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雅蜜不好次
“你特意给我留的?”祁江有点舍不得吃,目露心疼,“家里就一个存折,你留那么多菜出来,自己够吃吗?”
“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吃不了那么多。”苏清轻咳着把虾放远了些,“海鲜是发物,你不能吃。”
祁江皱眉,心里琢磨着明天要买什么菜回来给苏清弄吃的,听到他的话才发现桌上的菜有点离谱。
这一桌都没什么问题,就算是蔬菜多了些,但要是跟别人买也不是买不到,但海鲜是每月1号到3号才供应,这就有些不太对劲。
“哪买的虾?”
“去市中心找人买的。”苏清随便糊弄过去。
祁江果然没怀疑,端起碗吃饭,见苏清只穿着睡衣还在咳嗽,他又放下碗从沙发上拿了一张毛毯给他披上:“刚刚都没注意你穿得不多,外面起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换季,你去火盆那边坐着,或者回去睡觉,被窝里暖和。”
苏清摇头,只是把火盆拿过来:“我睡不着。”
心里乱。
“房间里的被子也要换成厚一点的,现在那张薄了点。”祁江一边吃一边道,“你去拿一床出来试试看够不够暖和。”
苏清无语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干嘛哄他睡觉,什么试试看够不够暖和,不就是赶他去睡觉吗?
祁江轻笑,就着火光吃饭,很快就把桌上的菜给吃了一半。
他不敢吃太饱怕撑到伤口,觉得有八分饱便放下筷子收拾餐桌,苏清想和他一起收拾也被他阻止了。
“碗太油了,你刚洗了手,沾了手还得洗一次,小心待会儿又着凉。”祁江把剩菜放回锅里温着,又用水洗干净碗筷。
另一个灶上的水还是热的,正好够祁江平时洗澡洗漱,他心里越发熨烫。
“我帮你提水进去,免得又扯到伤口了。”苏清走过来帮忙。
“才半桶,我来就行,你去帮我找衣服吧。”祁江不让他拿。
无法,苏清只能进屋给他找衣服,虽然没带蜡烛,但他夜视能力加强很多,现在晚上完全不用担心会撞到哪里,就算是物体的颜色也能勉强分清。
进到浴室里,苏清帮祁江把睡衣和内裤放到门后的架子上,随后找出一卷保鲜膜:“我先帮你把纱布包好。”
祁江点头,抬手不太方便,苏清就帮他解开扣子卷起衣服让他拿着。
看着苏清拿着保鲜膜,双臂像是环在他腰上一样忙活,洗手台上的烛火映在苏清的侧脸,长长的睫毛留下一大片阴影,低敛着眸的模样很是勾人,祁江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
他还记得现在苏清没考虑好,心里却火热得很,恨不得马上得到答案,左思右想之间,苏清已经弄断保鲜膜准备出去。
“苏清!”祁江叫住他。
“嗯?”苏清回头,“怎么了?哪里没弄到吗?”
祁江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要是拿不定主意,你要不要给我弄个试用期?”
苏清敛眸,有些慌乱:“哪有人吃了个饭就考虑好的。”
祁江心里发苦,只能看着他关上门离开,洗澡的时候懊恼不已。
浴室里传来一阵阵水声,苏清坐到床上,没有了祁江在这里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终于有时间疏离自己的感情。
其实他对祁江的喜欢并没有感觉到排斥,抿心自问,如果能够和祁江一起搭伙过日子,那对他自然是很好的,而且他之前不也是这么希望的吗?
可……刨除利益方面,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等苏清想明白,浴室的门就咔哒一声打开,祁江赤.裸着上身,一手擦头发一手提着已经挂好的湿衣服走出来。
苏清呼吸一滞,下意识抓紧被子转移视线,却又忍不住多瞄几眼。
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祁江的身材真的很好,纱布边缘处清晰地露出几片结实的腹肌,胸膛不像苏清这般单薄,提着衣服的手因为用力导致肌肉微微鼓起,看起来非常有力量。
祁江走出去晒好衣服,回来用力擦了擦头发,用了两条干毛巾才擦干,感觉头发长了有些麻烦:“我们明天去找个地方剪头发吧。”
苏清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不看祁江,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手臂,心里在暗自期待。
他整条手臂不管捏哪里都显得软绵绵的,当然比不上祁江。
对于自己没什么肌肉这件事情,苏清倒是不觉得自卑,但不妨碍他拥有梦想。
苏清很羡慕祁江这一身肌肉,他知道祁江经常锻炼身体,也想着如果有一天他身体好起来,说不定就能跟祁江一样拥有一副好体魄了。
换了宽松睡衣的祁江掀开被子坐进来,苏清回神,视线划过他的胸膛和腰腹,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又低垂着眉,不止耳朵红了,连脸颊都透着微红。
“你怎么不穿我给你拿的睡衣?”苏清小声问。
“你拿错了,那是你的,我穿进去有点紧。”祁江倒是想穿,但他怕勒着伤口就只能遗憾地放弃。
苏清心脏一跳,见祁江要去吹蜡烛了才想起什么:“等等,我们换个地方睡。”
“嗯?”祁江不解。
“你平时喜欢往我这边……”苏清眼神一闪,换了个形容,“就是往左边侧身睡,我怕压到你的伤口,我睡那边,你要侧身睡的话,就往右边好了。”
祁江挑眉,寻思着他不是还有平躺这个选项吗?
不过,他的确是喜欢朝着苏清那边侧身睡没错,所以换地方睡也的确更稳妥没错,而且他也爱死了自己的味道霸道地侵蚀苏清的感觉,那种味道交融的气息每次都让他无法拒绝。
蜡烛还没吹灭,苏清绕着床走过去,祁江便轻笑一声,在床上挪到苏清的枕头上,顿时一股他心心念念的冷香便钻入鼻中,让他某些部位立马变得不对劲起来。
糟糕,失策!
苏清掀开被子躺进去,也闻到了枕头上已经变淡的味道,清冽的冷香却让他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两人一起躺在对方的枕头上,又跟以前一样隔得很远睡觉,烛火已经熄灭,苏清感觉自己有些睡不着,仔细听旁边的呼吸声,似乎显得有些急促。
苏清心里一个咯噔,立马紧张地坐起来:“江哥,你是伤口疼了吗?”
“别别别,别碰我。”祁江赶紧喊道。
苏清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有些低落:“好,我不碰你。”
祁江掀开被子走进浴室,脚步显得有些怪异,苏清疑惑地看过去,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浴室里传出……
熟悉的喘息声。
苏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拉着被子躲进去,不敢再乱听。
这是第二次了,距离上次也没几天啊。
他也是男的,自然也有过和五指姑娘的亲密接触,但可能是他身体不好,所以需求没那么大,也不像祁江那样容易躁动,几天后再撞见这种事情,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被子里的这边都是祁江的味道,想起祁江正在做的事情,苏清感觉他躺在这边哪哪都不对劲,他看向自己的枕头,寻思着要不把枕头换回来?
最终,他还是没换,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枕着祁江的枕头会不好意思,苏清便不敢枕,只缩在枕头下面,闻着头顶清冽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地,总觉得胸口有点满。
他本来是想等祁江出来,但后来被祁江的味道包裹着,安全感涌上心头,他很快就睡着了。
许久之后,祁江小心地回到床上,听着苏清的咳嗽声从被子里传出来,赶紧点燃蜡烛,瞧见人缩成一团睡在里面,他一颗心都差点化了。
小心地抱着苏清睡到枕头上,祁江轻轻低头用唇碰了碰他的额头,温柔地拂去他脸颊上的乱发,无声地道一声晚安。
苏清的枕头依旧让他热血沸腾,但这次没有苏清过来加薪助燃,所以祁江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冷静下来,把手轻轻搭在苏清腰上很快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面的风呼呼地响,还掺杂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温度也再次下降,屋里显得有点凉。
房间在不停地震动,祁江迅速醒来,听到苏清在不停地咳嗽,赶紧拿出厚衣服给他穿上。
外套和厚的裤子全都穿好了,苏清这才幽幽醒来,靠在祁江的手臂上猛烈地咳嗽,脸上的温度显得有点高。
祁江心里暗叹糟糕:“你发烧了。”
苏清感冒这些天只要严重一点就会睡得很死,地震都震不醒他,每次醒来他都会觉得后怕,但今天有祁江在,他就一点也不怕了。
现在的震感和之前一样,所以两人都没有那么慌张。
等苏清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口罩什么的都戴好,祁江才给自己披上外套,穿上鞋子。
走到阳台那边,山山已经不知道怎么地把门开了,正在对着外面喵喵喵地叫。
祁江微微皱眉,拿着蜡烛靠近窗户,只见纱网上趴着不少虫子,风一吹就掉了,但很快风又带了一批新的虫子过来,看着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隔层里面也有一堆大概三公分高的黑色小虫子,风一吹便少一点,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有多少。
除此之外,纱网上也有不少冰雹砸过来,砸到窗上就掉下去,祁江皱眉,知道他们出不去了。
除非来大地震,否则还不如待在屋里安全。
下面广场上也传来几道尖叫声,哨声响起,军队正在组织提前去到广场等地震的人回屋里。
以前怕地震,现在却要在地震的时候回到楼房之中,这世界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大家听习惯了哨声的不同含义,井然有序地撤回家中,有不少人因冰雹受了伤,但因为撤离速度快,所以伤情没有太严重。
苏清烧得晕晕沉沉,一直在咳嗽,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祁江小心地扶他到沙发上坐着,找出退烧药,倒了温水小心地喂给他。
闻到药味,苏清熟练地咽进去,随后自己接过水喝了几口,强忍着的咳嗽声也变得剧烈起来。
祁江紧张地给他顺气,看着他被烧红的脸,小心地抱着他靠在沙发扶手上,调整好抱枕的位置才去捣姜,一半留下来,另一半烧开水后放进去煮姜汤。
他没有切成丝是觉得捣碎之后姜汁更多,喝下去会比较有效果。
祁江熟练地拿着姜末过来,从衣服下摆伸手进去,怕苏清趴着会难受,干脆就把人抱在怀里帮他擦背,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的咳嗽声,他心里也乱糟糟的。
擦完背之后,苏清出了一点汗,祁江小心地擦干。
姜汤也差不多熬好了,他加一点红糖进去搅拌,一分钟把姜汤盛出来,拿着勺子搅拌散热,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苏清也睡着了。
“苏清,起来喝姜汤再睡。”
他喊了几次,苏清才迷迷糊糊转醒,勺子刚碰到他的嘴边,他就嫌弃地撇开脸:“手……咳咳,手好臭。”
祁江瞥一眼自己擦了背忘了洗的手,无奈地换一只手喂他,苏清这才乖巧地把一碗姜汤喝进去。
喝完姜汤,祁江也不敢抱他到屋里睡,只能多加了一床被子,好好地掖好被角不让凉意跑进去。
虽然这段日子来地震的震感都不强,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所以在客厅这里睡也比较稳妥,要是震感加强他能马上带着苏清飞出去,要是没加强,沙发也不算难睡。
苏清这会儿刚开始发烧,体温上升可以热敷辅助散热,锅里煮着水,祁江拿毛巾泡了一会儿,拧干放到苏清额头和颈部反复擦拭,等毛巾凉一点他又去泡热水,周而复始。
忙活了一晚上,地震终于停了,苏清的烧退下来一点,咳嗽次数也减少许多,祁江这才放心地停下来,抱着苏清回房里睡。
怕苏清睡不习惯,他就让苏清睡回他自己那边,刚把人放下想站起来,衣角就传来一股很小的拉力。
祁江低头,用手覆盖上苏清的手,视线往上移,借着烛火看见苏清半垂着眼醒来。
“哪里难受吗?”
苏清过了一会儿才摇头,意识慢慢回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江。
“怎么了?”祁江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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