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界都以为我俩有一腿 第72章

作者:晏无厌 标签: 沙雕 竹马 甜宠 HE 玄幻灵异

百花仙子吞吞吐吐道:“他不会真的……”

不行吧?

四仙子默契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之后连续多日闫御没再来看他,狄九徽觉得奇怪,他身为谯国主帅,又是一品大将军,带领人马夺回三座城池,当属容国心腹大患,项上人头值很多钱,丢这里不管不问什么意思,他身上可是有很多军事机密的,不得严刑拷打一番吗?

也不知道外面战况如何,闫御是个诡计多端的,没了他与之对抗怕是凶多吉少,可惜狄九徽只能干着急,根本逃不出去。

他饮食中被下了药,四周又有重兵把守,围得像铁桶一样,日常只能在这一隅之地乱晃悠,他耐不住寂寞,有心跟送饭的人搭话,对方视他如空气。

那药效威力不小,狄九徽身体像被掏空了,日日无精打采地躺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眼皮微掀,他床边站了个模糊的人影。

睡意登时跑得干干净净,狄九徽睁开眼看清了,是闫御。

视线向下一挪,他看到闫御衣袖上沾着一抹刺目的红,同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异样,心下悚然一惊,这小子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毁容了吧?

闫御猜中他心里的想法,举了面镜子放他眼前,狄九徽定睛一瞧,他眉心一点繁复华丽的红,那分明是女子涂画的花钿,面颊嘴唇上还抹了胭脂,化着据说是当下最时新的妆容。

闫御想羞辱他,狄九徽偏不如他的愿。

他对镜左右看了看,眼尾一挑,挑剔道:“你这手艺挺差的,不如我在家的时候,我自己给我自己画的比你这精细多了。”

闫御:“……”

闫御沉默地抛给他一件火红的衣裳,狄九徽接下展开一看,是女子逶迤曳地好似嫁衣的裙子。

“穿上我看看。”闫御说。

想不到人模狗样的容国太子也有这不为人知的癖好。

狄九徽也不扭捏,淡定地往身上套,不知道为什么,穿女装这事他得心应手,没有半分羞耻感,甚至还能夹起嗓子娇滴滴地喊上两声,好像之前做过类似的事。

狄九徽拎起裙摆在闫御面前转了个圈,眨眨眼问道:“如何?”

闫御视线定格在他身上,目光酽酽,而后转身让狄九徽跟过来。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他真待腻了,狄九徽迫不及待地追上去问:“去哪儿?”

“带你去见几个人。”

狄九徽道:“开银趴?”

闫御脚下猛一踉跄,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狄九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放下胳膊时艳丽的衣裳顺着肩膀滑了下来,闫御行动快于思想,二指揪着衣角给他提上去了。

两人都是一愣,狄九徽眼神探究道:“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闫御答不上来,就是出于习惯那么做了。

狄九徽道:“我说这尺码那么合身,你私下里是不是也喜欢穿?”

闫御:“……”

狄九徽一副看穿他的表情,更熟悉了,闫御暗自平复了自己汹涌澎湃的心潮,冷静道:“我丈量了你的尺寸。”

“什么时候?”

闫御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狄九徽蓦然想起那晚他的手掌是如何一点点摸过自己腰身,立即啐了声:“馋我身子,下贱。”

闫御:“……”

夜色沉沉,幽凉如水,偌大一宫殿连多余的灯都不舍得点,仅有的几盏烛火忽明忽暗,一阵风刮进来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

狄九徽刚想讽刺两句,居高位的闫御朝他伸出手,要他到自己身边来。

一凑近,手臂就被闫御一把攥住,扯着他坐到了自己大腿上,狄九徽坦然接受,还说:“我猜我要是挣扎一下,你肯定喝令一声‘别动’,然后借题发挥兽性大发。”

“挺聪明的。”闫御扶着他的腰,隔着层布料,温度依然不可忽视。

“底下还有人看着呢。”狄九徽绷直了身子,提醒他。

闫御不以为意,眸中泛起一丝兴致,“不是更有趣了?”

“玩那么花,声誉还要不要了?”

“没关系,我可以改姓。”

狄九徽疑惑地皱眉,“姓什么?”

“高,北齐高家的高。”闫御说,“之后便书接上文,玉体横陈。”

狄九徽:“……”

太变态了!

狄九徽近距离挨着闫御,一低眼,皮肤纹理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免可惜,但凡此刻手中有把刀,或者发簪之类的利器,这容国太子恐怕就要换人了。

闫御冲底下的人淡淡道:“带上来。”

侍卫押着几个绑得严实的人上了殿,狄九徽眼尖,瞧见他们身上的佩刀花纹是谯国特有的,和他一样是被抓的俘虏,闫御忽然在他身上某处点了一下,狄九徽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错愕,心底隐隐生出不安,用眼神质问闫御。

你想干什么?

闫御替他拂去黏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慢悠悠道:“往下看就知道了。”

第69章 太子

得知狄九徽被俘,谯国皇帝饭都吃不下去了,火急火燎地派人来救他,没了他之后与容国的几场战役节节败退,才收复没多久的城池又快让人打去了,皇帝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前来营救,可无一例外全部失败,还被抓了活口。

被俘的几人憎恨地怒视闫御,见他还随身揽着一女子,二人动作亲密,但光线暗淡,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想是容国太子荒淫无道,不再分心,专注叫骂道:“我们将军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放心,狄将军在我朝不曾受到半点刑讯逼供,日日山珍海味养尊处优,生怕怠慢于他。”闫御道。

“你当我是三岁稚童?将军与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关系,你能优待于他?”

“这话说得不对,我们不过是各为其主,真论起来仇恨便如纸戳脆而不坚,倘若他生在容国,此刻刀剑相向的便是对你们了。”

看不见的地方,闫御衣袍之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狄九徽脊椎,从尾骨一路向上,细致地感受着他骨节的形状。

狄九徽如坐针毡,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都快要弹出去了,他恼怒地抓住闫御作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若能开口,早骂他个狗血淋头。

闫御被他的羞恼取悦了,唇角弯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嗓音四平八稳,不露端倪,“狄将军乃是良将,良禽择木而栖这一道理不会不懂,他手中握着你们谯国众多军事机密,难怪精锐尽出,若是稍微泄露一条,你们怕是兵败如山倒啊。”

一瞬间狄九徽明白了闫御的意图,这分明是在离间他和谯国的关系,为何他被俘虏之后场场大败于容国?为何派去援救的将士无一得手?为何连他一面都见不上?皇帝肯定会想,难道他们真有如此脆弱不堪吗?两国实力相差不远,怎会输得一败涂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在泄密?

而这个人,便是被敌国抓住多日,却未曾受到一点伤害的狄九徽。

他终于明白闫御为何要将他的嘴堵住,他眼睁睁看着阴谋发生,却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真被打上叛国的罪名他此生都要完了。

念头一起,闫御早已看透他,亲昵地凑到狄九徽耳畔,悄声道:“要不要让他们瞧一瞧,堂堂一国将军扮作一个女人,堂而皇之地依偎在敌国太子身上,这叫什么?”

禁脔。

他以为狄九徽会有很大的反应,但他只是垂下眼睛,睫毛遮住他的神色,片刻后重新看向闫御,目光平静。

放了他们。

“真乖。”

目的达到,这些人没有了利用价值,闫御挥手放人,“狄将军顾念昔日从军之谊,请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你们的命保住了。”

那些人惊疑不定的被带了下去,怀疑的种子已在心中种下,接下来只需洒水施肥,等它生长发芽。

“你猜下一次他们是来救你还是来杀你?”闫御饶有兴趣地问。

“你当他们没眼睛,看不出你在挑拨离间么。”狄九徽总算能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不舒坦的坐姿让他身体又酸又麻。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挑拨离间,可人的猜忌之心比野火还难以控制,不然古往今来为何开国之臣大多死于非命。”

“你想怎么样?”狄九徽皱眉。

“我要你们谯国的疆土,朝阳升起之时,天下易主。”闫御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只要你肯归顺于我,谯国皇帝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届时铁骑踏破城门论功行赏,以你的能力足以权倾朝野,不必再多年郁郁不得志。”

狄九徽并未一口否决,默不作声地沉思了一会儿,闫御看着他,说:“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若不同意,你会杀我吗?”狄九徽抬眼问。

未曾思索,“不会”二字堪堪脱口,闫御生生按捺住,不置可否。

狄九徽自顾自道:“其实我并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上京赶考也不过是为着一百两银子与人打了个赌,当不当官、大官亦是小官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闫御静静听着,“那你的答案呢。”

狄九徽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散漫笑道:“叛国这种滔天罪名,我人微言轻,实在承担不起。”

闫御一点头,他早猜到了,从第一眼看到狄九徽起,他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狄九徽抬起脖子,做出引颈就戮的动作,“你现在可以杀我了。”

“你嘴里的机密还没吐出来,想死太早了。”闫御盯着他那截白净的脖颈,细皮嫩肉的,一点不像行军打仗的人应有的模样。

“我肯定不会说的,与其将我活活折磨死,你就发发恩,给我个痛快吧。”狄九徽刻意拉长了尾音,听上去像在撒娇。

“哪里的恩。”

“一日夫妻百日恩。”狄九徽狡黠道,“你扒我衣服,还摸来摸去,这笔账你得还一下吧?”

“到时一起还。”闫御说。

什么意思?

狄九徽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闫御直接将他扛在肩头往寝宫走去,狄九徽脸一白,挣扎叫道:“你放我下来!”

“快点!”

“我认真的!”

“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要吐了。”

语气一下从惊慌变得平淡无波,从恳请变成通知,听上去冷意十足,闫御脸色骤变,“等……”

来不及放下他,狄九徽“哇”一声哕了个昏天黑地。

闫御:“!!!”

闫御不必回头,便能感觉到自己脊背一阵湿热,他浑身僵硬得如座石像。

宫女太监闻声赶来,见到眼前一幕大惊失色,他们兵分两路,一队人连忙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物,另一队人小心翼翼地把狄九徽从闫御肩头抬下来,中途,他还捞起闫御干净的袖子抹了把嘴。