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雨双
而此刻,他面前的挽苒风叹了口气道:“师叔,如今宗门加上你我也只剩九十二人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听到这话,挽秋寒睁开双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宗门当中没有资源,如何能留住弟子?”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挽苒风瞬间恼怒道:“我就说那秋水门的人脑袋都有问题,他们宗门的人被人杀害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非要将账算在我们头上。”
说到这里,挽苒风冷哼一声道:“还有这秋水门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他们又不是三等宗门,如何配得上这秋水门三字?”
“这秋水门曾也是三等宗门,不过几万年中并未有其他天骄出世,才会降至八等宗门。”说着,挽秋寒伸手揉了揉挽苒风的头道,“虽说,他们门中弟子九成被杀,但这剩余的一成也足以让我们头痛。”
那秋水门再怎么说也曾是三等宗门,其内的资源更是之多。
也是这般原因,当初天缘山才会与那秋水门一起行动,只是不料,那秋水门竟是披着人皮的豺狼,害他们至此。
听到这话,挽苒风眸中闪过一丝泪光道:“若不是那秋水门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的话,师叔你也不会被困在这天缘山,你本该是天骄,却被那秋水门的人捆住了手脚。”
闻言,挽秋寒伸手将挽苒风眼睛的泪水擦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今他们天缘山与那秋水门都是半死不活,可偏偏那秋水门还剩下两个元婴。
虽说,那两个元婴修士都修为都在他之下,但是,若是真要死斗,他未必能胜过那两人。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镇守在天缘山当中,只要他在天缘山坐镇一日,那秋水门的人就不敢光明正大对天缘山出手。
但他如此做,也相当于断绝了他自己的前程。
他在二十年前便已经是元婴三成了。
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他的修为并未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有滑落之像。
他虽是知晓这般下去对他无益,但他的确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挽苒风自是看出挽秋寒心情低郁,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那秋水门的恨又添了几分。
这些年内,师叔一直镇守天缘山,他们门下的这些弟子也不敢随意出宗。
若是,若是她的修为再强一些的话,就能为师叔分忧了。
与此同时,在天缘山的一棵树下,亓砚卿伸手摸着树干,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灵树虽说就只是一棵普通的灵树,但却是他们天缘山曾经坐稳八等宗门的根基。
如今想来还当真是感慨颇多。
正在这时,就听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冷喝声:“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亓砚卿转身看向那人。
只见来人是个看上去七八岁大的孩子,那孩子脚边放着一个木桶,此时正用一个巨大的木勺指着他们。
看到那孩子,亓砚卿眉眼微弯道:“我们到此处是寻一个人。”
闻言,那孩子皱着一张包子脸道:“你们想要找谁?”
“我们要找的人啊……”说着,亓砚卿抬眸看向从远处赶来的一道身影道,“他已经过来了。”
伴随着一起话音的落下,就见挽秋寒朝着他所在之地靠近几步道:“你怎么来了?”
那小孩见了挽秋寒连忙说道:“宗主,他们……”
挽秋寒伸手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小苏,不得无礼,这几位乃是我们的贵人。”
此话一出,小苏哦了一声,随后,直接转身离开。
虽说他很好奇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宗主现在很明显就不想看到他。
待到小苏走远之后,亓砚卿才道:“秋寒许久不见。”
挽秋寒拱手回礼道:“砚卿,许久不见。”
说罢,挽秋寒看向亓砚卿道:“今日归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亓砚卿也不和挽秋寒客气,直接说道:“我想要前去秘阁一观。”
“那秘阁你幼年时刻日日都要待上三四个时辰,今日归来竟还要同我说此事了?”挽秋寒似是打笑,又似是正经道,“你永远都是天缘山的弟子,你在天缘山之中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亓砚卿瞳孔一颤,随即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你去忙你的就是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亓砚卿拉住云龛的手,直接朝着秘阁所在之处走去。
被抛下的兔子和玄惑鲸见亓砚卿没有等他的意思,只好自己跟上。
见此,挽秋寒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自己修至元婴就可追上亓砚卿的脚步,但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不要是说亓砚卿和他的道侣,就连他们身旁的这两个孩子的修为他都看不透。
不过,好在他与亓砚卿也算得上是友人。
而此时,亓砚卿已经将云龛带到了一个小楼前,随即转眸说道:“此处虽比不上各大宗门的秘阁,但我先前所看到的各种古籍都是在这里看到的。”
闻言,云龛眸中多了一丝慎重。
见此,亓砚卿轻笑一声并未开口。
云龛乃是九池的护宗长老,何等场景没有见过?
如今肯形表于色,也不过是因为此话是他说的罢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握住云龛双手的力气稍微大了一些。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云龛都是这般放在心上。
而就在这时,亓砚卿便觉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他们周围。
他抬眸望去,就见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枯瘦的老者走了出来。
在见到那老者之后,亓砚卿上前一步拱手道:“太上老祖。”
听到这话,那老者浑浊的双眸清晰了一些,伸手将亓砚卿扶了起来道:“砚卿,是你啊!”
闻言,亓砚卿将脸上的面纱扯掉,直接扑倒了老者怀中。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意这些了。
他本以为在天缘山除却师父和师兄之外,他没有在意的人了,可当看见太上老祖之时,他却觉得心脏在抽痛。
当初,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待在秘阁当中,看着秘阁当中的古籍。
而太上老祖总是坐在另外一侧陪着他一起看。
他虽是与太上老祖并未说过任何一句话,但却不想这么多年后再次重逢,太上老祖竟是能认出他。
老者伸手揉了揉亓砚卿的头道:“好孩子,你回来就好,你比我们这些人都有出息。”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眸颤了颤。
太上老祖不过化元三成,寿命仅仅只有九百年。
他当初离开之时,太上老祖已经七百有余,如今又是一百余年过去。
如今太上老祖的寿命只剩下不到百年。
老者像是看出亓砚卿在想什么一般,低笑了两声道:“我邱震一生能见到你与秋寒两个弟子,就已足矣,无需在多思其他。”
此话一出,亓砚卿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太上老祖的资质本身有限,若不是因为他老人家奋发的话,怕是连筑基都是极难。
但也是因为这资质的原因,他手中许多灵植无法为太上老祖使用。
修士一旦迟暮,体内的经脉会变得格外的脆弱,若是强行以灵植续命的话,甚至有可能起到反效用。
只有寻到特殊的灵植,才会有一些作用。
“好了,好孩子。”邱震低笑两声道,“今日到秘阁来,可是有事相求?”
听到这话,亓砚卿这才回过神来道:“弟子今日到来,的确有事相求。不过,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回到秘阁再言明此事吧!”
邱震颔首,随即转身走回秘阁。
而亓砚卿与云龛则是紧随其后。
在进入秘阁之后,亓砚卿直接挥手打下一道禁制。
随即,才看向邱震道:“太上老祖,弟子心中有疑,天缘山不过是个八等宗门,这秘阁之中的古籍为何言明世间万物?其中很多,不该是我天缘山所有。”
就好像那松云歌。
若非对两面蛊很是了解,又怎会知晓此事?
可是,他们天缘山又为何会与两面蛊扯上关系?
听到亓砚卿这话,邱震叹了口气道:“老夫知晓总有一日宗中弟子会发觉此事,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人会是你!”
闻言,亓砚卿自是知晓邱震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便一瞬不瞬盯着邱震。
邱震似乎在沉思双眸,半晌才说道:“这仙人万年一代,两代不出相对应的修士便掉落一等,而我天缘山也曾是一等宗门。”
此话一出,亓砚卿瞳孔地震。
天缘山曾是一等宗门?
那为何又会掉落到八等宗门?
邱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在十几万年,天缘山也是一等宗门,但因为参与了封印两面蛊事情,后遭那两面蛊报复,几乎灭门。我天缘山无数天骄死于那两面蛊之手,那一夜,天缘山被鲜血燃尽。”
听到这话,亓砚卿只觉嘴唇都有些颤抖。
两面蛊!又是这个两面蛊!
这两面蛊还当真是恶贯满盈,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关这两面蛊的事情。
“看砚卿这样,应当对这两面蛊并不陌生了。”邱震道,“这每次两面蛊的出世都会造成生灵涂炭,被其灭门的宗门更不在少数,天缘山还能存名也是实属不易。”
说到这里,邱震不禁笑了两声。
而那笑声之中也带着几丝嘲讽。
就是不知,那嘲讽是在嘲讽他们,还是在嘲讽两面蛊。
“砚卿,你之所以能看到这些古籍,就是因为我们天缘山也曾是一等宗门之缘故。”邱震回头看向书架上的古籍道,“那古籍的正本早已毁于两面蛊之手,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也只不过是些残本。”
听到这话,亓砚卿不禁叹了口气。
他与那两面蛊交过手,那两面蛊在除却阴险之外,他觉得两面蛊成长的速度十分之快。
而且,两面蛊向来出手都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