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地瓜
“臭不要脸,游手好闲的社会败类,渣滓,呜呜呜……”
师无疑看着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一边哭得惨兮兮,一边却手下不停地疯狂殴打,心情一度十分复杂。
他默默地让开了地方。
女孩儿痛殴一番,顿觉神清气爽。
她狠狠吐了口气,抬手将长发胡乱撸到脑后,穿好鞋,冲师无疑笑了笑,甩开大步离去。
这次,她不怕啦!
师无疑目送她离去,转身就见那抢劫犯满脸血的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
“嘶,卧槽,哪个不长眼的?”
话音未落,师无疑又是一脚,踩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神情冷漠道:“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抢劫犯:“……?!”
你礼貌吗?
十几分钟后,正跟同事巡逻的夏长清就见巷子里突然撞出一个满脸血的人来,一边跑一边神情惊恐地扭头看,发现迎面而来的警车后,活像见了救星。
他踉跄几步,一头扑倒在警车前头,声泪俱下的控诉起来:“救,救命!有人……”
夏长清和同事一开始还仔细询问情况,结果越听越死鱼眼。
等那人好不容易言辞混乱地讲完,夏长清的同事掏着耳朵,不耐烦地总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一个扎着蝴蝶结的马尾辫男人抢劫了你?”
满脸血的男人疯狂点头。
夏长清冷笑出声,开始掏手铐,“在你持刀的前提下?”
那人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把被自己不小心弄掉的刀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手里!
他慌忙丢开,“不是,不是我的,不是,不是这么回事……”
先是抢劫失败,然后被个小鸡仔似的娘们儿殴打,再然后……特么的自己还被黑吃黑。
还有那个神秘男人,你他娘的一个战斗力爆表的人形兵器,扎什么蝴蝶结,装什么马尾甜心啊擦!
他感觉整个精神世界都紊乱了,结结巴巴地狡辩着。
夏长清有多年刑侦经验,一看这人就知道隐瞒了重要事实,当即给同事一个眼神。
年轻巡警立刻上前甩出标准的擒拿,把那人面朝下反着按在车前引擎盖上,扭过手腕咔嚓铐上。
“废话少说,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有监控呢,一查就什么都明白了。
劫匪:“……”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次日一早,牧鱼睁眼一看,就发现窗边多了一个气球,正是他之前想买又没舍得买的透明气球。
日光从窗子里漏进来,将气球照得透明,漫射出里面散乱的彩光,璀璨却不耀眼,温柔得像一段绮梦。
真漂亮呀。
师无疑故作镇定道:“买的。”
小鱼果然喜欢。
“你都能跟普通人购物啦?可真了不起!”牧鱼眉眼弯弯,拿着气球爱不释手地摆弄起来,“哇,谢谢!”
好久没有收到礼物啦。
真好。
虽然只是一只气球,但就像有束阳光直接照到他心里来了,暖暖的。
他觉得自己仿佛都变成了一只气球,胸腔里有莫名的情绪不断膨胀,整个人几乎都要飘起来。
牧鱼美滋滋玩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将气球拴在床头,还认真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退开几步,又换了几个角度欣赏之后,才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你哪来的钱?”
师无疑面不改色。“一位善良的路人资助的。”
牧鱼:“……”
所以,你为了给我卖气球,连夜出门众筹了吗?!
感动!
他刚要说话,却见师无疑手里还提着一团雾蒙蒙的东西,像是……一只鬼?!
师无疑平静道:“凌晨时分它来敲门,我怕吵醒你。”
牧鱼无比感慨,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等会儿去菜市场的路上,我给你提点现金吧。”
成年人兜儿里总要有点钱嘛,不能老在外依靠好心人捐助呀。
已经发现致富新路的师无疑觉得自己可以“赚”,“先放在你那里。”
牧鱼想了下,“那我放在床头柜里,要用你自己拿哈。”
两人聊了半天,才想起还有只奄奄一息的鬼魂。
快中午了,又被“强制塑形”一夜,那鬼的状态明显有点不大好。
他努力扭动几下,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委屈巴巴道:“小鱼啊……”
牧鱼就觉得这个声音和这张脸都有点眼熟,仔细回忆了下突然“呀”了声:
“郑叔叔?!”
可不就是秀芬阿姨去世多年的老伴儿嘛!
第28章
牧鱼示意师无疑松开手。
重获自由的郑大爷第一时间藏到牧鱼身后,摸着脖子心有余悸地瞅了他一眼。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戾气好大!
牧鱼转过去背对着“年纪轻轻”的汉代古董,“郑叔叔,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自从师无疑来了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大幅提升:
再也没有谁能半夜将他吵醒了。
师无疑面无表情看向来客:
你最好说出点正经理由。
郑大爷:“……”
话说你到底哪儿来的?
中间隔着牧鱼,郑大爷顿时觉得安全多了。
他把两手一握,开始倒苦水,“小鱼,你秀芬阿姨要再婚啊!”
本来他在底下安安稳稳等投胎,结果昨晚老伴儿在给自己上香的时候,突然说她最近在跟一个老头儿约会!
“老郑啊,那人不错,过两天我准备让孩子们也见见……”
郑大爷当时就炸毛了。
约会?
还让孩子见?
这还能行!?
可巧那个维持秩序的新鬼人脉挺广,说他认识一个人,能通阴阳,可以帮忙给生者带话。
牧鱼见到他时就有了猜测,“……是不是个姓张的胖子?”
“对啊,”郑大爷点头,“他说他是你在地府的业务员。”
说完又感慨,“小鱼啊,出息了,正经业务广啊。”
牧鱼:“……”
神特么业务员。
不过从张敞具体干的事实来看,好像……也没错啦。
那是不是还得给他工资?
算了算了,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进了我兜里的钱,谁都别想再掏出去。
大不了下次张敞再想跟澜姐说话时,给他免费好了……
当时郑大爷就觉得牧鱼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问过地址后再一细想,嗨,那不隔壁街上的小孩儿?
早年他死的时候,白事饭还是那爷儿俩操办的,一桌十八个大碗,荤素搭配山珍海味,着实不错。
尤其那道土匪猪肝,香辣过瘾,现在回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可惜老牧头儿这两年也下来了。
下来就下来吧,偏不干正经事,跑去奈何桥熬汤了。
听说那孟婆汤可难喝……
“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咋的,她都六十多了,黄土埋脖根儿的人了,还想二嫁?”
郑大爷哼唧道。
牧鱼及时纠错:“可是郑叔叔,您的一辈子已经结束了呀?”
没毛病嘛。
郑大爷:“……”
扎心了。
他哼哼几声,一扭头,“反正我不同意!”
好家伙,前任遇现任,横跨阴阳的巨大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