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无情道真的没救了 第49章

作者:残月折镜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玄幻灵异

  叶景闲:“你怎么不待在望舒峰上?”

  江离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我……”

  叶景闲心头一紧,不自觉地问:“怎么了?”

  江离的嘴唇翕动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他欲盖拟彰,“仙君待我很好,只是我不习惯罢了。”

  叶景闲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哪里不习惯了?”

  江离:“上面太冷了,我一个人很害怕。我……”他顿了顿,“我不想拜仙君为师了。”

  听到这话,像是一块巨石落地,叶景闲心头一松,迫不及待地说:“那就不拜,你拜入我师尊门下也是一样的。”

  江离:“可是……”

  叶景闲:“怎么?”

  江离担忧道:“可是仙君说一不二,若执意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

  叶景闲本想让他不要担心,可转念想到莫长老强硬的态度,有不是这么确定了。

  该怎么办才好?

  叶景闲皱起了眉头。

  此时,一道轻缓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果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叶景闲猛地抬头。

  江离望向了远处:“到了外面,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叶景闲恍惚了一阵。

  是啊。

  只要离开宗门,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江离轻叹了一声:“还是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叶景闲年轻气盛,本来还有所犹豫,听到这话,立刻着急道:“无妨,我偷偷带你出去,不要让别人发现便是了。”

  江离咬住了唇角,目光闪烁:“可是你该怎么办?”

  叶景闲握住了江离的手:“反正我被罚闭关思过,三五年内,没有人会发现我不见了的。”他轻松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到时,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江离抽回了手:“……算了。”

  叶景闲越发着急:“为何算了?”

  江离:“景闲,你的前途无量,不要因为我而折损前途。不值得。”

  叶景闲不假思索:“不,你值得的。”他唤了一声,再次重复,“阿离,你值得的。”

  江离定定注视了片刻,双目含情脉脉。

  叶景闲:阿离心中果然有我。

  江离:真是瞌睡正得枕头来。

  ……

  叶景闲身为太忘宗首席弟子,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外也是声名鹊起。

  当时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当时并未公布他在思过崖闭门思过,而是用了一个闭关的借口。

  这样一来,自然不会有人来寻他。

  等离开太忘宗,过个三五年时间,怕是也没人会记得江离了。

  而到时他再借口出门历练,自然就能与江离厮守在一起了。

  叶景闲幻想着未来的种种画面,心中火热,甚至都忽略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他带着江离从思过崖下去,来到一处偏僻的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不见一个人影。

  叶景闲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这里平日里没有弟子来,不会被发现的……”

  沿着小路走去,果然没有遇到其他人。

  等到尽头,便是太忘宗的剑阵所在处。

  若是外来者,一触碰剑阵就会被察觉。但叶景闲是太忘宗的弟子,自然有出入的法诀。

  只见他手指冒出一点白芒,轻触光幕。

  光幕泛起阵阵涟漪,掀开了一道口子,可供一人通过。

  叶景闲:“阿离,快来。”

  身后没有脚步声响起,反而传来了一声闷哼。

  叶景闲关心则乱,忙回过头看去:“阿离,怎么了?”

  江离面露痛苦之色:“我的脚扭了。”

  叶景闲毫无防备,蹲了下来:“让我瞧瞧。”

  衣角掀开。

  没能瞧见伤处,反倒一股昙花香气扑面而来。

  叶景闲晃悠了一下,神情凝滞:“阿离……?”

  江离一手搭上了叶景闲的肩膀,轻轻一推。

  叶景闲身体一晃,缓缓倒在了地上。

  在半梦半醒间,他又听见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傻子,以后别再被骗了。”

  ……

  江离的脚步轻快,从光幕中走了出去。

  回过头一看,掀开的光幕缓缓合拢,将一切都隔绝在后面。

  终于结束了。

  他唇角扬起,眉梢笑意弥漫,轻松惬意。

  想来经过这一遭,叶景闲应该不会再轻易上当受骗了。沈霁云的无情道瑕疵暴露,等破除妄念,便可以更上一层楼。

  而他也得到了想要的星月之力。

  想到这里,江离忍不住真情实感地感叹了一句:他实在是个舍己为人的大好人。

  像他这般好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寻不着。

  感叹完了以后,他眯起眼睛,望向了前方。

  日光冉冉,落下曦光万缕。

  山河都似披上了一层云霞锦光。

  江离掐指一算。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他得去赴一场百年前的约了。

  ……

  叶景闲做了一场梦。

  梦中光怪陆离,景象朦胧。

  画面转动。

  一时,他在江南小镇与江离厮守终身;一时,他又在望舒仙君的主持下,与江离结为道侣;又一时,他大道已成,飞升仙界……

  不管是什么欲-望,都在梦中得以视线。

  梦境实在太过于美好,他沉溺其中,竟一时不愿意醒来。

  又一转,他梦见了洞房花烛。

  一对龙凤烛燃烧,滚烫烛泪落下。

  江离红衣灼灼,端坐在床前,眉头微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盈盈的,含羞带怯,低声唤着。

  他听不真切,笑问道:“你在说什么?是在唤我夫君吗?”

  江离咬住了唇角,别过了脸:“我……”

  他:“嗯?”

  “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耳边响起了一声冷哼。

  叶景闲一个激灵,迟疑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江南烟雨、什么洞房花烛都烟消云散。

  眼前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江离的身影?

  叶景闲怅然若失,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过了片刻,他才挣扎着爬了起来:“阿离?”

  一抬头,面前哪里还有阿离?

  只有一袭白衣,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叶景闲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师祖。”

  沈霁云扫了一眼,冷漠问道:“他人在何处?”

  叶景闲努力地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不知道。”过了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怔怔道,“我被骗了。”

  说完后,四周一片寂静。

  他犹豫片刻,壮着胆,悄悄看了一眼。

  沈霁云神情冷峻,白衣出尘,只是眼瞳中浮着一抹赤色。

  莫名让人想到了火山。

  在火山喷发前,总是这般的平静。在爆发前,谁也不知道,底下翻滚着的岩浆是如何的炽热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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