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枇杷
多年乐团强迫症让孟择时不得不跟着接男低,给两人飘着的声音在下垫底。
这首是去年团里出去比赛的曲子,老生们全都会唱,现在他们三人开了个头,很快就有人跟着唱起来,离得最近的女低也纷纷加入€€€€
这种现象辐射性蔓延整个教室,最终在短短三秒后,就发展成了全体大合唱,女高音们更是打了鸡血似的轻轻松松飙到A5,如此感染下,教室里的人不管之前在干啥,现在都加入了打鸡血行列。
不论好不好听、节拍准不准,至少吼完一遍大家都很开心,并且在结束后,不知是谁又起了个头,唱起了下一支大家都会的老曲子。
“Why do you persecute me€€€€”
“Why€€€€”
“Bow down Saul€€€€”
罪魁祸首三人组:“……”
他们的指挥听说是个主的信徒,选曲类型极为广泛,大多都是国外的作品,现在整个大排练教室里都洋溢着青春快乐的气氛,将本身庄严圣洁或黑暗批判的曲子演绎出了一番非常奇特的风味。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活跃,祈玉快速理完谱子,一起塞进秦昭怀里。
秦昭看着那边的大合唱,表情有些奇特,像是惊奇又像是怀念。
“你……”
孟择时被叫走了,祈玉用余光偷偷打量了秦昭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教堂里呆过?”
闻言,秦昭目光转而看向他。
“你本来就会这首曲子吧,”祈玉指了指谱子,“‘veniveni’这首是将临期圣诗,这句话出自《以赛亚书》,预告上帝会给予以色列神圣兆头,也就是拿撒勒耶稣;刚才那首莫扎特的圣体颂也是唱的Jesus Christ,酒是血液,面包是肉.体……懂这么多,你信教?”
秦昭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这么说的话,这方面你懂得也很清楚,难道你信?”
两双眼睛对视片刻,又分开,祈玉轻轻嗤笑:“怎么可能。”
“那我也一样。”
“但我小时候确实在教堂呆过一段日子。”
看着对方重新转来的视线,祈玉歪了一下脑袋,耸肩笑道,“作为唱诗班的一员。”
“是吗,”短暂的安静后,秦昭同样轻笑道,“那我说不定还曾经是你的听众呢。”
刚好一曲结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正中心的指挥萧邦打开谱子,对着众人笑骂道:“什么东西,你们在模仿菜市场是吧?难听!”
€€€€他们的指挥也是个大帅哥,英俊高挑大长腿,同时兼任了学校的一门音乐文素课程,可惜年纪轻轻就有了家室,尽管如此,他的课也是最热门的几门文素之一。
此刻只听男低声部长李伟英吹了一声口哨:“来,给我邦哥见识一下真正的菜市场!”
“哦€€€€”
“nyon€€€€nyon€€€€”
大家很给面子,此起彼伏乱七八糟的音调顿时在大房间里同时响起,八度合得相当诡异,但还能听出是一首新学的曲子,萧邦猛地捂住耳朵:“好了好了,收一收,别折磨我了€€€€”
众人嘻嘻哈哈笑起来,气氛活络非常。
祈玉把秦昭扔回与他们座位呈九十度的隔壁座位,看着那边的声部长疑惑的面容,解释道:“你们的。”
李伟英稍稍反应过来:“哦哦,大一的那谁是吧,”他一把拉过秦昭的手,“来来宝贝,他们不要你男低的哥哥们要,我们永远喜欢帅哥,更喜欢从他们手里抢帅哥!”
这句话说得比较响,又刚好是排练室里喧哗稍停的时候,很快传了很远,连萧邦都看了过来,见到祈玉时眼睛一亮:“哟我的全能首席玉哥,你终于来啦?”
听到那个称呼,祈玉眼皮一跳:“邦哥你好啊。”
“你好你好,”萧邦笑着指了指祈玉右手边的女低声部,“要委屈你当一晚的玉妹了,那边比较需要你,去吧。”
祈玉:“……”
李伟英怜悯地勾了一把祈玉的腰,解释道:“今天超哥和花花都不在。”
超哥是女低声部长,花花是女低的首席,两大主力都不在,祈玉只好比了个“你们赢了”的手势,收拾铺盖转移战壕。
他一走,身后的秦昭就露了出来,萧邦的目光紧接着就转了过去:“咦,又是男低的新人?这次男低人挺多啊,叫什么名字?”
这已经是确定新人名单后的第二周排练,而上周秦昭并没有来。
李伟英:“小孟扔过来的,叫€€€€”
叫啥来着?
他就这么卡壳在那,秦昭也不知在想什么,视线仍朝着祈玉的方向,竟然没有回答,祈玉顿时感觉如芒在身,只好道:“秦昭。”
萧邦于是点头:“先坐吧,欢迎你加入Ark Singers这个大家庭€€€€好了各就各位,继续下午的圣体颂。”
一片翻谱子声中,祈玉的右手被人戳了一下,是隔壁女高的何川。
“吃吗?”她递出手里的糖罐。
祈玉就把手伸了进去,拿出来一看,青苹果味。
“你今天的发型有点可爱。”何川说。
“是吗。”祈玉摸了摸脑后的小揪揪。他本来为图方便,只抓了一半头发扎起来,谁知皮筋的长度有些尴尬,扎一半的最终结果就是把头发卡成了一个小小的揪,硬扯太疼,只好就这样放着了。
何川撑着脸看他:“再给这个丸子上面加个王冠,你就是这里最美的小公主。”
“……”祈玉又把糖放了回去,“我谢谢你啊。”
“噗。”
身边不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何川非常大方地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放在祈玉膝上的谱夹上,转过身面向指挥去了。
祈玉把糖收进书包,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手上的谱子,开始在心中快速顺下女低音声部的旋律。
不算难。
站在中央的指挥面向众人举起双臂,右手手腕转动,化了个圈。
€€€€安静。
偌大的房间内一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微微向前躬身、摒气、张嘴,目光追随着那双手€€€€
只要它们一落下,他们就会一齐发出声音。
或高或低,或旋律或伴奏,最终都会合为一支,合为这个团队所唱出的歌。
几个小时的排练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朝外走。
不远处的走过来了一个女孩子:“祈哥€€€€”
“你好学妹。”祈玉闻言转过头,笑了笑。
关江惠子:“我差不多学会了,把法语唱词念一遍,你给我看看可以吗?”
来都来了,祈玉思考了会儿,起身道:“这样吧,我去开个小房间,干脆今天就过几遍吧。”
“开小房间?”
关江惠子连忙跟上,有些震惊。
祈玉边走边举起右手,晃了晃夹在指间的一卡通:“音特生唯一的特权。”
三分钟后,祈玉用一卡通刷开了大活五楼的超小琴房。
已经很晚了,训练或者排练的人大多集中在三楼和四楼,五楼的人非常少,想开哪间开哪间。
关江惠子惊奇地打量这个房间,材质跟三楼大排练室相同,都具有隔音且充分回响的作用,单面玻璃让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祈玉推开窗,让空气流通起来。
想了想,他又打开了门€€€€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虽然是为了排练,但单独共处一室总归有点奇怪。反正外面也没人,声音传出去也没关系。
“你之前说这届比赛女生比男生多?”他随口问,“那剩下的女生都找到搭档了吗?”
“对,好像多了六七个吧。组委会前几天说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搭档,也可以独唱,不影响比分。”
祈玉点点头:“‘找搭档对唱’这个形式本来就是为了减少比赛流程和时间,一首歌就能同时比两个人,现在人数对不齐,允许你们独唱也很正常。”
关江惠子耸肩:“管他呢,我已经报上去了……”她忽然警惕道,“你不是想反悔吧。”
祈玉道:“不会,我还挺想唱唱看音乐剧的,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关江惠子拍拍胸口:“那就好。”
接过打印出的歌词纸张后,祈玉忽然道:“对了。”
“?”
“你有比赛名单吗?给我看看。”
“有,稍等哦。”
关江惠子很快地转发了一个word给祈玉,祈玉眯着眼,一个一个看过去,没有看到什么眼熟的名字才放了心。
“那开始吧。”他看向手上的法语歌词,道。
两人先把旋律粗粗过了一遍,毕竟本来就是一个团的,还算比较简单,但是歌词是大问题。
关江惠子便张嘴开始念词,祈玉只听了几秒钟,就忍不住叫了停。他刚想说话,忽然表情一凝,转身走向窗口,探出脑袋朝外看。
关江惠子一愣:“……祈哥?”
祈玉看了会儿外面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夜色,深深蹙着眉。
他问:“你刚才有看到一道白影过去吗?”
“……没有。”关江惠子顿觉毛骨悚然,“什么白影?这是五楼啊?!”
祈玉把窗户关上了,锁好:“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一直盯着白色的谱子,就眼花了一下。”
关江惠子:“……”
祈玉:“……”
不管是不是看错,两人很快挂着虚弱的笑容达成共识€€€€下次再说吧,今天已经很累了,应当回去休息。
祈玉锁好门,与关江惠子告别后,快速将电动车开到了离宿舍最近的充电的地方,蹲着扫墙角的码通电。
这里比较偏僻,一片安静,风一阵一阵地吹,颈间凉得惊人,祈玉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脖子的冷汗。
“……”
他解下纱巾,刚想擦一擦€€€€
一道巨力忽然袭在身后,推得祈玉猛然向前扑,猝不及防下他甚至来不及撑一把,眼看着额头就要撞上墙面。
祈玉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后额头触及的感觉却不是冷硬,反而有些熟悉,更像是……
稍稍冷静下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背后很是炽热,有人从后抱着他,一只手扣着双肩,随即颈后一痛,抵在自己额前的那只手转而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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