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茫
明后天才能去海湾,可秦倦对这群巴尔干人的吵闹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不愿意再空忍他们一个晚上了。
当着温山眠的面让巴尔干人消失也不现实,于是秦倦眯了眯眼,对温山眠说:“去那边。”
温山眠望过去:“……啊?去,去酒馆?”
“嗯。”
“去干什么?”温山眠有点惊讶,先生不是一直都最不喜欢巴尔干人的吵闹了吗?怎么现在还偏偏要往吵闹的正中心去?
远处有巴尔干人注意到两人的行动,还伸手热情地招呼他们:“哎!两位客人!我们这有木牌你们玩不玩呐!很好玩的咧!”
“这局正好还是张家做东!这小子赢了可多可多钱啦!客人快来!镇镇他!”
“客人会不会不会--”
“不会的运气最好了好嘛!一摸就是一条龙!哎老张你们等一等!两位客人出来啦!”
“……您要玩这个?”温山眠呆住了。
“嗯。”秦倦应声:“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你带的钱不够用。”
“这个能赚钱吗?”温山眠回想了一下刚刚巴尔干人的话音,发现好像是可以的,但是:“赚不了太多吧?”
在温山眠的世界观中,钱是和体力挂钩的,越费体力的事,才越值钱。
就好像血兽、完整的血兽、血仆、完整的血仆一样,越费事才越贵。
而这薄片看上去轻飘飘的,怎么也不像是能赚多少的样子。
秦倦扫了眼他们桌面上的东西,笑了一下:“试试看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520快乐呀我的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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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巴尔干人沉默了。
事情是这样的, 这种木牌,从形状到玩法,都是他们巴尔干人创造的。
所以秦倦和温山眠决定加入时,巴尔干人在讲清楚规则后, 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要让几局--毕竟客人是新手嘛, 得给人家熟悉的时间。
可当时那位一向很有距离感的客人给他们的回应却是:“不用。”
他是这么说的, 巴尔干人却显然不能这么做,该让肯定还是要让。
却不想越来越认真的几局下来--
老张眼皮跳了跳,老米肥肉颤了颤, 老秦面前堆放的钱币越来越多, 小温则在一旁渐渐瞪圆了眼睛。
“这, 这不可能, 新, 新手也不带运气这么好的!”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我不相信!这局我可要认真打了!”
……
“怎么还是客人赢!!”
在他们崩溃的叫喊声以及围观巴尔干人的兴奋声中,早已渐渐明白这游戏是怎么回事的温山眠偷偷转头看了看秦倦。
先生的胜率确实是有点吓人, 简单点说就是他自从坐上桌后基本就没输过。
温山眠哪怕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从巴尔干人的反应中也可以看出来,这是不太正常的事。
所以他下意识朝秦倦的方向看时, 是想看看先生的眼睛。
高等血族的眼眸由黑转红后可以读取人心,这种功能运用在游戏上显然是压倒性优势。
但温山眠转过头去后却发现先生长睫下的眼睛还是如往常一样黑沉沉的,一点异色没有。
……也对。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以先生的脾性, 怎么可能在这样小的一场游戏里做手脚?
是他多想了。
温山眠于是松了口气般地重新将脑袋转回去,却不想这动作已经被人捕捉到,用指节轻轻敲了一下后脑。
与此同时, 秦倦的声音懒淡地从后边传来, 说:“想什么呢?”
温山眠肩膀一缩, 端正坐好,闷声:“不想了。”
他是不想了,但桌上的老张老刘老米却得想,三人仔细回忆,迟疑:“这、这位客人不是运气好吧?”
“是,是打得好?”
“他好像知道我手里有什么牌似的,这,这是怎么办到的?”三个人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眼神,连带其他巴尔干人一起。
是单纯的好奇,没有任何怀疑和探究。
只是当客人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神通。
秦倦对他们这样的态度倒是很受用,难得给了回应:“算。”
“算?什么算?怎么算?”巴尔干人齐声。
秦倦弯了弯唇:“再打两局就知道了。”
他这话一出,温山眠立刻就听出了点不妙的气息。
可单纯的巴尔干人哪里想得到这些?袖子一撸就接了茬:“好!来!”
然后温山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先生面前堆着的钱币从小山包变成了大山包。
对桌的老张眼皮快跳得闭不上了,隔壁的老米肥肉也快给颤没了。
温山眠于心不忍,想推推先生请他收手。
却不想这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桌上僵硬半天的老张老米就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拍桌,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有什么不对劲呢!我们是不是把钱输光了啊?”
“是啊是啊,输光了!没东西赌了可怎么办呐!这怎么‘算’可还没学会呢!”
“赌酒啊!还有酒能赌呢!再输了的就喝酒嘛!”围观人提议。
“对对对,还有这个方法!客人怎么样?再来一局吧!我觉着我好像快知道您是怎么算的了--”
温山眠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操心纯属多余。
旁边的秦倦则好笑地睐了他一眼,语气间带着几分嘲弄道:“烂好人。”
温山眠郁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见秦倦顺手将木牌往前一推说:“不打了。”
“啊??”旁边的巴尔干人顿时很失落:“您、您不打了吗?”
“嗯,让他跟你们打。”秦倦点了点温山眠,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温山眠顿了顿,仰头看他。
巴尔干人则意外道:“原来这位小客人也会算牌吗!”
“不会。”秦倦起身后的动作正好接近了坐在另一张板凳上的温山眠,小家伙正抬头看他,仰起的下巴同他的腹部距离极近,视线一目了然,什么情绪都简单坦荡地在那双浅色的眉眼,是在问他为什么突然就不玩了呢。
秦倦伸手在他扬起的下巴上一摸,弯唇道:“但应该学会了。”
巴尔干人意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传过来,秦倦倒是先看见温山眠的眼睛一点点亮起。
那双圆润的眼就这么渐渐弯成了一对月牙,随即开口问他说:“您看我玩吗?”
眼底带着明晃晃的期待。
秦倦其实并不喜欢被这么多人近距离围着,但他打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把温山眠一个人丢在这里。
所以很顺畅地回:“嗯,看。”
温山眠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
在巴尔干人的欢声中,两人换位,温山眠要把那些钱币收起来给秦倦,秦倦却摆摆手说归他。
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秦倦能做到无成本上桌连赢,不代表温山眠也能做到。
他之前可是连碰都没碰过木牌,这才是真正的新手上路呢。
而且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温山眠的牌运有那么点差。
--打牌这种娱乐方式,纯靠技术不靠牌运是不可能的,秦倦之前也只是没输,并非局局赢成大满贯。
就这样,实力之外也还是带了点运气的成分在其中。
可温山眠就不一样了。
有那么几次摸上来的牌秦倦看了都扬眉,可温山眠却总是很耐心,好像一点也不会纳闷牌差,有什么接什么,然后一点点将手里的牌打出去。
即便有时牌面就差了那么一口气也从不会气馁不高兴,下一局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且永远都比上一局更有条理,看上去稳稳当当的。
渐渐的,秦倦不再看牌了,视线转而落在了温山眠身上。
从他安静的表情,到后来拿着一手烂牌却愣是赢到了最后,对着巴尔干人的赞扬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秦倦终于耐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尖。
温山眠也顺着他的触碰在巴尔干人的吵闹声中回过头来,浅色的眼底亮亮的,像是在问秦倦:“刚刚您看见了吗?”
秦倦的手在他耳尖上轻轻一点,似在无声回应。
*
两人这天玩到了半夜,温山眠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