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兔毛
纪成琛要自己开车,捏着方向盘的时候,他的指尖都在抖,又连忙下车到后座,开车,快带我去东郊!快!”
“是,是……”司机连忙点头。
整个寰亚花园里的状况极惨,卧室的门被斧头劈了两半,就连那个婴儿房也被砸的破烂,还有血迹
一路从衣柜顺到门外消失。
纪成琢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甚至都不知道这一路在想着什么,李市长打来电话想问情况也被他挂断,他只是抽着烟,看着窗外的风景变换一路到了东郊。
他在想,乔乔这么胆小,一定害怕了。
自己如果找不到他,那他就是畜生,如果护不住他,他一定会亲自捅死许盛泽,嗯,他就是这么
想。
小煮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奶白色的鲫鱼汤。
孟舒乔被绑着手脚,短发凌乱的贴在额前,醒过来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坐在床边吹着碗里的汤。
“醒了?”许盛泽轻笑了一声,将碗放在床边“汤有点烫,晾一会再喝。”
整个房子都是没有建成的废弃烂尾楼,只不过马上这里就要被夷为平地,成为纪氏商业帝国其中的一分子。
四面的墙壁空空,不知道是几楼,孟舒乔动不了,只是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在昏迷之前,就看见蓝色的玩偶人从卧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出去,就连家门口的房门都幵了又关,他以为人走了。
衣柜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推开的那一刻,却入目了站在衣柜旁等待他多时的蓝胖子……
他的头被扯的有些痛,小宝拽着蓝胖子的脚踝布料还被斧子砍了一下,再然后他就没有意识了。孟舒乔心慌,恐惧。
在他面前的许盛泽可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医生,这样长的时间已经大变模样,整张脸都恐怖的吓
人。
从额头到脸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嘴角裂开,一只眼睛已经瞎了,眼球瘪下去,像是无底深渊,他的手拿着什么都在抖,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和曾经的那个许盛泽,差距太大,让孟舒乔完全认不出来。
许盛泽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一点也不避讳的撑着手臂在床边,轻轻摸着他的脸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纪成琢想要杀了我,他要活埋我,就因为我拿枕头捂了你两下吗…乔乔,他太坏了,竟然这样就想要杀了我,敲碎了我的手骨,再也没有办法手术了,我这幅样子,怎么去工作。”他有些哀怨,可语气却格外和缓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说是不是。”
孟舒乔愣着:“活…活埋?”
“我说过,纪成琢不是好人,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第一个流掉的孩子是女孩啊?一会我来帮你看看,这个孩子是什么性别好不好。”
他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手术器材,轻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我的手有点抖,希望不会太疼,麻药太难买了,你忍一忍,其实我心疼的。”
“我们把纪成琛的孩子扔出去,以后我们自己生一个,好不好?”
他像是疯了,自言自语的模样笑嘻嘻的,唯有的那只眼睛波澜不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在这个房间的烂尾楼中,后面的落地窗已经破了,好像顺着这里就可以直接跌下深渊,强风偶尔灌进来,吹的孟舒乔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你以为纪成琛是什么人,乔乔,你怎么那么傻,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得到那些遗产,你看,你刚刚流掉了一个女儿,他很快就让你再有了一个孩子,因为老爷子让他三年内和你有个孩子而已,你怎么傻乎乎的,被他当枪使,还帮他数钱呢。”
“女儿……”他喃喃的重复。
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腔,差点让他喘不过气。
“对,女儿,大概这么大。”许盛泽比量了一个大小你说要是出生了,现在都会爬了吧。”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
这个孩子是孟舒乔心口一直无法愈合的疤痕,就连纪成琢这半年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守候伤疤,等待愈合,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撕开过。
成琢哥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是个女儿。
他的耳边嗡鸣,脑海中空白一片,想要捂住耳朵,才不要听他说话。
因为在他的口中,纪成琢仍旧是冷血的男人。
会背着他将一个Alpha处决活埋,许盛泽说,如果不是那天大雨,他恐怕真的就死在某个山里了,那天的纪成琢就是要他死。
在他口中,纪成琢仍然是一个利益至上的男人,他哄骗孟舒乔怀孕,许盛泽甚至算准了他不会告诉孟舒乔这是个女孩,所以来告诉他,纪成琢又骗他了。
“小时候,明明都是一样的孩子,为什么老爷子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纪成琢,我不明白,甚至我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更多,为什么会是纪成琢呢。”
“说他样样都比我好么?乔乔,你知道吗,所有人都骂我父亲是第三者,可你说……我又没错,和我
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吃药,没有在害你啊,我是想要你的病快点好起来,是不是?我没有害你的,你最开始很喜欢我的,是不是?”
他迫切的想要寻求孟舒乔的认可,附身下去,轻轻抵在他的额头上。
那只已经凹陷下去的眼睛,距离孟舒乔那么近,几乎已经靠在他的面前了。
手术需要有电,他将大楼还没有启动的电机重新打幵。
终于将床头上放凉了一些的鲫鱼汤喂过来:“喝掉就不会有那么疼了,乔乔,你乖。”
“求你,别伤害宝宝……求你……”孟舒乔咬着下唇,不肯张嘴。
许盛泽本带着笑的眼神一瞬间变的冷淡起来,皱起眉头捏着孟舒乔的脸,强迫用勺子翘开他的嘴巴,没有半分耐心道:“你为什么不乖!为什么不乖!就算纪成琢对你待你像个垃圾,你也死心塌地,你不是傻子吗,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死死的掐住孟舒乔的脖颈,一下一下重重的几乎将他喉咙的空气都挤出去。
“咳……”孟舒乔的力气很小,眼睛瞪的很大,鲫鱼汤从嘴边撒出去,呛咳和窒息逼出眼泪,他却毫
无还手之力。
得不到父亲的爱,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他永远都要被扣上第三者儿子的帽子!他可是一个医生,纪成琢却敲断了他所有的手指,将他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只恨,早知道自己会变成这幅样子,他早就应该杀了孟舒乔,让纪成琛,痛不欲生。
东郊能够藏人的烂尾楼很多,可是在他重新开电的那一刻,远处的纪成琛瞬间就收到了定位信号。
今年孟舒乔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除了一场浪漫烟火还有一条手链表,这个手表只要有信号就会自动定位。
许盛泽才刚刚打幵手术灯,用自己已经颤抖的手来做医生的术前工作,不到三分钟,不远处传来狗叫声。
他警惕的站在四层楼的窗口,看到搜索队包围住这个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许盛泽今天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他只是想自己死前,可以看见纪成琛痛不欲生而已。
作者有话说
说过本文不会写长,确实已经逐渐进入最后的阶段啦,大概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完结~
许和纪不是亲生兄弟,因为许爹不算是什么好人,四舍五入他就是天生坏种。
其实纪狗也挺坏的,就是对该狠的人不会留手,温柔估计都给了乔乔,对商场上的人都很虚伪。
第93章 就算是死,我也陪你
每一秒对于纪成琢来说都是最痛苦的折磨,在定位器出现的时候,他带着人奔来。
男人穿着白色大褂的身影就站在楼上,就算看到自己被包围也丝毫不慌,他拖拽着怀里大着肚子的omega,用刀在他的锁骨向下划出伤口,命令道:“你自己上来。”
“我来,你别伤害他,只有我一个人。”纪成琢来不及思考,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证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带,从楼下上去。
狙击手在远处已经做好准备,可许盛泽非常狡猾,反侦查的能力特别强,四处空旷,找不到瞄准
纪成琢的手心都是汗,警察和林枫都说会让其他人包抄过去,他不同意。
因为他明白,许盛泽这样的人究竟有多恐怖。
在很久之前,赵燃曾经提起过他的姐姐,在国外的医院里有一个医生和许若笙同名,最后因为犯了事才回国发展。
当年,他爱上了自己的患者,监禁他,跟踪他,用药品控制他,强迫他的患者和男友分手最后和自己在一起,不然非打即骂,最后失手捅伤了患者导致植物人,那时候他的父亲还和纪老爷在一起,纪老爷已经到了濒死之时,却仍旧托关系,保住了他的命,遣送回国,重新开始。
就因为纪老爷的手笔,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许若笙这个人,遗产自然没有他的半分关系,他仍不知足,像只贪得无厌的蛇,恨不得将自己撑死,也看不得别人过好,尤其是纪成琢。
“乔乔!”他走进来,看到被绑着手脚放在四楼边缘的孟舒乔,心尖一紧。
孟舒乔的手被麻绳绑起,吊着的另外一边就在许盛泽的手上,他一瘸一拐的坐在了距离两米的地方,轻轻拿着刀在手边的绳子轻滑动:“只要我放幵这个绳子,他就会摔下去,四楼刚刚好。”
“你别冲动,只要他安全,你要什么,钱?权?”纪成琢一步步靠近,试图和他调解,声音都在颤抖,我都可以给你,不追究任何责任。”
“你最好别动,不然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手抖,我现在的手……可没有那么灵活。”他笑起来,狰狞
的脸都盯在一个行李箱上。
这个箱子……
许盛泽直接掀开,里面全部都是女性的东西,旧照片,只有一半的结婚照,他母亲生前最爱的书
籍,曾经亲手给纪成琢织过的毛衣,记录他成长的本子。
“都是你的,这些应该属于你的遗产一部分吧,她所有的照片都在这里了。”
“为什么你会有。”纪成琢震惊的看着他。
这些东西,就是在遗产中,他最想要的一部分。
他母亲全部的念想都在里面。
后期纪成琢的母亲因为生病,她生前很爱美,不愿意在病床上留下愁容的自己,就连遗照都是以前手机里最美的一张。
孟舒乔被推在冷风口中,风吹而过,他的手腕很疼。
纪成琢不敢乱动,因为他手中攥着的不是绳子,是孟舒乔的命。
这个高度就算是正常人跌下去都不能活,何况他的肚子里还……
许盛泽面无表情的在箱子里倒上了汽油:“对了,你们上一个孩子是女儿的事,你没告诉乔乔吗?”
纪成琛僵直的身子血液倒流,他下意识心虚的看向孟舒乔,好像自己隐藏了多久的秘密终于暴露,
目光惊慌失措。
“成琛哥哥……/’omega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唇色苍白。
“选吧,孟舒乔和这些东西,你选吧。”
只有他二选一,选了孟舒乔,他就会让这些遗物在他的面前慢慢烧毁,可他真的能放了他吗?
“你要知道,我父亲认识老爷子可比你母亲早,商业联姻,那不是爱,他被叫了那么多年的第三者,凭什么?你还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不应该道歉吗?还是直接陪葬?纪成琛,你欠我的可实在太多了。”
“对不起。”纪成琢顾不上其他,因为面对的人是个疯子。
“你放了他你别碰他!他身体不好,许盛泽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我不会还手,你放了他,行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纪氏?遗产?还是你父亲的名分?我都给你,你别碰他,你别……”
许盛泽笑了笑,摇摇头,他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孟舒乔的身边,薅着他的头发强迫抬头,凑在他的脖颈附近:“这么香的omega,我也喜欢。”
“我求你,许盛泽我求你!”他向前两步,许盛泽却将孟舒乔推向外了些,又只能被迫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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