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折
像是气球漏气般,怪物身体快速瘪下去,直到变得像是纸一样薄,怪物再也没了声音。
施安恍然醒神,盯着陈声红肿起来的手臂,满脸不可置信:“你的手。”
少年蹲下身,用着好的那只手拿起匕首划破地上的怪物。
身体一分为二,走廊白光一闪,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施安快速捡起来手机,担忧陈声的手。
小臂的骨头彻底断了,手无力地垂着,从高高红肿起来的部位就能看出来有多疼,而陈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施安忍不住说:“你是感觉不到疼痛吗?”
陈声说不出话,甩开匕首,扶着自己那只断手,准备回寝室。
施安拉住他:“说不定是骨折了,骨折的话还有救,我给你弄一下吧。”
陈声抿了下苍白的唇:“不用了。”
他说:“有卫生间了。”
施安早就忘记了自己要去卫生间,闻言摇头道:“你的手得先先弄好,刚刚你为什么不先松开,保护好自己的手,再想办法……”
陈声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臂,侧脸一片冷然,透着无谓。
施安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他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手臂或断或是彻底好不了吧?
虽然说这里是副本,到下个副本后,手可能是好的,但这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耐的。
寝室门在即将被陈声推开的那一刻,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陈雾拿着手电筒站在门口,目光几乎是一瞬间落在了陈声的手臂上,温柔地将他拉进来,对上少年忍着眼泪的模样一怔,低声道:“怎么回事?”
陈声说:“我被骗了,那个三号是个假的,把我威胁出去后就要吃了我,我和外面那个人一起逃了出来。但是手断了,好痛。”
他声音沙哑虚弱,压得很低,还是让上铺的周牧醒了。
“你手断了?”他迅速下床,翻出药,“我有药,现在出不去,只能先上药,还有用板子支撑一下,等到能出去的时候再去处理。”
陈声一句谢谢没机会开口,就被陈雾拉到床上坐下。
他将手电筒放在一边,拿出纱布和一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药,将药倒在掌心里揉开,盯着陈声说:“会很疼,忍耐一下。”
陈声点点头,那双手立刻覆盖在手臂伤口处。
不是很疼,是非常疼,比手臂断裂带来的疼痛还要多,里面像是有人在拿着小刀一下一下故意刮着骨头一样。
陈声疼到惊厥,几乎是身体本能去抗拒,想抽回来自己的手。
“我不弄了。”他出了一身冷汗,忍着没有叫出声,发现抽不出手臂后看着陈雾,有气无力地商量,“就断着好了,你松开我。”
双手松开,陈声虚脱地靠着床边,呼吸急促,下一秒就见陈雾再次将那药倒在了手上,要贴上来。
陈声飞快侧了身体,长睫垂下,脸色白得吓人:“不上药了,就这样。”
“断着更疼。”陈雾说,“忍耐一下,会好的。”
陈声闭着眼,没有说话,感觉到手臂里的骨头似乎已经开始复合。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还没有再仔细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雾的手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
比上次更加痛,陈声刘海被汗水浸湿,死死地咬住唇,因为太用力,直接咬破了。
鲜血疯狂溢出,顺着被染红的唇瓣滑落。
手臂被烫了下,视线里出现殷红的血,陈雾瞬间抬眸,双手继续按住陈声的伤口,将自己的手臂凑到他唇边:“别咬自己,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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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吃人8
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非常难受,陈声眼皮微动,没有机会再咬, 闭眼晕了过去。
他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就连晕过去了, 梦里还在受着煎熬, 身体出于本能,不断挣扎乱动,比醒时还要怕疼。
周牧始终站在一边,看着最后神奇般复原的手臂, 呵呵直笑:“他都说不弄了, 你还继续, 把他活生生疼晕了,真是粗鲁。要是我的话, 肯定不会这样。”
陈雾收回手,抽出纸巾耐心擦拭干净手。
手电筒的灯光下,他掌心通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下来了一层皮,露出了红色的肉,极为吓人。
陈雾跟感觉不到般,面无表情地打湿毛巾,擦去陈声脸上的汗水,又将纱布缠在手臂上。
少年黑发下的脸惨白痛苦,眉头紧紧蹙起, 陈雾伸手揉了揉, 随后将少年往里抱了抱, 躺在他身侧闭眼睡了过去。
周牧死死地盯着两人睡一起的样子, 直至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打算看多久?”
他才收回目光,撇撇嘴不以为意地爬上自己的床。
第二天清晨,陈声因为呼吸不过来被迫醒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陈雾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手臂动起来毫无限制,一点疼痛感都没了。
想到昨天晚上陈雾拿出来的药,陈声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这一动作让陈雾睁眼醒来,摸了摸陈声的手臂,将纱布拆开:“感觉如何?”
他嗓音沙哑低沉,距离耳边无比近,陈声反射性地抖了下身体。
“好了。”陈声说,盯着自己没一点痕迹的手臂,“好神奇,那是什么药?”
“一种特殊的药。”陈雾没有多说,只是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很危险。”
少年垂眸,长睫上下扫动:“我知道了,抱歉。”
余光注意到他红到不正常的掌心,陈声抓住他的手,微微抿唇对着掌心吹了吹:“因为那个药吗?疼不疼?”
“不疼。”陈雾笑了笑,手掌放在少年后脑勺,将他往自己面前送了送,“如果心疼我的话……”
目光落在少年结痂的唇上,想到昨天他咬破唇瓣的模样,陈雾眼神微深:“下次无论去哪跟我一起。”
陈声弯眸:“好,我一定不乱跑了,谢谢你。”
寝室门被踹开,三号喘着粗气,整个人犹如落汤鸡般瘫在地上:“我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死在那里了呢。”
注意到床上的陈雾和陈声,三号一点力气都没了,扶着床,艰难地挪到床上:“太恐怖了,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都怪那个宿管,该死的,我去找他,他还说什么他送完餐就走了。昨天那个宿管是假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变得……”
他越说越混乱,最后又拿起东西跑出去,想离开寝室,到了一楼门口,发现大门没锁,欣喜地去拉,无法拉开。
三号不信邪,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里外确实没有锁,但门就是拉不开。
想到自己昨天去到的异空间,他再次骂骂咧咧地回到寝室。
“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说得对。”三号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神色麻木。
陈声起床去洗漱时,寝室门被敲了敲,施安在外面忐忑道:“有人吗?”
三号把门打开,一阵骂着发泄,直到骂完了才问:“干什么?”
无缘故被骂了一顿,施安好脾气地没理会,目光在寝室转了一圈,终于找到陈声。
注意到他手臂光滑白皙,不像昨天那样,施安有些纳闷。
当看到陈声拿起水杯喝水,施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终于反应过来:“你的手……”
陈声点点头,施安张大着嘴回到自己的寝室,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好的?这手断了还能好?
他将自己的下巴合上,觉得陈声更加不简单了。
“你手断了?”三号看向陈声。
陈声拿上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回了三号一个“嗯”字。
三号第一反应是断了好,断了就不会惹事,引发寝室矛盾了。
又想起来他刚刚喝水 、拿东西两只手都是好的,想到施安说的话,切了一声,翻翻白眼。
要是真的断了才好,怎么又好了。
从浴室出来后,陈雾不在寝室内,陈声挽起袖子,洗完衣服也没看到陈雾回来。
他放下袖子,对着镜子整理刘海,发现刘海确实有点过长遮眼了。
身后出现一道身影,周牧笑吟吟地凑到陈声面前。
他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不知道用的什么药,伤基本好了大半,就是被打掉的牙齿没回来,所以没再咧嘴笑,而是微抿着唇。
“ 咱们聊聊呗。”周牧说。
三号瞥了一眼,阴阳怪气:“你还没被打够啊?他可是我们寝室长的亲亲宝贝,你还打他主意,小心下一次连命都没了。有的人就是好啊,凭借着一张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哎呀,我也有这张脸就好了,不得迷死我们寝室长。”
“真的吗?”陈声偏头,对着三号弯唇一笑,“真的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那张脸太过于明艳动人,眼眸清亮黝黑,看得三号咽咽口水,说:“当然。”
周牧不乐意地挡在两人面前:“你出来一下。”
陈声不想出去,周牧又说:“这次谈完之后,我就不缠着你了怎么样?”
少年低头,思忖片刻,语气温和地说:“那你要说话算话哦,不能再缠着我了。”
这语气让人心里一软,不禁想什么都顺着他,周牧颔首:“我说话算话,你跟我出来。”
陈声起身跟着他出了寝室,来到不远处的角落。
“放心,有我在,那些东西不敢出来。”周牧比陈声高点,为了看见他的眼睛缓缓俯身凑近,“寝室长保护不了你,我能保护你,并且现在就能解决掉惦记着你的东西。”
陈声一言不发,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眸望着他。
周牧语气更加轻柔:“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亲我一口,我立刻就能去解决掉。”
陈声认真询问:“你现在算是在骚扰我吗?”
“不是。”周牧瞬间失笑,说,“这是完美的交易,怎么能算骚扰。”
他再次逼近,对着少年那张写满了非常容易被欺负的脸,厚颜无耻道:“或者让我亲你一口也行。”
陈声没有动,垂眸沉默着,看样子还真像在思考。
周牧从来没有这么有耐心过,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少年精致的眉眼间游走,心里越发开心。
几间寝室门打开,走出来的人站在门口望向角落的两人,没有开口说话,表情呆滞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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