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狸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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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十分单薄,底下空空,全靠一条腰带束着,稍微有点羞耻心的人是不会穿着乱跑的。
可惜容尊者没有。
他被明尘抓到的时候,挣扎中还不知死活地踢了上仙一脚,衣摆叉开,向两侧滑落,连大腿根的几道乌青指印都看得一清二楚。
明尘顺势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拖进了怀里,亲了一口。
然后被容昭掐住了脖子。
“你想杀我?”明尘失笑,毫不在意地拨了拨他的手指,“松开。”
容昭不松手,反而又使了点劲,冷冷道:“你不杀我?”
“不杀。”明尘干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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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之间也并非事事如意,偶尔会出手厮杀。
但仙都之中发生的死亡,因果实在太重,久而久之大家便有了个心照不宣的规矩。
对于败落的仙君,不取其性命,只是打落成废仙,如此便算他死了,过往恩怨皆烟消云散,不再追究。
所以,屡次没能渡劫而被贬为废仙的情况,在天海之境中其实不算多,事实上废仙的数量却有不少。
正是由此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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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初来乍到,自然不清楚仙都的这个规矩,听到明尘说“不杀”,神色略微松了松。
不知为何,他没想过明尘可能在骗人。
分明对眼前雪衣银发的上仙还残存着本能的、深刻入骨的信赖,他却一无所觉,只是轻易地信了明尘的话。
“你这样跑出来,想找什么?”明尘终于拨开了他的手指,稍一思索便猜到了,“绕指柔?”
“我的东西,还我。”
明尘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团晶莹的细丝。
容昭怔了怔。
既然绕指柔就在明尘身上,那么自己一路找过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
难怪会被抓到。
他正要伸手去拿,绕指柔突然不听使唤了,兀自抖了抖,顺着指尖灵活地缠到身上,仿佛噬主一般,将他紧紧地束缚起来。
容昭:“?”
“我几时说过要还你?”明尘将他抱起来,淡淡道,“这里不是淬玉山,你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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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又被带回屋里,扔到了床上。
以容昭如今微末的仙元,本命武器被上仙强行驱使也是正常。但这对容尊者而言,却是极大的侮辱,比被迫双修还要难忍。
容昭挣扎得很厉害,企图重新夺回绕指柔的控制权。
“别乱动。”明尘欺身压上,指腹抹过缠在大腿上的晶莹细丝,“会勒伤的。”
那细丝勒得很紧,细白的腿肉从交错的缝隙里挤出来,隐约能见到被勒红的痕迹。
容昭挣脱不开,反而被勒得生疼,终于稍稍安分了些,看向明尘的眼神冷得渗人,仿佛浸了冰水。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讨债。”明尘一边抽开他的腰带,一边啄着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吹拂过耳畔,“既然你将我的化身哄去做道侣,那么两年里你未曾履行的道侣责任,本仙自然要一一讨回。就先从……每日侍寝开始。”
容昭被推倒在床上。
银白的发丝拂过脸颊,痒痒的。
他仰面躺着,被迫承受,静静地看了明尘半晌,忽然勾起唇角。
容昭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明尘动作微滞,忍不住放轻了一些,拨开他脸上凌乱的发丝:“在想什么?”
“我……在想,”容昭神色散漫得近乎迷离,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呻吟,顿了顿,轻缓道,“你这张面皮……剥下来……血淋淋的一定……很好看……唔!”
轻纱帐低垂,轻轻摇晃着,里面时不时溢出一两声崩溃的哭吟。
颠倒混乱中,容昭咬伤了明尘上仙的手,凶狠至极,差点真的撕下一块肉来。
作为惩罚,翌日,容昭被一根细细的银链子拴了起来。
第20章 泥潭
容昭被锁在了床上。
银链很细,连着一只精致漂亮的银圈套在足腕上,随着晃动会发出细碎清脆的叮当声。
容昭不喜欢这个东西,经常弄断链子跑出去,溜进各个屋子找趁手的凶器。
比如把碎瓷藏在枕头底下,趁鱼水之欢时试图刺杀上仙。
明尘捏着第八块缴获的碎瓷片,仔细辨认片刻,发现这已经是容昭偷摸摔碎的第二套珍贵茶具了。
他问容昭:“你觉得这东西能弑仙?”
容昭冷着脸:“不能。”
但他也偷不到更好的东西了。
“既然不能,为何还要摔那么多个?”
“……”容昭撇开头,又被明尘掐着下巴掰了回来,僵持片刻,抵不住明尘的软刀子磨肉,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是你先偷我的东西。”
“所以你在报复?”
容昭没吭声。
像这样不戳不说,戳半天蹦一句,蹦出来的话还干巴巴硬邦邦的容尊者,搁别人手里,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好在明尘上仙很有耐心。
大部分时间里,他对待容昭还是很温柔的。
“偷不到我的本命武器,就偷那些茶具?”明尘不由失笑,起身替他披上衣服,抱去汤池,“我是说了不杀你,但也没说容你这般放肆。真当我不会生气?”
被池子里氤氲滚烫的水雾一熏,容昭顿时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更懒得搭理明尘了。
他不说话,明尘就亲他。
容昭被亲得有些不耐烦,睁开被熏得湿润水红的眼眸,沙哑而慵懒道:“滚。”
一个在床上日日折磨对方,一个时常走神想着如何剥了对方的皮,谁会在乎生气不生气?
况且,虽然明尘许诺说,等两年之后还完了债就放他走,但这些日子他几乎没从床上下来过。
那个元神双修他尤其不喜欢,每次完事后都有些精神不振,晕晕乎乎的。
因此很烦明尘。
“过两日,我有朋友要来做客。”明尘也不恼,轻轻揉按着他的腰,“你若是安分些,我就把绕指柔还你。”
容昭眼睛顿时一亮,抬头确认道:“还我?”
“嗯。”
“先还我。”
“不行。”
“那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明尘笑了一声,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病了,不然为什么格外喜欢放狠话时的容昭。然后伸手掐了一下容昭的脸蛋,不甚在意道,“你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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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山殷站在台阶上,很克制地没有直接冲进去,礼貌地敲了敲门。
自从听说容昭杀了明尘化身证道飞升,又被明尘废了仙元囚禁起来之后,他就抓心挠肝地想要上门来看看。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方九鹤的旧病犯了。
不知为何,明尘平日里都不大管方九鹤的病。
两人在这方面倒是如出一辙地冷漠,反正死不了就行。
山殷就不一样,虽然时常被方九鹤那张嘴气得冒烟,但总归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病死,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去替他求医问药,也会在他犯病时照顾一下。
等方九鹤的病有所好转,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山殷差点憋疯了。
敲门的时候,方九鹤就站在他身后,披着件厚衣,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与虚弱,精神倒还不错。
“敲轻点,轻点。”他慢悠悠道,“门都要被你敲破了。你知道明尘仙府的这扇门多少钱么?卖了我们俩都还不起。”
山殷:“……”
这话说得确实不错。
方九鹤抱病已久,根本进不了污秽之地,一穷二白,连每隔三十年要上缴的圆石都拿不出来,这些年都是靠明尘在接济。
而山殷,区区渡劫四次的仙君,挣点自己花的都费劲,有时从污秽之地里带回来的圆石还不够抵伤药钱的,偏偏又爱管闲事到处替方九鹤求医问药,最后一个子儿都剩不下来。
贫穷的山殷仙君沉默了,在漆光锃亮的府门前自惭形秽。
好在明尘并没有让他们在门口等很久。
招待客人的亭子里摆着三种不同的茶,有方九鹤爱喝的加了羊乳干果的甜茶,明尘钟爱的苦到发涩的浓茶,还有正常人喝的茶。
三人依次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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