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攻拿到虐文剧本 第26章

作者:柴帽双全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古代幻想 萌宠 玄幻灵异

莽山密林中,即便头顶有茂密的枝叶挡着,淅淅沥沥的雨还是时而穿过枝叶的围挡,落到潜藏在灌木丛中的几人发顶。

罗鹏甩了甩脑袋上的雨珠,有些焦躁地说:“怎么还没来?叔父,那个叫柏空的靠谱吗?之前就是他坏了我们的事,你怎么会相信他?”

柏空可能不记得罗鹏是谁,但是罗鹏可不会忘记柏空,当日伪装成茶摊伙计刺杀伍俊的人正是他,他们好好的刺杀计划就因为柏空的乱入而失败,他和楼里的一众兄弟也被抓了去,受了好一番拷打,如今伤刚养好没多久,听叔父罗怀的调令过来帮忙,到这儿才发现,柏空这个曾经坏了他们好事的罪魁祸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要合作的同伴。

罗鹏自然是不服气的,他同时也对此人多有怀疑。

“那是意外,他当时并未投靠陛下,只是恰巧卷入了那件事。”罗怀说,“总归他已经向陛下投过诚,还送上过绝密的情报,此人应该是可信的,至于过往的恩怨,你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吧,男子汉大丈夫,别计较了,如今既然是盟友,你就得以大局为重,叔父这么多年走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你可别坏了叔父的事。”

罗鹏还是心有不忿,但却也不再抱怨了。罗怀是他父亲细雨楼楼主罗章的亲弟弟,本该与罗章一起管理细雨楼,却在十二年前一个人远遁江湖,倒不是他们兄弟两因为争权闹矛盾,事实上,他们兄弟两感情甚笃,罗怀没有儿子,很多时候都是把罗鹏当成亲儿子对待的。

至于罗怀十二年前为什么一个人离开,那也是为了帮他兄长。细雨楼拿钱杀人,不会平白滥杀无辜,算不上邪道,却也绝对算不上正道,这么些年在江湖中招惹了不少仇家,回头看数百年的江湖史,做这种生意的少有能善终的,罗家这么些年钱也赚了不少,罗章不想让子孙再发这种亡命财,于是就想要洗白上岸。

一个做刺杀生意的门派能怎么洗白呢?宣布退隐那些仇家就会放过他们了?绝无可能。

罗章和罗怀思前想后,也只想到一条路,投靠朝廷。

江湖人心中有个共识,江湖事江湖了,能不招惹朝廷就不招惹,只要他们能背靠朝廷,那些仇家也就不敢再来找了。

于是罗怀便在十二年前独自离开,来到京城,想要在天子脚下的皇城中,寻到一个攀上权贵的机会。

那一日与赵邺的赌局,完全是他有意为之,他一眼看出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身份不凡,于是故意激怒对方,设计布下赌局。

只是他一开始只以为赵邺应该是哪个权贵家的少爷,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当今太子,被押进宫中问罪的时候罗怀方才意识到不妙,幸好先帝并未怪罪他,反而让他当了太子的武师。

这倒是意外之喜,投靠任何权贵都没有直接投靠下一任的皇帝来得有用,罗怀得此机会,自然是好好珍惜,他本是想先认认真真教赵邺习武,慢慢取得了对方信任,以及待赵邺再长大一点懂事之后,他再找机会透漏出自己细雨楼的背景和投靠的意愿,可谁料到赵邺学几天又不学了,别说取得对方的信任,他连接近赵邺的机会都没有。

说不清是时来运转,还是天意弄人,先是先帝病逝,后是伍胜夺权,本该万人之上的赵邺一朝变成了命不由己的傀儡,罗怀也终于寻到机会,向身处绝境中孤立无援的赵邺表了忠心。

只要他们细雨楼能帮赵邺扳倒伍胜,那不亚于是从龙之功,洗白上岸、是顺理成章的,以后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也不在话下,因此,罗怀对赵邺一直是尽心尽力,这回杀伍锋的计划,虽然按计划进行的话不需要他出手,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亲自来此督阵。

罗鹏自然知道他叔父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这样的小辈能有个好的前程,不至于在江湖仇杀中早早丧命,因此接下来也不再多言,只安静地在灌木丛中蛰伏着,静得像一只落在树梢上的蝴蝶。

又过了片刻,前方传来一道树枝断裂的“喀嚓”声,似乎是有人无意踩中地面的断枝,罗怀立刻意识到是有人来了,对身边的罗鹏等人打了个手势,罗鹏他们立刻会意,将本就轻若蚊蝇的呼吸放得更轻。

又过一会儿,“喀嚓”声更凑近了一些,这回功力不如罗怀那么深的罗鹏等人也听到了,他们同时远远看到了前方枝叶后还不太清晰的影子,正是伍锋。

猎物终于上门,但罗怀等人却也没有急着动作,毕竟这场戏最重要的观众还没有就位。

雨势变得比之前更大了一些,连绵不绝的雨让山路变得泥泞难走,同时也为罗怀等人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们这种刺客门派修习的内功本就以善于隐匿著称,眼下雨声又遮盖住了那轻若无物的呼吸声,是以敏锐如伍锋都未察觉此刻林中的异样,打着纸伞,一无所觉地朝山上走着。

他来到那座为弟弟立的衣冠冢边,将手里带来祭拜的点心搁下,又撑着纸伞,一个人在坟前静静立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

淅沥雨声中,突兀地响起一道“咕咕”的鸟叫,若是旁人或许不会在意,但伍锋眸光一凝,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鸟叫乍听跟真正的鸟叫一般无二,但伍锋却能听出其中细微的差别,这是人模仿的。

“谁?”他冲着那鸟叫传来的灌木丛厉喝一声。

罗怀暗道一声伍锋果然不好对付,不过他并不慌张,因为那发出鸟叫声的是他们的人,这叫声是一种信号,意味着观众已经就位了,他们也无需再隐藏。

罗怀用眼神示意,罗鹏便点点头,带着其余人主动走出了灌木丛,将自己的身形和面孔暴露在伍锋眼前。

“细雨楼……”伍锋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些人,他不知道他们确切的名字,但他知道这是当日在北营地牢,由他审讯的那伙细雨楼的刺客。

因为这伙刺客被劫走的事伍锋被伍胜狠狠训斥一顿,他同时还带队在城中搜捕了数日,只可惜刺客早已从前朝留下的水道跑了,伍锋对从自己手下逃脱的猎物总是记忆深刻,也不光是因为伍胜的训斥,主要还是他无法容许自己有这样的失败。

他看着细雨楼为首的罗鹏,眼中闪动着一抹危险的暗光,像是老虎跃跃欲试地想扑向猎物,但他却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那灌木丛中还有人,以及细雨楼的人此刻突然出现,必有蹊跷。

“伍指挥使,好久不见。”罗鹏笑呵呵地冲伍锋拱了拱手。

“你们胆子不小。”伍锋说,从他手下好不容易逃出去,还敢再回来的,罗鹏他们也算是头一份了。

罗鹏笑了一声,他对伍锋这暗含威胁的话毫不在意,反倒一脸亲切的模样,连兵刃都不拿便走到伍锋近前,说:“这回特地过来,自然是有事想找伍指挥使商量,不知伍指挥使肯不肯给小弟一个面子。”

“何事?”伍锋举着伞不动,默许了罗鹏的靠近,因为他并不觉得对方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

“上回伍指挥使费了那么多功夫,都没问出来我们的雇主是谁,想必伍指挥使对此一定耿耿于怀吧。”罗鹏笑着说,“我今日带人前来,便是想跟伍指挥使谈一桩交易,我可以告诉你当日派我们刺杀伍俊的雇主,也可以告诉你定胜军内部协助我们越狱的内鬼是谁。”

“你们有什么条件?”伍锋眯着眼说。

“条件自然是有,”罗鹏说着又走近了一些,像是想跟伍锋近距离交谈,“我们的那位雇主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同时也是个不好惹的人,他不管我们兄弟的死活,还想杀我们灭口,所以我们想来投奔伍家,用我们手中的情报换取伍家的庇护。”

“哦?你们的雇主是谁?”伍锋看似被罗鹏的话题吸引,实际上一直分心观察四周,他注意到雨声的掩盖下又有一批脚步声接近,数量近百,应该是细雨楼的伏兵。

他就知道这伙人不会真的是为了什么投诚而来,因为要投诚也不必找上他,直接找上伍胜才是最好的。

但若说这伙人是为了杀他而来,为什么不直接动手?伍锋不动声色,一边继续跟罗鹏对话,一边听着灌木丛中伏兵的动静,来判断待会儿的退路。

对话时罗鹏不断地走近,到最后几乎跟伍锋站在同一把伞下,看起来亲密非常。

伍俊带人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咬着牙,心道他猜得果然没错,伍锋旁边那人他做梦都不会忘,正是当日刺杀他的刺客,伍锋果然就是他们的幕后雇主!

“公子,要动手吗?”伍俊的手下问道。

“等等,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伍俊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伍俊听个究竟,站在伍锋身前的罗鹏突然面色大变,指着伍俊藏身的灌木丛说:“不好,有埋伏!”

伍锋短暂地愣了一下,未等他想明白这唱得是哪一出,罗鹏突然大喊一声:“锋哥你先走,我们为你殿后!”

伍俊一听伍锋要跑,当即再待不住,从藏身处站起来大喊:“别让他跑了,给我拿下这个叛徒,死活不论!”

他带来的一百来号手下纷纷应是,早已上弦的□□对着眼前的敌人就是一轮齐射,罗鹏一边挡箭一边喊:“锋哥快跑啊!”

他喊得情深意切,声嘶力竭,好像对伍锋有多大的情意。

伍锋一边避开贴着耳鬓掠过的箭矢,一边“嘁”了一声,他现在知道这伙细雨楼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动手了,这是要来一招借刀杀人!

致命的□□毫不留情地射向细雨楼众人,同时也射向跟细雨楼的人站在一起的伍锋,伍锋知道伍俊是真的会杀他的,而且伍俊既然已经中计,他必然解释不通,此地不可久留,走为上策。

然而他想走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细雨楼的人看似在掩护伍锋,实际上在不断拦截他的退路,这是一场围猎,他们要借伍俊之手,在此地诛杀伍锋。

伍锋武艺再高,到底是□□凡胎,细雨楼这边有十一个人,还有一个暗中埋伏的罗怀,而伍俊这边则有上百,各个手持□□,这种只允许军中持有的□□威力极大,便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着,都可能击伤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而眼下这一百名手持□□士兵,各个都是伍胜为伍俊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卫,他们眼下的战力不亚于一支小型军队。

前后夹击下,伍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局。

雨越下越大,或许是命不该绝,激战中的众人突然听到一道巨大的“轰隆”响声,而伴随着这道“轰隆”响声,巨量的泥雨从山顶处咆哮而下,像一条愤怒的龙。

“不好,山洪爆发了!”不知道是哪一边的人高喊一声,混战中的众人霎时间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山洪来势汹汹,摧枯拉朽,吞没着沿途的一切生灵活物,人力是绝不可能与这样恐怖的天威作对的,再待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少主,快撤!”细雨楼这边的人喊道。

“快护着公子撤退!”伍俊这边的人也喊。

双方人马各选了个方向退去,而伍锋也趁乱离开,伍俊本已经被侍卫拉走了,可他瞧见伍锋跑了,又不甘心地调转回头,喊道:“别让他跑了!”

侍卫不敢违命,只得转变方向,朝着伍锋的方向追去。

然后追击途中,正倾泻而下的山洪在行进途中突然撞上一处坚硬的山石,分裂出一道斜向的支流,不偏不倚地朝伍锋逃跑的方向冲去。

伍锋神色一变,跟在身后追击的伍俊及其一众侍卫也是大叫不好,只来得及喊一声“公子小心!”

随即便被这怒龙一样的山洪吞没。

第39章

重愈千斤的巨大石块都在山洪的威势下成为被洪流随意拨动翻滚的石子, 渺小的人体被裹挟其中后,便如在风暴中乱舞的风筝,被山洪冲得晕头装向不说,运气不好的, 直接撞上被山洪一起冲下山的石块, 一条命就交代了。

伍锋的运气还算是不错, 而且他武功高身手好,虽说身处这样的急流,却也找机会稳住了身形, 顺着洪流冲下山的途中, 他抓住了一截横伸过来的树枝,矫健如猎豹的肩背一使力, 便将自己从洪流中挣脱, 攀到了枝干上。

他借着这颗树站到了安全的地方,脱险后稍微恢复了□□力,便开始去找同样被山洪冲走生死不知的伍俊。

这种寻找倒不是出自什么不计前嫌的兄弟感情, 而仅仅是他若是不去寻找,事后无法对伍胜交代,而且他也有事想问伍俊, 今天这一出明显是想借刀杀人,有人想借伍俊除掉他, 而这个人又能调动细雨楼的人一起布局配合, 说明对方很可能就是之前他一直遍寻不着的内鬼。

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 半个时辰后, 这场声势浩大的洪流便停息了, 狂暴的雨泥重新变回无害的模样, 湿软泥泞地堆积在路面上。

也不知道运气好还是不好, 伍锋顺着山洪冲泄出来的泥道走了一炷香左右,便顺利找到了伍俊。

伍俊还活着,他没有伍锋那么好的身手自救,但身边却跟着由他爹亲自挑选的忠心护主的护卫,大部分护卫都被山洪冲散了,但仅剩的留在他身边的,却用身体作为阻挡,为他挡下了山洪中泥石的撞击,自己的尸体眼下已经血肉模糊了,被他护在怀里的伍俊倒是还安然无恙,就是在冲击中被转晕了过去,暂时还没醒。

伍锋懒得等他自然醒来,直接点了穴道,用痛感把伍俊强行叫醒。

伍俊大叫一声惊醒,他刚睁开眼,脑子还没从先前的天旋地转中缓和过来,就骤然见到了伍锋的脸,于是又是一声大叫:“是你?!”

“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敢出现?!”伍俊刚醒就破口大骂,“我老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果不其然,你就是细雨楼那伙刺客的幕后主使!”

“闭嘴!”伍锋不耐地打断,“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会过来?谁告诉你我跟细雨楼的人有联系的?”

伍俊闻言哼笑一声,带着一种抓到了伍锋尾巴的得意:“想不到吧?你百密一疏,在京中跟细雨楼的人碰面被柏空看到了,我还在你房中搜到了你跟细雨楼人联络的书信!”

伍锋压根就不知道伍俊搜出的所谓书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在听到柏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是他!自己之前的怀疑通通没有错,柏空就是有问题,那夜刑部大牢外拦住他的高手十有八九就是柏空,只是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藏住了肩上的伤,瞒过了自己。

但柏空就是今日这一局的布局者,以及细雨楼背后的雇主吗?不,应该不是他,柏空在这其中的角色应该跟细雨楼那群人差不多,只是下属,或者说棋子,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伍锋心念电转,他思索时,伍俊一直在旁边咒骂着。

“我老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伍俊恨恨道,“也就我爹信你,觉得你为他挡刀有情有义,要我说你根本就是知道那些刺客奈何不了我爹,才会扑上去挡,不过是想趁机接近我爹,攀上我们伍家罢了!”

“你这个乞丐,捡来的杂种,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儿!”伍俊骂得口无遮拦,明明眼下他身边的护卫都不在,独自一人面对“叛变”的伍锋,他应该感到危险不安才是,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伍锋从来没顶撞过他,无论他怎样胡搅蛮缠地针对报复,伍锋都是逆来顺受地忍让,因此他对伍锋向来是没有畏惧之心的,再加上他对伍锋积攒的怨愤,即便如今境地不妙,他却仍然敢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忌会惹怒对方。

“等我回去告诉我爹你做的事,一定把你碎尸万段!”伍俊咒骂道。

伍锋冷冷地看着他,往常面对伍俊的辱骂,他便是这样默不吭声地忍让,但此刻,他突然笑了:“那你也得回得去才行。”

伍俊的神色霎时间就变了,直到此刻,他方才意识到如今的处境,荒山野岭,没有护卫,只有他和“叛变”的伍锋,而伍锋的实力强过他何止一倍?伍锋想杀他恐怕不比杀一只蚂蚁难。

“你敢?!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伍俊心下恐惧,却仍在色厉内荏地叫嚣着,他同时悄悄地往后退。

“杀你的是细雨楼那群叛党,关我什么事?”伍锋玩味地笑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近伍俊,像是猫在戏耍老鼠。

“不……”伍俊哆嗦着,突然又想到什么,大叫道,“我那么多手下都看到你了!你跟细雨楼的人在一起,你跑不掉的!”

“蠢货!”伍锋嗤笑道,“有人设计你来借刀杀人,我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呢?”

他突然出手,就像是蛰伏在洞穴中的毒蛇疾电般的扑向猎物,伍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伍锋扼住了咽喉。

蛇有慢慢绞杀猎物的习惯,一如伍锋此刻,他明明顷刻间就可以捏碎伍俊的喉骨,可偏偏不紧不慢,伍俊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痛苦不堪时,他就在一旁愉悦地笑着。

“其实你猜得没错,我就是故意接近你爹,”伍锋突然凑近伍俊,欣赏地看着伍俊瞳孔中的惊惧和绝望,湿漉漉的,像是即将被蟒蛇吞掉的小鹿,这大抵是他第一次觉得伍俊如此顺眼,为此,他大发慈悲地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伍俊,“我知道那刺客奈何不了他,所以才扑上去挡刀,多好的机会啊,冒这一次险,就可以从此平步青云,再也不用跟野狗抢饭!”

“你知道跟野狗抢食的滋味吗?”伍锋还是笑着的,字句间却透出一股凶厉的血气,“你当然不知道,你是尊贵的大少爷,你爹对你多好啊,什么脏活儿都不让你做,把你养得如此天真,如此愚蠢!”

伍俊眼睛瞪大,“呃呃啊啊”地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发不出声音,双手用尽力气,也掰不动伍锋铁钳一样的五指。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伍锋突然又放轻声音,他凑到伍俊耳边低语,姿态亲昵地就像拥抱着自己的兄弟。

“我从来都没有弟弟。”

伍锋低低地笑着,下一刻,伴随着一道“咔哒”的骨骼断裂声,伍俊挺直的脖颈突然歪曲成一个活人绝对到不了的角度,他的瞳孔也同时放大,失去了一切活着的神采。

伍锋将这具断了气的尸体随意地丢在地上,做了一番布置处理后,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