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黄粉
对面停顿了几秒,开口道:“方澈,你声音怎么这样,又生病了?”
方澈翻了个身,揉了揉肿胀的眼皮,故作轻松:“昨晚看了一个电影,太感人没忍住哭了一会。”
“有时间看电影没时间回消息,看来你和楼队长关系越来越好了,朋友都不要了。你可还没告诉我你们俩上次出去什么情况。”
方澈睁开眼,眼底混沌一片,哑着嗓子:“等我去酒馆了就和你说。”
“好吧,你也不能跑了。对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最近反叛者袭击事件有点多,昨天好像在红枫路那儿还有一起,你也小心点。”
闻言,方澈微微拧起眉心,又和唐向南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
要打给顾亭时,看到昨晚的通话记录,手上动作一顿,将通话记录删掉后,才拨通了顾亭的电话。
“妈妈,你们午睡起床了吗,我刚才看到新闻说昨天红枫路出事了。”
“我刚醒,昨晚我们这儿是出事了,但是卫队的人也及时赶过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爸还睡着呢。”
方澈闻言放下心,刚想再聊几句,不料顾亭却说:“澈澈,我还有衣服没洗呢,等晚点我们再聊。”
“哎,等一下,妈……”方澈话没说完,对面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方澈倒是没有多想,想着不能再这么躺下去了,从床上刚一下来,头晕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去,喝了一大杯蜂蜜水才好了一点。
昨晚降了温,窗外结了一层霜,走到厨房的时候方澈看到没关的窗缩了缩脖子,怪不得昨晚他觉得格外冷……
只穿个家居服已经没办法御寒了,又不能天天以小水獭的形态跑来跑去,方澈转头回房间找以前冬天都会穿的彩虹羊毛马甲,却怎么也没翻到。
“不能丢啊,是妈妈织的……”
方澈走到客厅翻找起来,看到沙发上的小黑猫抱枕后,猛地想起之前有一次他穿着彩虹小马甲去过楼桁的基地……
那里还有他不少东西,是该拿回来了。
方澈拿上外套想开车过去,想到在基地里面的可能是楼桁也可能是黑豹时,又打起了退堂鼓。
他穿好了羊羔毛的外套,像一团刚做好的小麻薯坐在玄关的鞋柜上,给高俊风发了消息。
[最!讨!厌!的就是大黑豹:高大哥,你们今天出任务了吗,楼桁哥在基地吗?]
对面过了好久没动静,方澈戳了高俊风的头像:[你拍了拍高大哥并叫了声爸爸。]
方澈尴尬地看着界面,速速按下撤回。
[高大哥:他今天不在,你要找他得改天。]
方澈看到高俊风的消息,开心得就差蹦起来了,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赶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方澈路上吃了一个大汉堡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这次学聪明了,打开门后先探头嗅了嗅屋子里的味道,没有嗅到黑豹的气息才放下心进来。
客厅不朝阳,屋子里黑漆漆的,对于方澈来说却没有太多的区别。
他自如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的一切设施都还如前,就连空气中那淡淡的桂花香也都还在。
楼桁新给他换的四件套,还有窗户上为了睡午觉可以不刺眼给他安装的薄纱窗帘,被他碰了膝盖在所有柜子死角包好的防撞条,一切都还在。
没敢细看,怕恋爱脑发作自己主动送到楼桁嘴里,他摸了摸脖子上结痂的伤口,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柜子里属于方澈的东西并不多,很多都是楼桁给他买的。
方澈跪坐在衣柜面前,犹豫了片刻,把楼桁第一次给他买的小海豚睡衣装进了包里。
拉开床头柜时,方澈看着抽屉里那一堆闪闪发光的绿石头愣住了。
记忆片刻断线,方澈想起之前在河边捡到过一块绿色石头,不过没有这块亮,任谁看都不是同一块。
而且他记得之前自己捡的那块奇形怪状的,这个被修成了小星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自己的。
方澈合上抽屉,将包提起来往外走。
路过玄关时,他又一次嗅到了血腥味。他下意识停住脚,抬头看向玄关,楼桁穿着一身棕色工作装站在那里,让那门都显得逼仄了。
金色的眼眸在夜里格外有辨识度,紧紧盯着他,方澈感觉几乎动弹不得。
“我、我就是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方澈硬着头皮说完就往门口走,心跳直逼180。
他尽量缩小身体,却还是擦着楼桁肩膀而过,就在马上出去的时候,手腕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
“我没让你走。”楼桁语气生硬,还带着几分没褪去的狠戾。
方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要硬气也硬不起来了,嗓子还沙哑着,带着哭腔:
“那你要怎么样呀!你不喜欢我,还非要吃我的肉吗,我又不是唐僧干嘛盯着我不放……”
楼桁转过头,身体摇晃了一下,瞳孔的颜色又变成猩红。
“我对你身上的脂肪不感兴趣,我也没有说过不喜欢你。”楼珩靠近方澈,把人锁在墙角。
第70章 我不想放你走
方澈低头看着那个黑豹尾巴,刚想要挣脱开,却被抓得更紧。
要是以前楼桁说这种话,他简直都能乐的开花,可自从知道楼桁就是那个差点吃了自己的野兽,他无法再相信眼前这人任何话了。
“我不信。”方澈低垂着头,手指搓着外套下摆,声音闷闷的。
空气变得沉默,外面呼啸着风声,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方澈正想着要怎么逃跑,面前的楼桁便骤然靠近了他几分,血腥味催着他有些反胃。
他看到楼桁的手抬起,朝他的脖子伸过来,他以为楼桁要掐死他,慌张中不知躲避,反而闭上了眼……
忐忑中,脖子上软肉被轻轻触碰,楼桁手指上的茧子摩挲过他的跃动的脉搏,生命即将流失的毛骨悚然感让方澈开始发抖。
“怎么不上药?”楼桁移开了手指。
“啊?”方澈睁开眼,重新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发现自己昨天被楼桁牙齿划伤的地方被贴上了创口贴。
“都结痂了,当然不用上药了。哥的尾巴拿开点,我要回家了。”方澈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疏离的方式和楼桁对话。
他用了些力气试图挣脱,本来没抱有希望,却没想到还真就挣开了,只是下一秒便感觉耳边楼桁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方澈没有回头去看,抱紧怀里的包转身就要冲出去,这里压抑的氛围他是一点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了。
身后的楼桁没打算留这样话都没说开就放人走,他直接板过方澈的肩膀,利落抵在墙上。
面前闪过虚影,方澈的嘴巴下一秒就被捏住了,像是一种掌控,也像调情。
带着枪身硝烟气的手指压在方澈的虎牙上,缓缓摩挲,声音提了几分:
“你浑身酒气,哪来的胆子开车,方澈,没人管你了,乱来是不是。”
楼桁凶巴巴地吓唬方澈,企图能看到方澈像以前一样和他撒娇。
可惜并没有。
方澈娇气又爱哭,被这样欺负,口水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沿着楼桁的拇指滴落。
他哼哼着要推开楼桁,却被迫仰起头,委屈得不行,眼泪又流下来了。
“下巴唔……疼……放、放开…”
楼桁闻言松开手,方澈立马捂住嘴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他可怜巴巴望着楼桁,明明什么都没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就已经藏了千言万语。
看得楼桁心动又痛苦。
冲动之下,楼桁抬手扶住方澈的后颈,作势吻上去。
方澈措手不及,被吻了个结实。
他压根没想到楼桁会在这个时候吻他,心中难以自持地为楼桁心动。
可刚一闭上眼,眼前就是那只雨夜里将他压在地上的黑豹,尖锐的獠牙,还有猩红的双眼。
方澈恢复清醒,猛地在楼桁的嘴上咬了一下,后者吃痛,稍稍松开了方澈。
趁这个机会,方澈抱着包转身欲走,楼桁的腿挤入他膝盖之间,用脚尖抵住墙角,锁住方澈的所有动作。
“我从没想过吃你,以后也更不会,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楼桁后半句喃喃自语,刚出任务回来,他的血液还兴奋着,体内躁动不安。
“那在雨林里把我扑倒的时候,你也没想过吃掉我吗?我目睹了你杀人的全部过程,就算是现在你也想要封住我的口才对。”方澈质问道。
“杀人?”楼桁捕捉到方澈话里的重点。
“对。”
“人不是我杀的,当时我去的时候人就已经都死了。”楼桁解释道。
“可现场只有你一只豹的脚印,哥怎么让我相信你,就凭哥现在不吃我了,我就要相信吗?哥真的敢发誓那个晚上从来没有一个瞬间是想要吃了我的。”
平时那个逻辑题都看不懂的方澈,此刻一本正色地提出质疑。
楼桁沉默了,他那个晚上确实失控了,是他的意外。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如何回答,转瞬间,那双金色的眼瞬间变成猩红色。
方澈还来不及听到楼桁的回答,便看到楼桁突然冒出来的豹耳,毛茸茸立在头顶,就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都变成了豹豹的粉肉垫……
“楼、楼桁哥,你怎么了?”
人的情感终究复杂,看到楼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方澈蹙眉抱住楼桁其中一只豹豹黑爪,藏不住眉目间的紧张。
“我没事,别怕。”几个字说的艰涩,楼桁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现在的模样了,他维持人身的药快失效了。
“那我去找高俊风来。”方澈强忍着害怕开口道。
“不许去!”楼桁不舍地凑上去,紧紧拥抱住对方,又一次压着方澈,手在对方的棕色短耳上揉玩,“我不想放你走,留下来。”
方澈感受到这种大型猫科的压迫感,可他又是第一次听到楼桁这样示弱的话,矛盾纠结到底该怎么才好。
低头看时,楼桁正张开嘴凑近他的脖颈。
黑暗中,他看到楼桁那尖锐的獠牙离他的大动脉越来越近,方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瞬间清醒了。
“可我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一个差点把我吃掉的黑豹的话,如果哥没事的话,就请哥先放我离开,我会给高大哥打电话让他来照顾你。”
方澈下意识捂住了脖子,看着他的利齿,只觉得胆寒。
他分明用那张故作严肃的脸说着如此冰冷的话,却还是叫楼桁‘哥’。
又乖又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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