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黄粉
“好。”方澈主打一个乖乖听话,他还涉世未深,在雨林自己住这几年很多时候都是和唐向南互相帮衬。
他拿起桌上的两根猫头鹰毛,打算去找刚才那个人时,对方却早就离开了。无奈之下,唐向南只好把那两根不知什么部位的毛放进抽屉里,打算下次见到的时候再还回去。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我前段时间答应了楼桁帮他忙,这几天给我累坏了,在家歇了几天。”方澈没提协议的事,怕唐向南多想,半真半假糊弄过去了。
“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看这么久的店了。”方澈紧接着又道。
唐向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最后还是作罢。
小酒馆进入到午夜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方澈之前也学过调酒。唐向南实在忙不过来,他便穿上了侍酒生的衣服,帮忙调了几杯。
灯光下,方澈摇晃着调酒器,银色杯身反射出奇异的光线,有光从方澈头顶几绺碎发中落下,笼出他一片阴影。
半晌,调酒器打开,杯子里流淌进来的是浅绿色的液体。带着一点气泡升腾。
全程投入调酒的方澈,完全没注意到门外的一道人影已经滞留很久……
……
高俊风是第二天早上来接方澈的。
“楼队这么快就找我吗?”方澈站在自己的车前,心里条件反射产生几分雀跃,却又很快消散。
对面的高俊风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确实是楼队找你,不过这次是让你单独完成任务。”
方澈一怔,有些茫然看向高俊风,之前的协议里并没有提到他要单独完成任务啊,不是他不想,关键他这个体能素质确实和楼桁还有他身边的人有一定的差距。
想到他们的差距,方澈背在身后的手逐渐捏紧了衣角。
“那我先问一下楼队。”方澈说着要拿出手机联系对方,高俊风也并不阻止,他拨过去后,只听到手机里机械的女子音,提醒他楼桁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说了这是进卫队的规矩,谁都一样,要是害怕现在回去也行,楼队身边从来都不缺人。”
方澈沉默了,他将信将疑,却也没想过拒绝。
高俊风的话成功让他产生了胜负欲,也或者说是一种极力想要证明自己,变得有几分不择手段。
微信里,楼桁的对话是置顶第二个,仅仅在‘妈咪’下面,点进去,里面的对话已经停留在一个多礼拜前。
“我要是任务失败了,也可以留下吗?”方澈抬头,目光纯粹地注视着对方。
高俊风脸上戏谑的笑意在这眼神下减淡了几分,他不自在地撇开头:“当然不行。”
闻言,方澈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渐渐地开始怀疑或许这真的就是楼桁逼他解除协议的一种方式呢,毕竟自己把暗恋的事都没藏好。
“我们什么时候出任务。”方澈握紧拳头,彻底下定了决心。
高俊风猛地回头看向方澈,眉头紧锁,神情复杂地看着方澈,语气恶劣:“现在。”
夏末,雨林的天气变得更加幻变难测。白天热得人心慌,在太阳底下待十分钟都能汗如雨下,晚上又冷风瑟瑟以为要秋天了。
中午的夏天,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树丛间连虫鸣都听不到了,却还能听到河域边上一只小水獭的粗喘。
被高俊风带到这片水域时,对方说是要自己当诱饵,落单的水獭对于这次任务得锁定人物来说是最容易得手的猎物。
方澈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落单的水獭甚至也是凯门鳄最喜欢的猎物。
在水里转了一中午,小水獭精已经累得头晕脑胀,他干脆板鸭趴的姿势趴在岸边的石头上,大口喘息,胡须跟着颤动。
身上的棕色毛发还沾着湿润的河水,小水獭精费力甩了甩,肚子和屁股上的软肉都跟着乱颤,水被抖落,毛发也变得更加蓬松了,他抬起小爪捋了捋身后腰上炸起来的短毛,又用爪子洗了把脸,脑袋有气无力地垂在了小爪上,神情更加哀伤了。
果然,除了妈妈,没人喜欢只会抓鱼的废物小獭。
不知在这条鬣狗常出没的水域呆了多久,方澈只感觉自己快要睡着,身后的树林突然传来声响。
几乎是一瞬间,有人从树丛里窜了出来,小水獭精见到隐约一个虚影,甚至来不及多想,就按照刚才和高俊风的计划行动起来。
小水獭精站起来,速度也不慢,先是在水域附近绕了几圈消耗了对方的体力。
却没想到,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马上就成为真的废獭了……
铆足了劲,小水獭精开始往高俊风刚才藏身的地方飞奔而去,就在马上把敌人引过去的时候,他发现那棵约定好的树后,根本没有高俊风的影子。
小水獭精无措慌张地看了看四周。
“嘤嘤……嘤!”他发出几声类似呼唤的声音。
没人回应他。
所以这都是安排好的吗?小水獭精难以置信,一直到刚才脑子里一直坚持着要完成任务的决心瞬间崩塌,他开始没有规律地四处乱窜,失去了某种支撑着他的信念。
“嘤嗯!”尾巴被刺中,小水獭发出尖锐的一声惨叫,还想再跑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
“又抓到一只水獭,心和胆留着我吃,皮扒了卖出去。”男人恶魔般的声音就在耳边。
方澈还想再反抗却已经晚了,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变缓慢,看来刚才那个东西应该是注射器。
他昏倒在原地,之后的一切都不算清楚了。
第17章 楼珩帅气登场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晚上了。
方澈是被耳边有些刺耳的沙沙声吵醒的,他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老旧的三角天花板。
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恢复原身,试图想要变回去时,发现自己的四个爪子都被捆起来了,紧紧束缚着他的皮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前爪有些发麻了。
躺在地上的方澈不敢彻底醒来,只好继续装睡观察四周,观察了一下环境,又嗅了嗅味道,完全没有雨林里潮湿的气息了,这是到哪了。
高俊风呢?也被抓来了吗?
“沙--沙--”悚然的沙沙声又响起,小水獭这才注意到右爪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四十米的长刀在一块黑黢黢的石头上磨刀刃。
小水獭的毛瞬间炸开了,这个人是要杀了他吗?
再一转眸,他看到正前面挂着整整一面墙,都是熟悉的水獭的皮……
方澈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再也无法平静下去了,心脏骤停后紊乱跳动着。
他脑子飞速运转,克制自己发抖想要逃跑的冲动,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拖延时间久一点。
看着自己被绑住的前爪,小水獭缓缓扭动身体,这个猎人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提前醒来,而且水獭身体的柔韧性也非常好,碰到短爪上的绳子轻而易举。
趁着猎人没发现,方澈一点点用小尖牙将麻绳咬细,稍稍一挣就能松开,还打算继续试试能不能咬到后爪时,猎人磨刀的声音停下了。
小水獭赶忙摆好装死的姿势,闭上眼,一动不动。
猎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之间都是他脚下扬起的尘土味,小水獭的胡须抖动,差点忍不住咳嗽出声。
“多抓几只这玩应做成毛毯,过几天去黑市卖个好价钱,给大哥一个惊喜。”
男人粗着嗓子笑了两声,他伸手就要抓住那小水獭时,方澈霎时睁开了眼睛,将前爪的绳子挣开,猛地一口死死咬住了猎人的手指。
水獭的牙齿尖利,能轻松刺破鱼肉,此刻一口下去,嘴里就弥漫开鲜血的味道。
“啊!”男人凄厉地叫了一声,手里的刀都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将手猛地一甩。
小水獭咬得死,这一下没甩掉,男人一拳捣在他柔软又脆弱的肚皮上,,方澈感觉身体一痛,下意识松开了嘴,被摔倒了墙角。
疼痛瞬间侵袭到全身各处,有一种骨头碎掉的感觉。
可眼下,没时间给他休息,方澈以水獭的身形勉强撑起来,后腿的绳子在这样的对抗中松了几分。
他趁着那男人疼得握着手不知所措时,转头折过柔软的身体,试图咬断绳子变成人,可那男人已经追过来了。
“该死的畜生,我要把你活剥了!”男人恼羞成怒,拿着刀追了上来。
“我不是畜生!”
“呵呵,我管你是不是,你身上的东西那么值钱,不用白不用!”这并不是人类,而是鬣狗精的同伙。
方澈只能全凭本能逃跑,后爪上的绳子还没有完全的解开,他跑起来相当费力,但好在身体灵活,男人又受伤了。
屋子里的门被锁上了,方澈没办法从门出去,只有一扇窗,在这废弃工厂绕了两圈,小水獭后爪的绳子终于掉了,方澈迅速变成人身,踉跄两步站起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往窗户的方向跑。
可惜,方澈身上终究是有麻药,加上被对方打了一拳,有些力不从心,从窗户跳出来的时候,脚下一软,栽进了树丛里。
方澈趴在地上粗喘着,头发凌乱,一身狼狈不堪,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根本没机会求救。
脑海里蓦地闪过楼桁总是严肃又正经的那张脸,最后方澈红了眼圈。
他想,就算楼桁知道自己有危险也不会来吧。
男人从正门出来,那张脸上横肉狰狞。
“不跑了?兔崽子。”男人狠狠呸了一口唾沫,拎着刀朝方澈一步步走来。
看来今天他真的完了。方澈绝望地闭上眼,在死亡面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嗷呜!”
伴随一声狼嚎,方澈伏在地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离他很近,紧接着空气中便弥漫开更加浓重的血腥味。
“退后。”是楼桁的声音!
安全感瞬间涌上心头,方澈这才敢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穿着那工装站在自己身前的楼桁。
肩宽背阔,脸上布满阴霾,就算表白的那天晚上,方澈也没看到楼桁这么凶的表情。
他手里拿着那把博莱塔,手臂上的青筋凸显。目光狠绝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看到楼桁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瞬间,方澈如释重负,怔愣收回视线,又难以置信地看了楼桁数眼,直到意识到楼桁真的来救他了,那颗被折磨的心才稍稍安些。
“哥……”方澈软绵绵哼了一声,无意识地撒娇喊楼桁。
楼桁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用余示意方澈,冷声道,“离这里远点,你的账一会和你算。”
闻言,方澈瘪着嘴,触及到楼珩冰冷的视线,缩了缩脖子,欲言又止,满腹委屈,咬着唇不敢说话。
可眼下并不是向楼桁撒娇的时机。方澈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从劫后余生的喜悦情绪中镇定下来,他观察着对面的拿着刀的男人,谨慎地站起来,先是躲到楼桁身后,而后又缓缓移到树后去了。
不远处的黑狼抬起前爪,似乎想要上前,方澈看到那黑狼,意识到是高俊风,那表情比面对要杀他的鬣狗精更加仓皇。
他面色惨白地看了黑狼高俊风一眼,后退几步,躲得更远了。
黑狼似乎有些局促,停下来了,眼里闪着幽绿色的光。
……
这个鬣狗精并没有束手就擒,拎着刀扑向楼桁,方澈刚平静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楼桁倒是镇定,手里的枪也没有急着用,轻巧躲过,似乎想着不浪费子弹就抓住这鬣狗精,却没想到这人格外难缠。
可即使多么狡猾,实力上都是碾压,楼桁沉着脸,并不想下死手,却不知道为何暴虐的情绪在嗅到鬣狗精身上杜松子的味道时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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