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雨双
藤蔓用两片叶子将一颗珠子捧到亓砚卿面前。
亓砚卿有些狐疑地伸手触摸了一下。
在他碰到珠子的瞬间,便感觉浑身一颤,意识有些飘忽,手中的功法也掉落在地上。
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亓砚卿才恢复正常,他连忙内视丹田。
只见此刻他原本被封禁的真气,已经尽数归来。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云龛现在的情况已是越发不好,这既然已经知道解决之法,那自然是要快些解决的。
他脚步匆匆,完全没注意,那被他掉落在地上的功法,自行掀开了第三页。
只见上面写着“此功法乃是双修之术,若非道侣不可使用,只要运用功法之时,两人之中有任何异心,将会身消道亡。”
与此同时,亓砚卿已经走到云龛面前。
此刻的云龛明显状态更是不好,整张脸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红晕。
似是察觉到亓砚卿到了一般,云龛缓缓睁开双眼。
此刻,那双平日无波的双眸中,蕴含着一种亓砚卿看不懂的情绪。
云龛不语,只是看着亓砚卿。
见此,亓砚卿稳住心神,走到云龛面前道:“云龛,我有办法救你,你勿要拦我。”
闻言,云龛眉头微微皱起,随后说道:“信你。”
听到这话,亓砚卿轻吐一口气,上前一步,双臂搂住云龛的脖子,自己则是坐在云龛的腿上。
随即,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之前云龛吻他之时,他惊恐又慌张,并未有什么感受,如今他自己吻上,他觉出一丝异样。
云龛向来是个严肃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不紊地,他总觉得,他的唇会像他这个人一般,冷冷的。
但却不想,他的唇,却很是柔软。
想到这里,亓砚卿双眸轻合,从自己丹田之中引出一丝真气,顺着云龛的唇慢慢渡了过去。
在真气进入云龛经脉的瞬间,亓砚卿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异样,似乎很是热。
但是,如今这种状态自然是不容他多想的。
亓砚卿咬牙将自己的真气填满了云龛的经脉,又以一丝真气做引,将云龛体内的真气引入他的体内。
丹田乃是一个修士最为薄弱之地,若是丹田被毁,此修士也算是废了。
但是,此刻,云龛的丹田之中全部都是亓砚卿的真气,亓砚卿的丹田之中,全部都是云龛的真气。
两人并未有任何异样动作。
在其真气不知走了多少周天后,亓砚卿只觉得自身气力全部消去,疲惫得厉害。
正在这时,他只觉丹田一震,那些由他引入属于云龛的真气,忽然开始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有些惊愕地睁开双眸,只见此刻,云龛正看着他。
而此刻,云龛的双眸已经清醒。
见此,亓砚卿不禁眨了眨眼睛,那功法竟然是真的。
他之前也是被逼到绝处没有办法了,就想着试了试。
正在这时,亓砚卿忽觉体内真气又开始运转起来。
他连忙内视丹田,只见原先由他控制的真气,现在已经全数被云龛夺去。
先前,是他将自己真气渡过去,在将云龛的真气引过来,但如今却是已经逆反。
在云龛的真气,在他经脉走了一周天后,亓砚卿忽觉一股奇异的感觉升上心头,那种感觉很舒服,舒服的想要他一直如此沉沦下去。
他努力想要睁开双眼,但是,那种舒服的感觉,却使他连半丝力气都使不出,他只能那么昏昏沉沉地躺在云龛怀中。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落叶,但是,却置身于汹涌的波浪当中,每一个波浪的袭来,都使他既难受又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亓砚卿才觉得身体的异样消去了,这才能勉强睁开双眼。
他刚睁开双眼,便看到了正垂眸看着他的云龛。
“云龛,我……”
亓砚卿话刚出口,这才发觉,如今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就好像是哭过一般。
见此,云龛伸手拍了拍亓砚卿的后背。
直到此时,亓砚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双臂正搂着云龛的脖子,双腿正环着云龛的腿,他完全是挂在云龛身上。
他刚想动一下,却直接被云龛搂紧。
亓砚卿有些疑惑地看向云龛。
如今云龛已经恢复,他为何,还要维持如此姿势?
“你…好生休息。”
听到这话,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能听出云龛一开始是想同他说什么的,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
为何要让他休息?
他刚才在清醒之时,便已经内视丹田,如今他丹田的真气很是充盈,状态甚至要比之前好上许多。
见到亓砚卿如此,云龛叹了口气,松开托着亓砚卿双腿的手。
亓砚卿在双腿落地的瞬间,便觉小腿有些发软,若不是云龛在他面前的话,他怕是会直接趴在地上。
“这是为何?”
亓砚卿刚想询问,便见一根藤蔓将功法送到他的眼前,此时,那功法正是第三页。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瞳孔地震。
一把将那功法抢过来,往后翻去。
这功法除却前面三页,其余的全部都是画,那画上的内容,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见此,亓砚卿猛地将那功法抛了出去。
这功法的主人也不知是什么人,竟将双修功法放于殿中,若不是,云龛对他很是信任的话,他怕是当真要身消道亡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是越想越委屈。
怪不得,先前的感觉那么奇怪。
这双修功法又岂能与正常功法相似?
他与云龛如今刚知晓彼此心事,便发生这般事情,当真是让他无法接受。
“砚卿。”
正在亓砚卿云游天外之时,忽然听到云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有些无措地转过身,抬眸看向云龛。
若是,云龛他……
“砚卿,我当谢你。”云龛看着亓砚卿道。
嗯?
亓砚卿一脸不解地看向云龛,谢他什么。
云龛道:“他日结婴,必成大典。”
闻言,亓砚卿点了点头。
元婴境乃是修士命中一大浩劫,若是能修至元婴,寿命将达到三千。
也是修至大道最困难的一步。
所以,一旦修士步入元婴,便会举行结婴大典。
只是,不知仙尊此时,为何要说此事?
他们如今连化元都未达到,元婴大典是否有些太早了?
见亓砚卿如此,云龛又道:“并魂大典。”
嗯,原来是云龛说错了,不是结婴大典,是并魂大典。
嗯?!
并魂大典!
亓砚卿反应过来后,双眸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云龛。
这样的话,那刚才云龛所说的便是,元婴境举行并魂大典?
这并魂大典乃是修士向天道立誓,成为道侣,若是违逆,便会身消道亡的大典。
这往往修为越高的修士,动情动念得越少,往往有皆为道侣,也不过是因为合适。
这类道侣在结大典之上,所结大典乃是合籍大典。
若是有朝他日,道侣不合心,便可解除合籍,在于他人一起。
但是,并魂大典却是不可。
只要立下并魂大典,结典之人将身心相通,元神相融,神识交集,若是有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将身消道亡。
除非位止至高,再无解法。
所以,这并魂大典,甚少有人会立下。
想到这里,亓砚卿目光灼灼地看着云龛。
“我爱慕你。”云龛道。
听到这话,亓砚卿双眼弯了弯。
他听出了云龛的意思,云龛说,他爱慕他,所以,一切想要最好的。
亓砚卿一把握住云龛的手道:“我知晓了,希望那日能快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