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为宁
……
洞房花烛夜。
百里清川被言檀和宫人扶进新房,元歆盖着盖头,端坐在婚床之上。
宫人退下后百里清川睁开眼睛,眼底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看着一身嫁衣的元歆,百里清川很不懂情趣的走过去,一把掀起盖头:“本宫给你派了个人,以后贴身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一身丫鬟打扮的言卿在暗处走了出来,对着元歆微微一拜:“主母。”
元歆看了百里清川一眼,又看了言卿一眼,笑问:“你叫什么?”
“言卿。”
元歆倒是不怎么在意百里清川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这种事,反正他们现在荣辱一体:“卿?倒是犯了殿下的名讳,人前被听见不好,以后就唤你言娘吧。”
百里清川点点头,挥退言卿后便对元歆伸出了手:“喜帕给我。”
“殿下。”元歆拿喜帕的时候双颊莫名的有些发红。
“行了别装了。”百里清川都恨不得翻白眼了,他还不知道元歆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会害羞?”
元歆心中直呼冤枉,虽说她和百里清川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共识,可说到底这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如此氛围他又找自己拿喜帕这种东西,怎能不羞?
百里清川接过喜帕,卷起袖子在胳膊上浅浅的划了一道口子,血滴在了鸳鸯合欢的绣面上:“明日我会按规矩宿在她那边,再给她送一个丫鬟。”
元歆应:“知道了。”
百里清川将喜帕递了过去,用手按住了自己的伤口,示意言檀拿出两纸和离书:“本宫知你的身不由己,也不愿迫你一个女子。若是有一天你们想走了那就走吧,两份,本宫的那边已经按完手印了。”
虽说她们这辈子也不太可能走的掉。
元歆捏着和离书盈盈一拜:“多谢殿下成全。”
“喜房这边的人都被都打发走了,明日卯时宫里的嬷嬷会过来取喜帕,到时候你别忘了进宫拜见父皇母后。”说完百里清川便开了门,看着四下无人偷偷翻墙溜了出去。
姚靖驰说的很对,东宫近千人也看不住一个百里清川。
匆匆赶到摘星塔,池在高空盘旋不下,百里清川站在塔下,抬头看着那扇开着的窗户。
想见国师,想和国师说明心意。
一鼓作气跑上去,刚一推门就见姚靖驰躺在地上,他放低脚步走了过去:“国师?”
姚靖驰听见声音恍惚的“嗯”了一声。做梦了吗?不然他怎会丢下娇妻美妾来摘星塔。
百里清川慢慢靠近他蹲了下来,看着他的面具忽然问了句:“国师,玉清长老是个什么样的人?”
“玉清长老。”姚靖驰喃喃道:“他是个徒有慈悲心,却无济世法的废物。”
“那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国师啊……”姚靖驰忽然嗤笑一声:“他也是个废物。”
“景琛。”这是百里清川千方百计打听到的,玉清长老的字。
姚靖驰不自觉的“嗯?”了一声。果然是做梦,百里清川不知道自己的字。
“景琛。”见他应了,百里清川伸手抚着那张面具,说出了自己唯一的诉求:“让我看看你。”
姚靖驰眨了眨那双淡灰色的眸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百里清川颤抖着摘了他的面具,看到了朝思暮想十多年的脸。
“果真是你。”百里清川喜极而泣:“我没猜错,玉清长老,我的国师。”
发色变了,瞳色变了,可这张脸分明就是那日在流华见到的,玉清长老的脸。
“玉清长老……国师……”本以为是梦的姚靖驰猛地反应过来,囫囵着爬起来盯着百里清川:“殿下,你怎么来了?”
“我……”百里清川卡壳了,该怎么回答呢?好像怎么回答都解释不了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咱们的太子殿下换了副语气,剑走偏锋道:“怪不得国师之前一直不让我看,敢情是怕我起什么非分之想。长成这副模样可让别人怎么活啊,出去晃一圈得让多少人自惭形秽?”
姚靖驰:“……”这崽子放着洞房花烛的正事不做,转门过来专门摘我面具?
“国师?”
姚靖驰强压心头悸动,凉凉道:“殿下既看到了想看的,那就请回吧。”
“请回?”百里清川都快气笑了:“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姚靖驰撑地起身,晃了晃脑袋向外走,不太想和百里清川继续掰扯。
“国师。”百里清川一把拉住姚靖驰的胳膊:“醉成这样还下台阶,在摔个好歹。”
姚靖驰看着他肆无忌惮道:“那殿下觉得我该如何,团成一团直接滚下去?”
百里清川觉得他醉的不清:“本宫背你。”
姚靖驰:“……”他果然还是抽风,走个台阶哪就能摔死我呢。
眼见着姚靖驰抬腿,百里清川一反常态的将他拉回来,整个人腾空抱起:“国师既然不喜欢背的,那抱的总可以吧?”
被抱起被迫双脚离地的姚靖驰:???
“国师。”百里清川今夜也喝了不少,看台阶也有些虚,他一步一步谨慎的向下走着:“你放着好好的流华不管,来东陵做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姚靖驰眼眶一酸,往事一幕幕浮现,借着醉意他伸手搂住了百里清川的脖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百里清川却因为这个动作身躯一僵:“罢了罢了,不问你了,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他又凑到姚靖驰耳边低声呢喃着,好像是要说给他听,也好像是要说给自己听:“我记得上修界有规矩,你不能插手凡尘之事。国师,如果你敢离开东陵,我就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姚靖驰眯着眼睛瞧他:“你威胁我?”
“是啊。”百里清川抱着姚靖驰直奔寝殿:“本宫就威胁你了。”
“那殿下要不要看看玉清长老的能耐?能不能让你忘了今晚的事儿。”姚靖驰指尖泛出一道亮光。
“别别。”百里清川笑着讨饶:“我可是刚和元歆约法三章,你这一施术我忘了该怎么办?”
“什么约法三章?”
百里清川凑到姚靖驰耳边,将元歆与楚芷兰的关系抖了个一干二净。
姚靖驰:“……”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心疼。
收到姚靖驰那怜悯的目光,百里清川欲哭无泪:“你差不多得了,本来心里就堵得慌,觉着此举愧对列祖列宗,你还这么看我。”
“噗,哈哈哈哈哈。”姚靖驰不知为何忽然憋不住笑了,笑得他肚子有点疼。
“国!师!”百里清川气的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若有若无:“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姚靖驰将头埋在百里清川的肩膀上,憋的很辛苦:“你和人家达成君子协定,堂堂太子殿下,自小没个通房丫鬟就算了,大婚以后还要守着那点贞洁。哎呦,不行,肚子痛。”
“……”百里清川咬着牙把姚靖驰甩到了床上,转身要走。
姚靖驰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殿下,你有地方去吗?”
百里清川当然有地方去,可他看着姚靖驰发红的眼尾很没出息道:“没有,本宫打算和池去去睡大街。”
“殿下。”姚靖驰不是不开化的孩童,百里清川大婚之日过来还能有几个意思?他目光灼热的恨不得扒了百里清川的那层婚服:“和我睡。”
“什……什么?”一向巧合如簧的百里清川被吓的话都说不好了。
“看来殿下是不想和我睡了。”姚靖驰松了手,扯掉头上的发带,一头白丝散了下来:“那就请回吧。”
红衣白发,百里清川喉头滚动,不自觉的就爬上了床,在心上人那里偷得一吻。
姚靖驰心满意足的拢着他,舒服的脚尖都无意识的蜷了起来。
吻到胸膛时百里清川猛地停下,盯着心口处的伤痕出神。
“嗯?”近乎半挂在百里清川身上的姚靖驰迷茫的睁开眼,他想起身,却因一只腿在百里清川肩膀上而动躺不得。
脚踝上的印记尤为明显,姚靖驰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印记的温度,很是灼热。
百里清川细细舔舐着胸前的道伤口:“痛吗?怎么弄的?”
这处是致命伤,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殿下。”姚靖驰锤下腿,低低的唤着:“痒。”
因傲寒束在归墟,姚靖驰的身体也越来越敏感,无论是痛觉还是别的。
“我没有字吗?”百里清川扯开他的腰带:“这种时候还叫我殿下,难不成你是迫于太子威严才答应我的?”
“泽珩?”
听到姚靖驰唤自己的字百里清川忽然笑了。
姚靖驰疑惑:“笑什么?”
“笑你机关算尽,又百密一疏。”百里清川盯着他那双灰色的眸子,无师自通似的将手探了下去,声音沙哑:“你这半年是与我闹脾气躲着我,若真是半年没回来怎么知道我取了什么字?”
姚靖驰:“……”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学的如此老奸巨猾。
……
寅时
百里清川睁开眼睛,搂着怀中光裸的人一阵餍足。
“殿下。”姚靖驰闭眼开口:“你在用力就该把我勒死了。”
“国师好生热情。”百里清川忆起昨夜温存,意犹未尽:“再来一次?”
姚靖驰挣开百里清川的怀抱,随意扯了件不知是谁的外袍披上,下床:“你该回去了。”
百里清川:“……”他这算是用完就扔吗?
姚靖驰在柜子里抻出一袭青衣,自顾自的穿了起来:“昨夜好吵,吵得我都没睡好。”
诏狱那边拷打了一夜,姚靖驰五感灵敏,难免遭祸殃。
“哪里吵了?国师昨夜的声音美妙极了。”百里清川两指拎起褶皱的不成样的里衣,道:“你不会打算让我穿这个走吧?”
姚靖驰转头,看清了里衣上的斑驳,那上面的是昨夜被百里清川按.着.生.生.磨.出来的,他的东西。
“殿下若不嫌弃。”姚靖驰抱臂斜靠在衣柜上笑得暧昧,颈间好似被狗啃过。
百里清川这方面不似云烨温柔,反倒像只野狼崽子,叼住猎物就不肯撒嘴,倒也让姚靖驰体会到了另一种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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