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恶魔一起旅行 第99章

作者:野茫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异世大陆 玄幻灵异

只是小问题而已。

也就是说,他分明有很快的方法就能把这个小问题解决,可他却愿意陪温山眠去等。

即便知道这样下去温山眠会不舒服,他看着心情也会变差。

可他也还是能耐下性子来陪他。

“对,您才在羊皮本上写了不嫌弃。”温山眠握着水杯笑道:“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秦倦反手将窗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看了温山眠一会,对他伸手:“过来,让我抱会。”

温山眠于是放下手里的水杯,挪到先生怀里去。

岔开腿像只八爪鱼。

病了之后的温山眠每天就再不会穿便行衣了,也不系围巾,身上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变得更松散,摸上去时也总能碰到骨头。

这是秦倦最不喜欢的。

血族的体格本就偏硬,肌肉也比寻常人要硬实一些,所以他喜欢温山眠身上柔软的地方。

却不想一病就成了现在这样。

“麻烦精。”秦倦评价。

脸颊在先生肩膀处勉强堆出半个瘦肉包的温山眠:“……不能这么说。”

“怎么?”

“您本来就没说过喜欢我,还在我生病的时候这么说,我会有脾气的。”

温山眠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像蚊子似的。

身体温度倒是高到吓人,已经到了让秦倦不喜的程度。

但他却并没有将温山眠推开,而是就这么环抱住他,姿态松散到甚至没让温山眠发现这一点。

“那你有一个我看看。”秦倦答。

温山眠:“……”

他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张嘴,在秦倦肩颈处那条笔直的线上一咬。

他这些时日病得厉害,要说唯一有点什么好,就是对先生更依赖更亲近了。

一口下来,秦倦也没有逃,就这么托着温山眠的大腿,淡道:“我觉得你麻烦,也一直有在陪你等。必须得说出来你才知道?”

温山眠不吭声了,好半天,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先生的脖颈。

“你脏不脏啊?”秦倦蹙眉。

温山眠:“……”

张大嘴,又口原位咬了下去。

但却委实没用什么力,只是柔软的唇瓣在上边轻轻搭着,因为内心暖得厉害。

他知道先生性格有恶劣的一面,却一直愿意包容退让。

而如今先生也知道了他性格里执拗的一部分,同样选择了陪他。

前路浩荡,温山眠当然不是故意想生病的,他内心也想好。

但不能通过先生。

人同血族不同,不是生来神力,所有的生存能力都是由经验积累下来的。

很多事情经历了和没有经历,天然便不同。

就好像他有足够的能力狩猎血族,便有那个胆量登山,可光头乔尼却不敢一样。

而他的能力也是通过一次次搏杀积累而来。

这其中种种,只有走过的人才懂得。

所以他不愿意去避讳这些,都是经历,人也是通过经历才渐渐成长改变的动物。

“就这一次了。”温山眠轻声道:“只要这次能好过来,下一次肯定不会这样的,我向您保证。”

他一定会找到更靠谱的航行方式,往后也一定会更细心,总归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秦倦接道:“你最好是。”

温山眠靠在先生的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小船继续在航行,角落里的阿蛋十分安静,柴火盆里只剩下一点点热柴的余温。

而窗外的天色则渐渐晚下去。

也就是在这时,海况出现了变化。

温山眠记得,自己好像是睡了一觉,旋即又苏醒过来,然后在秦倦怀里见到那座岛的。

之后哪怕在羊皮本里,他也很清楚地写下了这一行字:“那是很特别的一个傍晚。”

因为下午因冷空气而过白的天象褪去之后,傍晚的天际竟然变成了浓郁的紫色。

云雾是紫的,光芒是紫的,连带着海面好似都变成了暗紫色。

而他在木窗之外,航道的尽头,隐约看见了一座往外泛出水光的小岛。

那小岛自下而上一点点升起,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如针一样的山峰。

其色为灰白,同紫色天际光融合在一起,是温山眠从未见过的山壁颜色。

他愣了一下,揉揉眼睛,还未来得及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便远远瞧见在山峰顶上,有人掏出一个角状物,尖端对准自己的嘴唇,朝上猛地吹响。

“嗡--!”地一声低鸣,无数鸟类从针峰背后飞起,像是于天空中张开的鱼尾,朝破败的小船飞驰而来。

这还没有结束,浅海处还有人□□着上身骑行在龟背上,正朝这海面上晃荡的小破船,用力拉开了长弓。

嘴里哇哇地说着温山眠听不懂的语言,连长相都带着温山眠从未见过的异域感,脸颊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崽:给我吃点水果我再跟你们打好不好QAQ

今天有点少TVT

我们明天见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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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

“辛路卡!”针峰上的人舌尖拧出异语, 大吼一声,鸟背上的人便齐齐举起了锋利的长武。

与此同时,站立于龟背之上的人也将大弓向下一抹。

“轰!”地一声,那箭尖便闪出火焰, 弓弦被重新拉至最开, 持弓者眸似鹰。

“撒佛摩塔!”针峰上的人还在厉声说着什么, 可那语言同温山眠的根本就不通。

在温山眠听来,不仅腔调怪异,咬字也很怪。

绝对是和巴越半岛完全不一样的语言, 短时间内肯定无法理解。

他唯一能理解的, 便是眼下画面中, 有很多“骑在鸟背上的人”。

同海枝所言一模一样, 温山眠内心自是一凝。

倘若这真是同一拨人, 那么他们当初对待海枝他们不手软,如今对待他便也一定不会手软。

但以眼下的形式来看, 温山眠却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小船上于是久久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温山眠和秦倦都已经在房间内呆了很长时间, 甲板上是没有人的。

再加上一个月的风浪侵蚀,所以只从外部来看的话,这船根本又破又旧。

说是在海上飘荡多时,已经没主的幽灵船也会有人信。

可那从针峰后出来的人们却严阵以待, 好像很确定船上一定有人一般。

飞鸟悬停于空,不断扑棱翅膀,上边的人长武依旧高举。

手中持着的是长细圆柱木, 尖端则是类似箭尖一样的圆筒构造。

龟背上的人更是一刻没有放松过。

那火焰在冰寒的空气中也依旧炽热, 向外散发光晕。

针峰上的人还在大吼着什么:“丝望达摩塔西--”

这次同之前不一样, 不是短促喊出的口号。

声音虽大,但句子整体也长很多,像是在同远方船上的人对话。

可这显然行不通,温山眠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

针峰后的人喊,前方鸟背上的人则时刻冲飘荡的小船举着武器。

温山眠在卧室里待了很长时间,等那针峰上的人把话喊完,才缓慢地推门而出。

等到这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了常穿的便行衣。

黑色的衣服将他变瘦弱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再加上围巾的存在,倘若没有见过他之前的样子,便一定看不出来他现在病态的消瘦。

甚至会被他挺立的身形与一身肃穆的黑色震住。

果不其然,当温山眠出来的一瞬间,针峰后的人还没说话,鸟背上的人便齐齐拧紧了眉宇,显然是感受到了威胁。

手里的长武一时都握得更紧了,向下投射之势也更甚,肌肉鼓张起来。

一个个嘴里说着的都是温山眠听不懂的短话,声源乱七八糟,气氛剑拔弩张。

而在温山眠站上甲板,将腰间的长刀举起来的时候,空气间的尖锐感更是被推到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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