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兔毛
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多喜欢孟舒乔吗?还是掌控欲在作祟?
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想,必须找到他,抓回来!
不知不觉的想要离幵?他孟舒乔凭什么!
怎么可以走进他的生活再消失不见,他没有这个本事,也绝不可能!
木
林秘书带着医生赶来的时候,纪成琢正窝在客厅中,抱着一条灰色围巾浑身发抖,额角的青筋隐约跳动,他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朦胧。
孙鹤南带着药箱进入别墅的时候,差点被这房子里的信息素逼到跪下我去,大哥,你信息素怎么这样了?护士呢!戴贴纸再进来!”
男人的焦虑格外明显,别墅内满地的狼藉,玻璃片都是他摔碎的脾气,仍然无法平复的心情。
他沉着嗓音,几乎在抖,口中喃喃道:“人呢?人呢…让齐思礼找,现在去!搜,今天见不到他,所有人都他妈的去喂狗!”
“你现在让齐家帮你,这件事会闹得多大?”孙鹤南微微皱了皱眉,赶紧从医药箱里拿出抑制针。
齐家是在整个H市的军方,齐思礼曾经和纪成琢也有过几分交情,可是为了找一个人,大肆宣扬,就不仅仅是从东城区找这么简单。
到时候无论是舆论还是整个纪氏恐怕都有不可逆转的风评。
而且纪成琢自带的热度,从未被揭开的隐婚也会被所有人知道。
那又怎样?那又能怎样呢?
纪成琢现在无法顾及那么多,许盛泽的话也让他心慌,如果找不到人,这些天他要是在外吃药,那无论是孩子还是他……
齐思礼接到电话被他找来的时候并不惊讶:“听说你已经封了整个东城也没找到,让你来找我帮忙,
这人不简单。
“要多久。”
“很快,监控定位区域,搜救犬搜就可以了。”他笑了笑。
“这一片的监控已经大雪覆盖,那天没有影像。”
“如果他出了郊区的别墅区,周围的街边一定有监控,可是如果他没有走出去,那这个范围,也就别墅区那么大。”他笑了一声,摊了摊手模样轻松。
孙鹤南给他连续打了两针抑制剂在腺体,眉头紧皱的还是很不放松:“你怎么会有易感期,明明已经彻底标记了孟舒乔……”
“少废话,再打一针,快点…”他忍的难受,没有omega的信息素,仿佛每一秒都有蚂蚁在啃噬他的骨髓。
燥热的让他几乎难耐到浑身发抖,让他都觉得有些难忍的疼。
“已经两针了,你的信息素外溢太严重,需要omega的安抚。”
齐思礼坐在一旁也轻抵着自己的鼻尖微微皱眉,Alpha的信息素相斥,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很在乎他,原来他是你活命的药啊。”
“报告!”正笑呢,一个士兵从外敬礼而进:“找到了,郊区后的废弃厂房。”
纪成琢捏了捏拳,干脆从孙鹤南的手里拿过一针,咬着牙打进自己的腺体中,跨步而起准备去抓人,真他妈的出息了……”
“纪成琢!他妈的,那是人命,你悠着点!”
作者有话说
这个易感期都是小意思。
我觉得真正的易感期折磨,应该是看到乔乔害怕他,他想要信息素却又不敢靠近,看着他而备受折磨……
乔苦呜呜呜呜,不过我说我要爽了!虐死你个纪狗!
大约每天都是中午更新滴,偶尔会早一点
第36章 你这个骗子
寒风凌冽,瑟瑟而过如刀。
之前排查的方向一直在出错,所以才会压根找不到人。
H市的郊区别墅占领几乎整个东城区的边界,周山环绕的庄园,每一栋中间都隔着很大,就连公路上也廖廖无人。
东城区的入市街边监控完全无人,说明他从未离开过这里,而别墅区后只有一片平地,曾经是开发商的经营厂房,后来被废弃,再向后就是一片森林,想走无路。
整个厂房是空荡的,里面还有几个残留被淘汰的机器,一次性搭建厂房只有一层铁板。
孟舒乔冷的蜷缩成团,身体已经不再是发热了,他出来的时候穿的极少,除了一件贴身的小袄就无其他。
他完全不知道去哪里,那一夜大雪迷茫让他彻底迷失了方向,在清晨的时候敲响了一家私人药店的门,买了止痛药和抑制剂后无处可去。
不能回去,因为他听到了。
只要回去,会被抓走,送到国外……
孟舒乔累的要命,劣质的抑制剂让他浑身发痛,好像一直在被啃咬,止疼药丝毫不起作用,他咽不下去药片,只能够含在口中,等待苦涩融化。
红肿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盖着已经被人遗弃,发霉生斑的潮被取暖,他在等。
等待像梦中那样的情形,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可以有个孩子,像梦里那样,有软乎乎的小脸,有奶甜的嗓音,哭起来也不惹烦,香喷喷的想要让他贴一贴。
这太冷了,冷到他几乎蜷成一团都不够。
木
“成琛哥哥……”他呢喃着说话,手中捏皱了一张照片,眼泪顺着眼尾流淌入发。
他睡的不安稳,可今天不同,他的梦有些甜。
记忆和时光在曾经紧紧封闭的角落中被重新翻找出来,那一年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大了,反正年纪很小,小到就连拳头攥紧的手指都是肉乎乎的。
在国外某个别墅角落中,孩童般的小舒乔跟着母亲在一户人家做保姆。
小舒乔偷偷溜出来,坐在院子里捧着妈妈做的酸梅糖看着地上的郁金香开花和蚂蚁搬家。
他被户主家的儿子一脚踹倒,躺在地上被欺负直骂他是小傻子,听不懂话,委屈的直哭。
或许,那才是他第一次见到纪成琛吗?
孟舒乔的记忆太乱,他甚至觉得这只是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只不过这个场景太真,时间太远,远到尘封的时间已经模糊,远到他们结婚的时候是陌生人。
年少的纪成琛穿着纯白的t恤蹲在他的面前,他是这户人家的客人,俊朗的面容中带着温柔,捏着他肉乎乎的小脸:“很可爱啊,不是笨蛋。”
“都说,是笨!这里停转了,没有人喜欢。”小舒乔指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想在大哥哥面前哭鼻子。
年少的纪成琢为他抚去眼泪,忍着笑看着他,目光中璀燦倒映着小舒乔哭红的脸:“小朋友不可以说自己笨,晤…没人喜欢的话,那可不可以让我喜欢你?”
他更像是哄孩子,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直到户主人从后喊了一声:“成琢,走啦。”
成琛……
纪成琢揉揉他的脑袋,头也不回的离幵。
“小哥哥,给你糖……”小舒乔追赶上去,像是要追不上第一个对他笑的小哥哥,他想把母亲的酸梅
糖分给他,分给他自己今天一半的甜。
小舒乔的步伐很小,追不上男孩的腿,可纪成琢回头,却不是刚才那副温柔脸。
纪成琢说,他讨厌糖,讨厌这种廉价的糖。
他这一瞬出现在三楼的卧室中,拿着定位圈掐着他的脖颈强迫他戴上,骂他不要脸,是没有男人不能活的omega,眼中的愤怒将本来的温柔烧毁如灰。
逼迫他一遍遍说出自己贱的话,疼与痛,从指尖泛滥蔓延到心尖,让他窒息。
他再梦到这张脸,不是心动,是颤抖。
“骗子…是骗子……大骗子……”
风雪已停,车行过的地方会将雪融化,人踩着地面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厂房旁边车轮碾压嘈杂,甚至有犬的叫声,半虚掩着的铁门被锁链从里被简单的绑住,打开的时候晔啦啦的声音刺耳。
孟舒乔被噪音吵醒,探出自己的手心去寻找放在床垫旁边的止痛药。
他的手指的关节已经擦破不少地方,因为不会打针戳的自己身上到处淤青。
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带着他最熟悉的一种呼吸。
缓慢的睁眼,柔和似鹿的眼眸中倒映出让他恐惧的那张脸。
已经是第多少次做梦了呢?
“小哥哥…”他委屈的嘟嘴,红肿的嘴角轻扯痛脸颊,伸手想要抚摸面前的人脸。
而面前的纪成琢,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熬了两夜的红眼,目光紧盯着他,蹲在他的身边看着,皱了皱眉轻问,谁是小哥哥?”
“……晤……”他不想说话了,信息素又在体内堆积,急需抑制剂来清理。
纪成琢想了很多种情况,他知道找到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凭借这个小傻子的头脑跑不了多远。
他气,更多的是一种愤怒的情绪,想着找到这个人,一定要打断他的腿,将他永远锁在阁楼,最好让他像曾经一样,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祈求他的信息素。
这是想要送给他逃跑的惩罚!
可是当真看到他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念。
冰冷的破旧厂房和外界的温度几乎一样,他盖着霉潮的被子,蜷缩成团,在这完全如同垃圾一般的地方寻求温暖。
现在又叫他什么?什么小哥哥?
纪成琢的耐心就是燃烧这段情感的导火索,他身上卷着一股琥珀松包裹的烟草味道。
孟舒乔如同眷恋海水的鱼,习惯性的想要他的抱抱,小巧的鼻尖轻蹭着男人温热的手腕,脑海里只觉得这个梦真实的让他想要哭。
熟悉的味道几乎可以抵抗廉价的抑制剂就可以让他不再难受:“晤…”他弓着脊背,几乎成了小虾米的状态。
“我他妈的问,叫的人是谁?!”纪成琛顺势,大手直接攥住他伸出被子的手腕,狠狠掐住别在他的头顶。
孟舒乔几乎是疼的瞬间清醒,目光才微睁聚焦:“啊……”
“你疯了吗!这种东西都敢打,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是不是?!孟舒乔,老子真是惯着你有出息了?”他伸手就将床垫旁边的药品全部扔在地上,推翻了旁边挡风一个机器板,咣当一声,声音极其刺耳。
“药,我的药……”他撑起身子,想要爬去捡起药。
他的手腕上,都是细密的伤口成疤,青青紫紫,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所以格外明显,那都是他离开家之前没有的。
而现在,孟舒乔的脸颊也有伤,穿着单薄的小袄,像是藏在这个破厂房里的雪人,稍微一碰就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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