见相隔一年多,十多分钟后再见何深,江崇年只觉得他不仅瘦了,还说不出的沧桑。

据何深说,他回国一个来月,醒着喝,醉了睡,醒了接着喝,没怎么出过门。江崇年大概猜到一些,只是奇怪,以何深以前无所谓的性子,竟然真会栽在明忱手上。

点完餐,何深先问道:“小明扬呢?”

“在附近和同事吃饭。”江崇年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切入真题:“你和明忱真结束了?”

何深失意一瞬,涩然道:“大概吧。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固执,要强,容不得沙,就连我有时候也不懂他。”

“明忱不像会无理取闹的人,除非你真惹毛他。”江崇年好奇问:“所以,你触到他哪根逆鳞了?”

“我朋友来X国,吃饭的时候说漏嘴,明忱知道跑车的事儿了…”

“跑车?”江崇年不明实情。

何深犹豫一瞬,解释说:“喝醉了和几个朋友打赌下的赌注…谁有本事睡到明忱,跑车归谁…你知道的,男人的胜负欲多强,特别是酒后的男人…”

江崇年皱眉,对于何深这种做法不仅不赞同,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气愤,“我能理解明忱。”

“年哥,你也觉得我错了…”何深恹恹趴在桌上,指尖敲着玻璃杯,“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明忱心狠,说不爱就不爱,我做不到。”

何深苦恼抓了把头,“一件能解释清楚的小事,他否定了我所有的好,换谁都不好受吧。人怎么可能不犯错,总要给个改错的机会吧…高考失败还能复读,生意失败还能再试,他倒好,直接赶我走…”

“小深,在我看来你的做法不够成熟,甚至幼稚。我不能理解你爱着他却仍然骗他这种做法。如果一开始你只是想玩玩,那没问题,你情我愿的事。但你在察觉自己的心意后不想着及时损止,而是选择继续隐瞒,非常不明智。你亲口坦白和他听别人说完全两码事。后者来说,他越爱你,受到的伤害越大。他可能会觉得一腔热情扑了空,忽然认不清你了。不论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他而言没什么两样,都是你为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

“我就是怕才没说的,怕他难过,一个不高兴再踹开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菜上了,何深一动不动,视线始终落在玻璃杯上。感情的事,别人不好插手,江崇年默了会儿说:“给明忱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情侣之间没有绝对的对错,双方冷静一段时间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绝对比你现在自暴自弃强。”

吃过饭,江崇年陪他坐了会儿,明扬那边先结束,程最带着摇摇晃晃的明扬直接过来。

见到何深,程最首先意外,又表示理解,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这不是京城何大少爷嘛,这就回国了?”

“爷高兴,想回就回,”何深斜他一眼点了支烟,视线落到对面明扬的身上。

明扬只在视频里见过何深,现在见着真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懒懒靠着江崇年,脸颊微微发红,江崇年边松开他的围巾边问:“吃饭的时候崽崽没摘围巾吗,勒不勒啊?”

第45章 他说,不可以(二更)

明扬摇头又点头,程最插嘴说:“我拦了,没拦住。酒是米娅给他倒的,一口闷了杯纯白,真的很豪爽!”说着竖起久违的大拇指。

江崇年这才凑近他闻了闻,有酒气,但不算重,于是捏着他的脸,无奈问:“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不能喝酒…”明扬顿了顿,慢悠悠补了一句,“米娅说,感情深一口闷。江先生,我们,也闷?”

“你最好收敛一点,这回我会帮你好好回忆。”江崇年要了碗解酒汤给他喝,虽然都知道,还是和何深介绍了一遍。

明扬盯着何深看了半天,后知后觉叫道:“何深嫂子好。”

何深点头,笑着没说话。看到明扬就控制不住想明忱,渐渐生出一种无力,心里泛着酸涩。

明扬听他们说话,晕晕乎乎直犯困。江崇年看时间不早,抱歉道:“明扬醉了闹腾得很,我先带他回家,咱们有空再约。”

碍于公众身份,程最没跟他们一块出去。何深直接送他们到停车场,等江崇年安顿好明扬,何深才说:“年哥,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和明扬能好好的。哪怕以后你发现明扬身上有你不能接受的地方,也别伤害他,送他回明忱身边。他和他哥哥一样,脆弱,易碎,需要被爱和保护。”

江崇年扶着车门,觉得这种话从何深嘴里说出来有点怪异,狐疑看着他,半响点头道:“我会的。”

“马上过年了,我想了想,即便不能一起过年,也应该在同一个城市陪着明忱。”何深扭头看了眼后座躺着的明扬,“明忱很宝贝他这个弟弟,他嘴硬心软导致明扬怕他。年哥,你时常提醒明扬,有空多打电话陪他哥哥说说话,明忱太孤独了。”

“好,等他醒了我和他说。”

……

明扬醉了确实不安分,江崇年怕他自己躺着摔下座位,中途换了代驾。

“想吐。江先生,我想吐。”明扬皱着眉头揪着江崇年的手指头,脸胡乱蹭对方,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窝着。过了会儿又说不想吐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认真说:“又怀孕了…”

“谁跟你说想吐就是怀孕的?”

“网上说的,想吐可能是怀孕!”

“好好好,怀了。”江崇年把他掀起的衣服扯下来,“崽崽别说话,闭着眼睡一觉就到家了。”

“不行。”明扬左右看看,问道:“何深嫂子呢,还有程最…米娅说他的签名一张能卖五十,一天签一百张,比我一个月工资还高一倍…”

江崇年觉得他絮絮叨叨的小模样很有趣,摸出手机录像记录,等他酒醒了逼着也要他看。

“…把程最锁起来,每天签名,一个月就有…十五万,好多钱…”

“小财迷,”江崇年笑问:“你想把程最锁起来,问他意见没。你胆子不小。”

“那我问问他可不可以…”说着明扬到处摸自己的手机,没摸到就开始抢江崇年的。

“他说,不可以。”江崇年关了手机把乱动的少年禁锢在怀里,“马上到家了,你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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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年的房间换了床头灯,暖色的萤火虫羽毛小吊灯。明扬睡不着的时候光玩羽毛就能一个人呆很久。

此刻他揉着哭红的眼睛坐在床头,有一瞬没一瞬望着轻轻飘动的羽毛絮絮。

他刚才趴在江崇年怀里哭了好久,怎么问也不说原因。此刻困得想睡觉,但江崇年出去前嘱咐他忍一忍。

五六分钟后,江崇年端盆热水进来,放在床边,浸透帕子拧干就要给明扬擦脸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